“凝霜本不担心,但腮雪你的脾气要收敛些了,若被人揪住错漏处,来个先斩后奏,本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护你周全。” “不便要举办选妃宴,之后枢北王也会进,到时的后,将如泥潭沼泽一般,绝不会让现在这般宁静。” “彼时人员繁杂,各怀鬼胎,本尚且自顾不暇,如何看顾你们?” “往后且记住了,哪怕心里再多不,面上,也要对摄政王保持尊重。” “知道吗?” 第99章 有消息了 腮雪羞愧难耐。 这些本应刻在骨子里的礼仪和规矩,近些来,随着她的张狂和傲慢,早丢到九霄云外了。 若不是主子和凝霜的提醒,哪闯下大祸,才知为时已晚了! “主子,奴婢知错了。” 腮雪作势跪,被兰溪扶住。 “我本意不是为了教训你,你也不必愧疚,往后改了便是。” “至于萧长卿……” 兰溪话音顿住,眼底滑过一抹厉。 “事已至此,他承认不承认又有何关系?我与他之间,早已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 碧落台内,门庭冷落,影疏月斜。 散漫的星光照在梁壁的壁画上,毫无当年的热闹繁华,反而多了一分凄冷。 徐公公一边擦拭着烛台,一边看着那秉烛夜读的男子,叹了一声,委婉道。 “王爷,白里腮雪姑娘来质问时,您为何不解释?” “您昨去海棠院,虽去得晚些了,但只待了两刻钟,聊的也是桑桑姑娘京中亲眷的事……哪有颠龙倒凤!更不知桑桑姑娘还下了情香!” “怪不得您昨夜回来时,焦躁难安,一夜未眠,没想到桑桑姑娘看着文弱亲近,竟有如此打算……” 烛火明灭中,男子清冷薄削的侧颜,被蒙上一层暗金的浮光。 他那素来暗淡的,因这浮光,而多了些泽。 萧长卿翻过一页书册。 书页的翻动声,被这深不见底的夜,衬托得愈发悠长,空寂。 “在她心中,我早已十恶不赦。” “解释与否,又有什么干系?” 那怎能一样! 依他看,兰氏和摄政王的合作还长远者呢!何必早早撕破脸皮?反叫西北的枢北王占了便宜? 有误会解开才好! 笼络住兰氏,王爷才好登基为帝。 摄政王身边的首领太监,与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那能一样吗? 徐公公还要再言。 男子冷漠的,带着丝威严的声音,落在他耳边,惊起他一身冷汗。 “你知道本王为何将周管家赶出去吗?” “话太多了。” “你若想步周管家的后尘,尽提出来便是,没必要在这儿旁敲侧击。” 徐公公浑身一颤,眼底闪过惧。 他怎忘了,这位,也是个做事果决,容不得任何人手的主…… “王爷息怒,奴才这就退下。” 灰溜溜离开。 萧长卿合上书册,盯着院外那凝重的月,手指轻抚着那书背上糙的纹理,不知在想写什么。 许久,忽然开口道。 “回来了?有结果了吗?” 隐在暗处的,许久未面的薛乾,着一身黑夜行衣,出现在殿中。 比起数前,他瘦了一大圈。 面上本就冷厉的线条,变得愈发削薄。 漆黑如鹰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杀气。 身周,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似是……刚杀人回来。 单膝跪地,跪地的瞬间,眉头因疼痛,而有些不自在的抖动。 今一战,伤到了腿。 但主子将他从马厩拖出来,给他这么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绝不能怯。 抱拳,冷声道:“回禀王爷,已查到线索,兰氏二小姐是在外被掳走的,掳走她的人,和枢北王有关。” “据探子称,二小姐是翻墙离的,所以门的守卫并未见到她的踪影。” “出后,二小姐本来是奔着兰府的方向去的,但中途经过景华街时,似是发现了什么重要人物,折到拐进景华街,策马狂奔,等咱们的探子追到景华街时,已不见二小姐的踪影。” “您知道的,景华街里有几处枢北王的驻地,小的怀疑,此事和枢北王有关。” 萧长卿食指和中指并拢,轻扣桌面,百年紫檀木的桌子,随着这敲击的动作,发出清脆又回旋的共鸣声。 凤眸微眯,萧长卿思忖片刻后,眼神落在薛乾膝盖上。 透过那暗的血迹,窥探出那处的伤口,应该是箭伤。 “在哪儿被了一箭?” 薛乾语气愈发沉痛,带着些揣揣不安,“小的办事不利,寻找枢北王据点时,差点暴了行踪,为了掩去踪迹,只好将那几个暗卫给杀掉,没成想,低估了那暗卫的武力,受了几冷箭,差点失利。” “好在最后收拾干净了收尾,没将自己暴出去。” “还请主子责罚。” 萧长卿叹了一声,“你连芝兰殿那个新来的小丫头都斗不过,拿什么和枢北王斗?” “枢北王手下的兵,皆是从战场上厮杀拼出来的真功夫,你虽自幼习武,得名家传承,但比起他们来,还是少了几分历练,往后切莫大意轻敌。”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