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陛下登基以来侧重北境边防,实已大大消减努伸势力,未曾想努伸竟能说动寒麓和帑峴出兵,的确使战情胶着」鹿原说着走到她身边,眉心微拧,看着地势图,脸鬱然。 「胜算不大?」靖翎见他少见的了忧,不追问,鹿原侧头看她,片刻才淡淡的说:「胜算是有的,只是要用兵士的命换,且除患务尽,否则遭罪的还是北境叁城的百姓」。 靖翎听他说起百姓,脑里瞬间忆起萧年和靖寰昨所言,不一怔。 这叁年来,她时不时会想,为何鹿原会不惜杀父也要助靖寰夺位,难道真是同萧年一样是为了百姓? 在肃王府的这叁年,靖翎觉鹿原是有意的不让她知道外界的局势,平伺候她的僕役女侍不说,连不意撞见的驻扎在府内的卫军也都不曾在肃王府地界内说起半分。 只有每年寥寥数次为了面圣入才略有机会得知一二,但如昨不论男女都在讨论北境战事的情况,还是这叁年来头一次,想来靖寰或许真的治理有方,着力于边防一说亦是不假。 可即便靖寰真能成为胜过父皇的明君,她还是想不明白靖寰的君位是否值得鹿原以杀父来换。 对于叁年前的那场叛变,她还有太多的不解,最让她介怀的是为什么他们留了自己一命,明明那晚,他们连长年绵病榻的四弟和尚在襁褓的五弟都杀了,何以让她一人独活? 是因为她是无力反抗的女子,能这样夜糟践,好来报復父皇的非贤之罪吗? 想着,靖翎的脸逐渐发白,她头疼的厉害,连身子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鹿原见她身形摇晃,伸手扶,却被靖翎躲了开来。 撑着越发沉重的身子,靖翎对着鹿原勾起了个任谁看来都尽是凄楚的笑,缓慢又吃力地说:「为了百姓,还望王爷说到做到,除患,务尽」 话尽,靖翎兜拢了披风,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踩着凌的步伐离去,突然袭来的不适让她没有馀力分心,自然没看见被她留在背后的鹿原,眼里有着一言难尽的忧鬱。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