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而招青蔓,正捏着平安符出神,一直回到暂居的小院,心事重重的向招夫人的院子走去。 招夫人正在院子看着儿子在舞花,时而咳嗽几声,脸含笑,眼看女儿回来了,便招了手:“蔓儿快来,你煜弟从外新得的长,耍得可灵活……” 招青煜此时一个飞龙摆尾,手中的长一甩,头竟是了柄,直直的向着招青蔓过去。 “天呐,姑娘小心!” “蔓儿!”招夫人尖叫起来。 招青蔓眼睁睁的看着那锋锐发着冷光的头向眉心刺来,瞳孔紧缩,下意识地抬手格挡,手中忽地滚烫如火,她惊呼出声,手一松。 叮。 已飞到她鼻尖前的头似被无形的屏障抵挡了,掉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而随着招青蔓松手,她本捏在手心的平安符,已是凭空燃烧起来。 第191章 测字寻人 秦西笃信招家姑娘会回转,果然隔天一早,她刚运行完一个大周天,就被小道童给敲响了门,说是招家人上观来了,正在后殿中等候。 秦西拾掇了一番,神利地往后殿里去,才刚走近殿门,就听得清远在温声安信客。 “各位,且别急,小师兄她就来了。呀,已是来了。”清远一指殿门。 招家人转头一看,可不就是秦西来了。 老妈子扶着招青蔓,动得不行,道:“夫人,就是那位小道长给姑娘批的命。” 招夫人一身银綉素袍,头上戴了两支玉簪,面带病态,也不知是一宿未眠还是因为病体所然,脸苍白而羸弱,看到秦西时,一双眼睛划过动而锐利的暗芒。 昨招青蔓险些被儿子耍的给刺中,又虚惊一场时,再看到那自燃的平安符,她就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幻觉,待得清醒过来,才觉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后来,女儿娘才一五一十的说了秦西批女儿被借命的事,招夫人当时就软了身子,又惊又怒。 惊的是女儿被人借命,而她半点未察觉,只以为那都是寻常的运道不好,才倒霉事频发,却不知是有作祟,怒的是若果真是有人借命,那又是谁? 当真如秦西说的,是亲近之人? 招夫人一夜未眠,天不亮就让人套车带着招青蔓出城,亲自上道观求救。 实在是那借命的说辞太过可怕,而那张自燃的平安符太神乎,使她不得不信,毕竟没有那符挡上一劫,那锋锐的头岂不是刺中招青蔓? 那么锋锐的头,便是不死,也必定受大损,不管是哪一点,都不是她所乐见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关自己亲女儿的命,她得跑这一趟。 招青蔓已是上前,向秦西拜了下去:“小女子多谢小道长赠符救命。” 那头都来到了眼前,差点就要刺中自己,可就因为那张平安符自燃,那个头就像是被人捏住停下,太玄妙了。 是秦西送的那个平安符帮她挡了一劫,化了一次血光之灾,她没有说半点大话。 招夫人也被搀扶着走过来,向秦西行礼拜谢:“多谢小道长救我儿一命。” “是姑娘自己应有的福报。”秦西笑着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招夫人急声问:“听家仆说,道长说我儿近倒霉乃因有人借命,可是真的?昨她先被小儿耍玩的头刺中,被化解了,那是不是说这一劫就过了?” “只要不破了那借命术,这劫过了还有另一劫。”秦西道:“直至姑娘无命可借,也就……” 招夫人脸苍白,一动,腔一疼,弯剧烈咳嗽起来,倾尽全力,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婆子丫鬟都紧张不已,纷纷上前去顺她的背。 招青蔓看向地秦西道:“家母久咳不愈,如今动,在道长面前失礼,请道长莫见怪。” “无碍。”秦西上前,让顺背的丫鬟退下,道:“夫人得罪了,我先替您止咳?” 隔着衣物,她在招夫人的天突按下去,力度不轻不重,又在大椎顺时针按,然后才在列缺按。 招夫人虽震惊秦西说动就动,可看她年纪这般小,一时没说话,慢慢的自己竟然止了咳,不有几分神奇。 “道长这一手,是会医?” “十道九医,我多少会一些。”秦西轻笑。 招青蔓立即道:“道长,我母亲咳痰不止也有一月了,不知可有良方可医?” “蔓儿,如今你最为紧要,怎就先说我的病了,娘亲无碍。”招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对秦西道:“道长,我儿这事,您看可有何解?又是谁可为?” “借命,理应得知姑娘的生辰八字,谁能得知,夫人心中该有数儿。” 招夫人拧眉,生辰八字是一个人顶顶重要的,轻易不会透出去,自己女儿的八字,知情的人,过不了一巴掌去,都是极为至亲的人,哪里会拿了招青蔓的八字去做那术? “您实在想不到,我替您测一字寻出来?”秦西坐下来,对招青蔓说道:“姑娘合眼,心中默念是谁借命,给我一字。” 测字就可以? 这么神乎? 招青蔓下意识地看向招夫人,后者点点头,先小试一下此人道法也好,若无本事,她再去请高僧神道给女儿解了此劫。 招青蔓看母亲点头,便也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想着借命这个事,写了一个字。 借。 “借字,从人,昔声,假借她人之物。昔为往,刚才我观姑娘写下借字昔旁时,有雀鸟飞至,为鹊,有鸠占鹊巢之意。”秦西道:“昔字五行属金,火克金,昔拆为草头字,姑娘若名中有青,青为晴,五行属火,正好为火克金。” 秦西抬起头,看着招青蔓她们道:“家中养有斑鸠又取名为晴的女子,当为姑娘的借命之人。” 招青蔓手指一颤。 招夫人则是脸铁青,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臆间竟又是隐隐作疼起来。 