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娘娘发发善心,免了奴婢的死罪吧,奴婢往后一定痛改前非,视娘娘为再生父母……” 兰溪嘴角了。 怪不得能被黄姑姑收为干女儿,这嘴皮子有够利索的。 想那黄姑姑是后一霸,挑人的眼神也能说上一二。 这翡翠有小聪明,有嘴皮子,还有几分胆,可惜太过猾,心思不正。 兰溪敛去心头浮起的繁杂思绪。 对许副将道:“将此人至柴房,好生看管,别让她活得太舒坦,也别给死了。” 一切,等找到陈义的踪迹再说。 “遵命!” 许副将不给翡翠再开口的机会,直接用麻布封住她的嘴,单臂拎起翡翠,抓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拎往院外。 翡翠便如那被掐了脖子的小仔一样,眼白多过眼黑,涨红着脖子被拖离内殿。 …… 包括常得胜在内,围在内殿的人,极有眼地退开,请罪离去。 殿内那清灵中带着丝冰意的熏香,被兰溪命令撤下—— “熄了吧,熏得人头疼。” 凝霜点头应下,轻手轻脚地将那熏香扑灭,燃烧过的香粉一并清理干净,清出屋子。 腮雪侍立在旁。 见兰溪喝了些姜茶,气好些了,这才将海棠院的事告知给她。 “主子,桑桑和那位实在离谱……” “屋里点了催情壮的香粉,过了一夜都还没散去。” “奴婢查问过了,昨摄政王确实在海棠院待了许久。” “一对不要脸的东西,奴婢真想——” 兰溪摆摆手,“孤男寡女,男女,又有什么干系呢?人家做人家该做的事,本不了手的。” 她对萧长卿早已死心,看桑桑,也如同看一蹦跶的跳梁小丑似的。 就算改明儿两人造了一窝孩子出来,也不会动起她的半分心。 只是—— 兰溪语气又强硬了些,“催情香是中香,这二人虽算不上正经的中之人,但到底住在这后皇城内,若不给些惩治,任由二人这般胡闹,往后本如何御下?如何治理后?” 她隔着窗户,目光落在檐外的鸟雀上,看那雀足下的枝干,已生了几分意,语气也明快了几分。 “从海棠院查封出来的那些催情香,全送到摄政王那里,顺带再从太医院找补些补药过去,告诫一下咱们这位理万机的王爷,纵要有度,这天下还等着他来治理呢,若把身子伤了,往后偌大的江山,到我我们兰家的手中,岂不可惜?” “本还待再写个懿旨,将桑桑同摄政王这种犯了忌讳的事布于纸上,盖上凤印。” “你记得,这懿旨一定要送到各主管的嬷嬷手中,当众宣读,让他们引以为戒,不要再犯。” 面子里子,兰溪定要给二人撕破了,撕得干干净净,才算出了这口气。 她甚至在想,是否要给父亲家书一份,让他在朝堂上参奏一本,好让臣子们也“提点”“提点”摄政王,莫要再继续荒无度。 但这念头一闪而过,又被她搁置了。 如今,找出陈义才是当务之急,妹妹兰絮也还下落不明,没必要在这些闲杂人等身上浪费时间。 “先去吧,带着这箱子东西,替本好好欣赏一下摄政王的脸。” 兰溪指着那一箱子催情香,吩咐道。 腮雪强憋着笑,抱起箱子,拍了拍脯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把话带到!” …… 半个时辰后,腮雪着脸回来。 兰溪身子困乏,实在撑不住,小憩了会儿。 心情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醒时,看着怒气冲冲的凝霜,哭笑不得,开口劝她:“里之事,皆是外事,只有身体是自己的,你跟他们置什么气?” 腮雪犹不消气,“其他人哪值得奴婢生气?奴婢是替您觉得不值!” “这些催情香奴婢带到了摄政王面前,您代的话也一字不落地说给他听,可主子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竟说主子您开心便好!您想怎么做,他皆听吩咐!” “他摆出那一幅无辜的样子给谁看呢?敢做不敢当吗?说得好像咱们芝兰殿冤枉了似的!早知他如今如此难,咱们就该在他还是个痴儿时——” 一旁的凝霜急忙拉住腮雪的袖子,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做口语,告诉腮雪要慎言。 有些事,是忌讳。 哪怕再亲近的人,都不能随意提及。 做奴婢的,就算主子再疼宠,都不可太过僭越。 守本分才能长久。 腮雪是在兰家养大的,岂会不知规矩? 刚才只是太过气愤,这才失态. 如今得了凝霜的警告,后知后觉地闭上嘴,有些紧张地抬起头。 心底打鼓…… 主子……会不会生气? 兰溪并未动怒。 腮雪和凝霜之间的眉眼官司,她皆看在眼里了。 说句实话,如今萧长卿在她心里的位置,给腮雪提鞋都不配。 她又怎会因为腮雪的无心之言而生气? 只是…… 兰溪声音难得凝重下来。 “如今,摄政王与我们已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摄政王一系的人,卯足了劲儿想找事作。”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