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雯决定把这一点详实地说出来,于是,她清了下嗓子,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和他一起被关在长新京特别监狱的狱友韩保举,就是在他的掩护下投奔了东北民主联军,也就是现在的第四野战军,还有,他子开的那个粮店里的伙计韩保江肯定是地下,我怀疑就是他发展了韩保举,然后又跟着韩保举一起策划了保安三团的起义,还有一点,我当时就猜想到了,由梁泉江介绍到市部行动处的几个人肯定也是地下,正是有了他们的加入,保安三团才能够顺利起义。” 那个坐在边上参加审讯的人,这时候不失时机地问了句;“你既然知道了他们是地下,按着你的身份你为什么没有向你的上级反映。” 王靖雯很认真的回答;“我不但没有反应,还在暗中积极帮助梁泉江他们拟补漏?” 主审问;“你为什么这样做?” 王靖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因为我也早就对国民失去了信心,还有就是我也看不惯他们的腐败政治,再加上我受梁泉江的熏陶,所以,我不但没有告密,还在保安三团起义成功后,暗中散布说保安三团被共军全部消灭了。” 停顿,或者说是突然间审讯室里变得肃静了,两个负责审讯王靖雯的人掏出烟来,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接着又问道;“梁泉江知道你是军统特务吗?” 王靖雯回答;“他不知道,像我这样的经历我是永远都不会告诉他的。” 问;“为什么?” 答;“因为我好不容易把他追到手,他要是知道我曾经加入过国民军统局肯定会和我分手的,我舍不得他,为了能和他长久在一起,我必须拼命保住我的这个秘密。” 审讯王靖雯的人,听了她的解释后,不但没有相信,而且还出了蔑视的目光,那个主审的人冷冷地问道;“这可能是你们的攻守同盟,也可能是你使用的丢车保帅之计,我问你,你说你为什么追他,他既不是高官,也不是富豪,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小的处长,据我们所知,他们家里还很穷。” 王靖雯回答;“正因为这样他才让我敬重,凭我的学历和相貌,我看不起那些个执绔子弟,而梁泉江的才学和人品还有他非凡的能力,这些都让对他痴不悟,可以说为了得到他我费劲了脑汁,使尽了各种手段才如愿以偿的,如果二位想听的话,我可以在详细说一说梁泉江的各种能力,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可以去找悉梁泉江的人去调查,他现在就在长大学农学院当教授。” 听了王靖雯的话,那个主审人员,冷笑一声说;“我再替你补充一句,他还是我市目前最年轻的大学教授和副院长,这又怎么样呢,我看他也未见得就像你说的那么神,那么清高。” 另一个审讯人员,也不失时机地了一句;“你说的这些,谁能证实?” 王靖雯回答;市部的人,还有起义的韩保举和韩保江他们都能证实。 王靖雯刚说到这里,那个主审人员,话锋一转对黄立志说;“把她押下去。” 还没等黄立志给王靖雯解开脚镣,门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那个主审人员对身边的那个人说了句;“到外面看看。” 那个人立刻走了出去,这时候王靖雯清晰地听到来人报告说;“接待室来电话,有人给王靖雯送衣物,是留下还是让来人拿走。” 那个人匆匆说了句;“你稍等,”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黄立志给王靖雯打开脚镣的动作很轻,生怕疼王靖雯,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打开拷在王靖雯脚脖子上的脚镣子,奇怪的是那个主审人员并没有催黄立志,进来的人向主审人员报告说;“报告葛科长,王靖雯的家属,给王靖雯送来了衣物,您看怎么办?” 王靖雯这才知道主审她的人是葛科长,这功夫就听葛科长说;“仔细检查,按着要求可以送来一件棉大衣和部分女用品,你要亲自去检查,然后再给王靖雯。” 直到这时,黄立志才迅速地打开了王靖雯的脚镣,并且小声说了句;“跟我走。” 王靖雯被黄立志拽着离开了审讯室,而这时候,赵桂珍和韩保佳正焦急地坐在公安局的接待室里。 早上,两个人把三个孩子送进了托儿所,接着就拿着一套行李和一身棉衣服还有王靖雯常使用的女用品,坐三轮车去了公安局,经过他们再三询问,终于来到了接待室,到了接待室,她们二人按着要求填写了登记表,然后就等在那里,过了半天,等在她们前面的人员都走了,才好不容易轮到了他们,接待她们的是个戴着大檐帽,身穿土黄军装的年轻小伙子,看到赵桂珍递给他的登记表,那个小伙子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个人不是昨天才进来吗,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要送东西呀。” 