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他养的这么娇气? 一言不合就生气。 齐聿礼倒是有耐心的,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都没什么耐心,可能是因为,他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你以前也没邀请我回家过夜过。”齐聿礼嗓子里低出笑来,“烟儿,你突然邀请,我能不害怕吗?” “……” 南烟一噎。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再加上她歪点子一个接一个,他这么问,竟然也是合乎逻辑的。 南烟咬了咬,略显干巴巴地开口:“说的。” 齐聿礼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原来是说的,怪不得。” 南烟恼怒地瞪他一眼,用最凶的语气,说最软的话,“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睡觉?” 齐聿礼笑声低低沉沉,目轻佻地说:“我求之不得。” 正准备下车时。 连接着轿车carplay的手机,有来电显示,来电铃声通过车内音箱响起。 二人的视线,同时落在轿车的显示屏上。 来电人信息一眼可见。 ——容屹。 齐聿礼按下接听按钮。 容屹清冷嗓音是不耐烦:“三哥,你还有多久到?我们兄弟几个已经等了你半小时了,你晚上又没有应酬,一句有事,让我们等了你这么久,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比我们三个还重要?” 南烟目疑惑,用口型问他:你有事你还来找我? 齐聿礼无奈:今晚真是顺路。 之前是夜里工作结束,闲的无聊。不想回他自己那儿,也不想回老宅。 车漫无目的地开,最后开到了她家外面。他也没有给她发消息,就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想今天的工作,想明天的工作,还有,想她。 想她在干什么,想她,有没有在想自己。 ——肯定没有。 她没心没肺的,有事求他,才会想他。 今天是真的顺路,下班之后和几位叔伯吃饭,吃完饭,顺路送二叔回家。他二叔家就在这附近,所以,真是顺路。他甚至没想停下,只是看到她主动给自己发消息,齐聿礼当即在下个路口掉头,过来找她。 这边两个人眉目传情,另外一边,等的不耐烦的容屹,语气冷的像要吃人了。 “说话,还要多久!” 车载音响响起容屹身边其余二人的笑声,“容四,你说呢,齐三能有什么要紧事儿?八成和烟妹妹在一块儿厮混。” 容屹冷哼一声:“三哥,明天周五,你不是周五一下班就去接她回家了吗?你就差这么一天吗,今天就非见她不可?” 还是刚才的那个声音,接过话茬:“你这话说的,齐三恨不得天天和烟妹妹见面。” 容屹扯了扯嘴角:“二哥,在你眼里三哥就是那种人吗?” 商从洲懒洋洋,拖长音:“是啊。你别不信,小容屹,在你三哥眼里,他的烟妹妹就是比你重要,不信你自己问齐三。” “我不问。” “为什么?哦,你怕了。” “我只是觉得,你很幼稚。” “你刚刚的话不幼稚?”商从洲笑的浮不羁,“咱们四个人里面,你最幼稚了,小容屹。” “滚。”容屹不耐烦,接着问齐聿礼,“三哥,你还来不来?” 齐聿礼眼微眯,嗓音低得像是在砂石里滚过一圈,寒气森森:“当然来,刚刚是谁一口一个烟妹妹的喊的,容四,把他给你三哥看牢了。” 容屹早就关了免提。 因此,商从洲没听到齐聿礼后面说的话。 等到电话挂断后,商从洲心不在焉地问他:“齐三怎么说?” 容屹云淡风轻地回答:“三哥说,刚刚那个喊烟妹妹的人,你自己想一下,你的死法。” 商从洲:“?” 商从洲:“……” 原来,最幼稚的人,是齐聿礼。 作者有话说: 齐聿礼:呵呵。 第十八章 “红烧还是糖醋?” 去往越的路上, 南烟坐在副驾驶,替商从洲想他的死法。 “做鱼呢?”