老妈子则是呐呐地道:“夫人,表小姐不是……” 招夫人一记眼神看过去,老妈子连忙垂下了头,了唾沫。 这也太可怕了,以术借命的,竟是表小姐吗? 那可是夫人的亲甥女,夫人怜她体弱,平里也多有滋补养身之物送去,对于亲姐也是多有尊敬和亲近,便是这次,也都是带着病体亲自前往府城祝寿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家姑娘动了手,若非来了这清平观一遭,恰逢遇了秦西点破这一遭,那么是不是她家姑娘没了他们都会被蒙在鼓里? 这是借命啊,杀人于无形。 老妈子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担忧地看向自家姑娘。 招夫人已是定了神,脸上全是冷厉之,道:“小道长,此术可解否,还请道长为我儿解了此劫。” “倒也不难,不过夫人不必先行查探我所测字是否为准?” “不必了,我曾听家仆说,此咒一解,施术的人和借命的都会遭到反噬?没做的,自然不会遭,若做了,那不过是自作孽,与人无尤!”招夫人冷漠地道:“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比我的孩儿更为重要。” 第192章 破术咒 招夫人既要帮女儿解了这个借命咒,秦西自然是应了,毕竟私下借命是为术,而招青蔓何其无辜?她既遇着了自没有坐视不理的。 秦西自去准备解术咒一应的物件,又要了招青蔓的生辰八字,画了化煞符和本命符,下去作安排。 等待的时候,招青蔓走到脸青黑的招夫人身边,轻声安抚:“娘亲,您身子不好,别太上心生气了。” “你叫我如何不气?”招夫人咬牙切齿地道:“我怜她体弱,逢年过节四时转季,何时没给她送滋补药材四季衣物?就连那只斑鸠,也是看她终在家中无聊,才从行商手里买来送去给她解闷儿。我一个做小姨的,对她宛如己出,是哪里对不住她?” 招青蔓沉默,想要为晴表姐辩白几句,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自问我做得极好了,对你姨母,我也是百般尊敬。我知道你姨母的,一直嫉妒我嫁与你爹,家宅美,儿女双全,而她则只能对你姨父一个接一个的接回新人而无奈。我都不在她面前显摆,尽量都敛着点,对她对你表姐表弟,什么好的没送去?但她是怎么做的?” 招夫人越说越动,眼泪都涌了出来,道:“借命啊,蔓儿,这不是借几个钱那么简单,是命。那小道长说了,命借无可借了,会如何?剩下的可不就一个死字?” 招青蔓轻叹,道:“娘亲,我终归是有些运道的,不然岂会在这当口就发现了此事。” “是,你的命是好的,遇着了好人。”招夫人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道:“可是蔓儿,若是你再倒霉一些,错过了此遭,那娘亲岂不是失去你了?那岂不是要娘的命?” 招青蔓搂着她的胳膊,蹭了蹭。 招夫人抚摸着她的青丝,道:“斑鸠与晴,那小道长再厉害,也查不出来她还有只斑鸠?自然是都断准了。我姑且当一切都是巧合,是我们错怪了。那便这样,不是她们做的,那就相安无事,一切都不提。可若当真是,遭了反噬,那就是她的命。” 她说到最后,声音冷硬:“人都有自己的命,她们不惜命,那只能怪自己作孽,动了歪心思,怪不得别人。蔓儿你也记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可若咱叫人害了,那只会有仇报仇,以牙还牙。枉顾亲情的,是她们,非我们。” “娘亲,我明白。” 招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又咳了起来。 …… 沐惜睡至上三竿才起,这一起来就听得双全说昨那姓招的一家子来了,听说是要找秦西解困局的,如今秦西已是去做准备了。 “还真的来了?”沐惜来了兴致,摸着下巴道:“那小神说他们今必回来,故而也不下山了,才在观里过夜,还真就来了。如此看来,这小神是真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的,这都断中了。” “世子爷,人家那叫不求大师,那清远道长年纪都能当她爹了,却都尊称她为师兄的,可见她地位不一般,您就别一口一句小神了,听着就很不敬!”双全劝道。 沐惜道:“她就是大师,也是个道士,那就是神呀,我哪有喊错?” “是是。您好歹收敛着些,尊着些吧,您也说了她有几分真本事的,万一对你做点什么,您这些符箓失效了,那可怎么办?”双全道:“这玄门的人,最是乎了,您昨也听见了那姓招的事了,借命呢,光听着就寒碜得很!” 沐惜:“她敢对我做这个?” “人家做了,您还能知道?像那招姑娘,要不是不求大师点破,她们哪里知道自己被借命了?可见这玄门的道长,真要做点司,可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真正是通鬼神的本事,这样的最是防不胜防了。”双全脸敬畏。 通鬼神的司,可不比真实剑这样来打一场,不通此道的,你本就不知人家做了什么,就已经败了。 所以吧,还是别作死得罪人家的好。 沐惜被说得烦了,挥挥手:“她好歹也是大师,也不是你说的险小人。行啦,小爷我有分寸,我瞧瞧热闹去。” 他也不理双全,一拔腿就跑,双全只能抱了大氅飞快地追上去,山上冷,可不能叫主子冻着了。 沐惜跑了一圈,也没见着秦西,倒见到了在正殿上香的玉长空。 “小神呢?” 玉长空拧眉,微微侧头,道:“承恩侯难道没教你规矩礼仪,道观佛寺中不可大呼小叫更不可大声喧哗?你还口出狂言,是嫌身上的符箓法器太身了?” “嘿,我爹还不会教训我呢,你倒教训我起来了?”沐惜十分不。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