赵桂珍立刻笑着解释说;“这位同志,情况是这样的,被抓的人是个年轻的女同志,她的孩子刚周岁,这不昨天夜里孩子哭了一夜,要找妈妈,再说了她本人临进来的时候身子不利索,我们就给她送来点女人使用的物品。” 当然在包里还有代粉和饼干,这是早上他们来的时候路过副食品商店特意给王靖雯买的,他们怕她在那里面吃不好饭,不过桂珍刚才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东西就被韩保佳拿到了窗口处。 听了赵桂珍的解释,那个年轻小伙子立刻站起身来,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打了过去,打完电话以后,他让赵桂珍和韩保佳坐在一边等消息,过了能有十分钟的光景,电话响了,那个年轻小伙子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立刻“是、是”地答应了两声,接着他放下电话对赵桂珍说;“把你们带来的东西拿过来,然后你们等在外面。” 赵桂珍和韩保佳坐在接待室外面的长条凳子上,焦急的等待着,她们虽然看到东西被拿了进去,但是,他们不知道都要检查些啥,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到底让不让往里面拿,当然她们还想往里面捎句话儿,可是,韩保佳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坐在长条凳子上,眼看身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她们还等在哪里, 等待是备受煎熬的,两个人先是往里面看,后来他们又不停地看着手腕子上的手表,就见表针,五分,十分,二十分,一点点滑动着,半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 早晨,梁泉江和赵桂珍、韩保佳她们分手后,梁泉江先做了两站有轨摩电,接着开始步行朝学校里面走,到了学校后,他看看手表,才刚刚早上七点,不过,仍然比每天晚了半个小时,梁泉江走进办公室,放下手里的提包,下深灰的风衣挂到衣服架上,然后看了眼桌子上的电话,心里盼着赵桂珍或者韩保佳早点给他打电话,他好知道王靖雯的境遇到底是什么。 按着教学计划,上午,梁泉江仍然要给全系的学生上高等数学基础课,按着他的想法,农学院的学生一定要掌握数学理论基础知识,所以,他的每一堂大课都是十分重要的,看到还有半个小时才上课,梁泉江就拿起全国高校教材征询意见稿看了起来,按着上面的要求,他要把自己的意见附到上面,所以,他必须仔细认真研究,本来这项工作他应该利用业余时间完成,可是,王靖雯的事情搞得他焦头额,让他没有时间去研究。 上课的时间到了,一个半小时的课程很快就讲完了,按着惯例,梁泉江又给学生解答了半个小时的难题和问题,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梁泉江刚想喝口水,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梁泉江还以为可能是赵桂珍她们打来的电话,就立刻拿起来,喂了一声,不料,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管书记的声音;“梁副院长吗,请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梁泉江听到是管书记让他过去,就放下了电话,接着又看看电话,这才走出办公室,来到了管书记的办公室,看到梁泉江进来了,管书记立刻站起来对他说;“泉江啊,好消息,我刚刚接到通知,市政协补选委员,经过市教委和社会各界的推荐,决定增补你为政协委员。” 对于,这个消息,梁泉江并不觉突然,因为在去年年底的一次会议上,市里就让他们学校推选市政协委员,当时,学校报上去两个人一个人是他,另一个人是廉院长,因为最近有消息说廉院长要调回到校本部任职,所以,人选可能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梁泉江听到这个消息,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管书记,这时候,就见管书记也在看着他。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