齐聿礼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回她。 南烟自顾自地笑着, 语调悠闲:“二哥怎么老是改不了啊?” 南烟虽姓南, 但圈内没有人称呼她为南小姐,叫她一声“烟小姐”。商从洲生散漫,浮浪不羁, 见到南烟时,会轻佻地叫她一声——烟妹妹。 他那双桃花眼,看一条狗都有种多情浪子的觉,更何况是叫她烟妹妹的时候。 为此, 齐聿礼还对商从洲使了不少招损招。 譬如,走到一半,抬脚,让商从洲绊倒, 摔个狗吃屎。 再譬如, 让最讨厌出差的商从洲去海外分公司,去的还是他们大学时期, 联手骗光一个月生活费的石油大王儿子所在的城市。那边得知消息后, 寻到了报复的好机会,耍了不少小心思,让商从洲的出差生活,变得叫苦不迭。 最狠的是,商从洲最怕他家商司令, 齐聿礼就亲自致电商司令。没几天, 商从洲就被商司令的勤务兵带回家, 安排和各政界重要人物的女儿、孙女相亲。商从洲被折腾的, 心力瘁,身心疲乏。 商从洲大抵是个记打不记疼的主,知道自己这么叫南烟,齐聿礼肯定小心眼地会给自己使绊子。但回回都这么叫她。 他是改不了吗? 齐聿礼觉得不是,“他就是故意的。” 南烟:“故意这么叫我?” 对他有什么好处? 齐聿礼:“故意让我不。” 商从洲人生有两乐,一乐,是逗齐聿礼;第二乐,是逗容屹。 在他看来,齐聿礼并不重视血脉亲情,人生里连“喜”这样的情都少之又少,好不容易他身边出现了个南烟,好不容易看到他因为南烟,心里波澜暗生,海暗涨。商从洲自然得逗逗齐聿礼。虽然逗齐聿礼的下场,犹如逗老虎尾巴,后果惨烈,但他就是忍不住。 至于逗容屹,就是像刚才电话里那样,心血来地逗一下。这位以“天才少年”成名的弟弟,情史近乎空白,还不知晓女人之于男人,有多重要。 车子一路穿行。 南烟注意到,他们来到了夜晚的繁华之所——酒吧街。 她疑惑:“不去浮光吗?” 齐聿礼说:“容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想来酒吧喝酒,所以没去浮光。” 南烟点点头,倒也来了兴致,望着酒吧街的一切。 她不常去酒吧这种地方,一是齐聿礼不喜她去,二么,则是……她又不是拿他的话唯命是从的,奉违的事儿,她可没少干。主要还是,她自己也不太喜这种地方,震耳聋的音乐,直敲心肺,在酒吧待一晚上,她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聋了。 酒吧外,霓虹灯闪烁。 声犬马的夜晚,酒醉心智。 遍地滋生。 齐聿礼将车停在一家名叫“越”的酒吧外。 有服务员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帮他把车停在酒吧的专属停车位里。另一位服务员带他们进酒吧。酒吧设计科技十足,穿过一道长廊,门打开,鼓点密集的音乐占据耳蜗,空气里,弥漫着糜烂与放纵的味道。 一路进包厢。 包厢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隔绝了音乐,隔绝了廊道里男女的绮糜。 包厢里,只坐了两个人。 齐聿礼在国外读书时结识的异兄弟,加上他,共有四位。这四位,即是现今霍氏企业的四位总经理。 商从洲和容屹都在。 唯独霍以南不在。 “大哥人呢?”齐聿礼一边问,一边带着南烟在沙发坐下。 “他家那位小公主睡觉睡醒了,说是做了个噩梦,打电话的时候都在哭。大哥能不回去哄她吗?”商从洲拿了两杯饮料给他俩,似笑非笑,“你们姓南的,都这么娇气吗?” 霍以南的那位小公主,是南笙,南烟小爷爷的孙女。 南烟反驳:“我做噩梦才不会哭。” 商从洲挑眉:“是不是因为你要是哭了,老三会让你的噩梦变成现实?” 齐聿礼一记冷刀扫了过去。 商从洲丝毫不觑,甚至变本加厉:“我甚至怀疑你是她做噩梦的始作俑者。” 南烟突然声调软绵,甜腻腻的叫他:“二哥。” 分明她音是甜的,语气也是讨喜的,商从洲却听得全身起皮疙瘩。 “别——你别这么叫我,”商从洲说,“我瘆得慌。”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