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的眼睛却盯着王靖雯的脸,王靖雯只好故作坦然地坐在那里,本来他们的目光有几次对在了一起,可是,王靖雯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恳,她就把目光悄悄移开了,溜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黄立志。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审讯她的人开口了;“叫什么名字?” 王靖雯回答;“王靖雯。” 接下来仍然是一系列的常规问答,这对王靖雯是再悉不过了。 审讯她的公安问道;“籍贯?” 王靖雯开始了一连串的回答;“长市。” 问;“现居住地?” 答;“长市。” 问;“学历,毕业学校?” 答;“长市国民第一女子高级中学毕业” 问;“现在的工作单位?职业?” 答;“在长市第六中学工作,职业数学教师。” 问;“你高中毕业后都干过什么?” 王靖雯接着回答道;“毕业后经大表哥介绍,去了国民军统局设在四川的军统干训班,半年后毕业。” “等等,你要说详细一些,要说出具体时间和地点。” 王靖雯刚说到这里,就被审讯她的人叫停了,她只好按着审讯她的人的要求,重新说道;“我一九四三年暑期毕业,毕业后,大表哥让我送了几次信,可能是怕引起本特务的怀疑,他就让我找了个借口,以去四川相亲为由,到了四川重庆附近的一个军统培训基地接受特种训练,半年后毕业,一九四四年参加了桂林会战,因收集情报有功被授予中尉军衔,然后被派回到长,从事地下工作,在这期间主要是收集军的军事情报,八?一五光复后,被派到长市部工作,任机要秘书。” 问;“为什么把你从军统也就是后来的保密局调到市部任机要秘书。” 答;“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我想可能是由于当时的长市部刚刚成立,那时候苏联红军占领长,而长市部又是个公开的合法的被苏联红军认可的机构,也许是到市部便于搜集苏联红军的情报。” 问;“你得到过让你搜集苏联红军情报的指令吗?” 答;“是的。” 问;“你都搜集到了那些有关苏联红军的情报?” 答;“主要是苏联红军对于长市内各派的态度,还有就是他们撤军的时间表,最主要的是他们会不会把长给我们共产。” 王靖雯故意说到了我们两个字,想提醒审讯她的人,自己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国民特务,不过,审讯她的人并没有注意这一点。 而是接着问道;“你得到的情报内容都有哪些?” 王靖雯很认真地回答道;“有苏联红军会遵守当时国民政府和苏联政府签订的友好条约,也有苏联红军承认国民长市政府的情报,最主要的是苏联红军撤退后他们不会把长给共产等一些比较重要的情报。” 问;“这些情报你是从谁的身上得到的?或者说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的?” 答;“是我一点点收集的,主要还是通过在参加长市部宴请苏联红军军官的宴会上,从一个苏军军官口中得到的,再一个来源就是截获电报,通过破译电报内容得到对我有用的情报。” 王靖雯刚说到这里,突然被另一个审讯她的人给打断了;“王靖雯,我们刚才认为你很老实,通过你被捕后主动出手的事实,还以为你能够坦白代你所知道和掌握的一切呢,可是,从你的代中我们发现你故意避重就轻,隐瞒事实,所以,我要提醒你,我们很希望你能够走坦白从宽的道路,这样对你是比较有利的,因为你毕竟还有一个很小的孩子。” 很明显,这是对方在向她展开心理攻势,王靖雯心里清楚得很,因为在她的回答中并没有隐瞒什么,对方也没有听出什么漏来,再说了对方还没有问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呢,不过,正是刚才的提醒,让她有了心理准备,她决定在下面的审讯中只要是涉及到梁泉江的,她必须一个字都不能说,如果对方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她就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头上,于是,她就很恳切地对审讯他的人说;“公安同志,您说对了,我确实有个刚刚一岁的女儿,我想念她,为了她我也不会隐瞒过去的事情,如果你们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够详细,请您提醒我,也许因为时间长了,我会忘记一些事情。” 那个坐在主审位置上的男公安,听了王靖雯的话,又看了看她,然后说道;“那好,我就提醒你一下,你说你是在宴会上从苏联红军军官口中得到那些情报的,我问你,具体是那个苏军军官,叫什么名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王靖雯说;“事情是这样的,在我们市部第二次宴请苏军军官的时候,我们市部的石书记长,在喝酒的时候,悄声问苏军方面带队的副参谋长伊万中校,他们会把长市给东北民主联军吗?不知道他当时是喝多了,还是在他看来石书记长提的问题本就不属于什么保密范畴,当时,我就听他哈哈大笑着,高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贵我两国是有协定的,我们撤走也不会把城市给民主联军的。” 问;“那个伊万副参谋长当时是使用汉语说的吗?” 答;“不,他不会汉语,当时是由省部对外际处的康红处长翻译的,我们市部几次宴请伊万他们都是康红给牵的线,据我观察她和那个伊万的关系很不一般。” 问;“你一共截获了那些电报,又破译了多少电报?” 听到对面主审公安的问话,王靖雯立刻警觉起来,因为这个问题不好就会牵扯到梁泉江,于是,她就故意抬头看着那个主审人员说;“你应该清楚,如果没有对方的密码本或者不知道对方的频率和波长,本就无从谈起截获电报和破译电报,我只是从苏军驻长司令部发给沈的一封明码电报中获悉,苏军近期极有可能撤走,因为在那份电报中他们几次提到换防这个词,我就把我的分析上报了给了我的上司,结果没过三天我们就接到送苏军的指示。” 听到这里,旁边坐着的另一个审讯王靖雯的公安,很惊讶地问道;“你是说苏军撤退的时候,还让市民前去送,对吗?” 王靖雯回答;“是的,当时长市是万人空巷,他们的坦克车驶过斯大林大街的时候,很多市民都向他们招手,另外在现在的人民广场也就是伪时期的大和广场还举行了盛大的送大会。” 王靖雯说到这里,双方都沉默了一小会儿,王靖雯盯着哪两个审讯她的人看着,就见他们互相使了个眼,那个主审的人突然问道;“你和梁泉江是什么关系?” 对于这样的提问,王靖雯早有心理准备,昨天夜里她反复想过无数次,最后的结论是她和梁泉江的关系瞒不了,还不如就说实话,反而能够让人少猜疑,于是,她就很淡定地回答;“我和他的关系比较复杂,说是朋友吧,我们有了一个孩子,说是夫吧,我们又没有办理结婚手续,所以,我个人认为我们目前只能算是同居关系?” 坐在主审位置的人这时候了一句话;“你说一说你们关系复杂的一面。” 王靖雯说;“好吧,要说复杂其实也不真就是很复杂,我们的关系要从我被调到长市部说起,在市部,他是我第一个接触到的人,那时候他因为刚刚从小鬼子的新京特别监狱里跑出来,再加上他通无线电专业,还因为他的同学刘建辉那时候是市部的副主任,而他又是刘建辉介绍加入市部的,所以,他就被任命为通讯处长,我这个机要秘书正好归通讯处管,也就是说我们是通过工作认识的。” 问;“你是国民员吗?” 答;“是,那时候,我们在军统特训班毕业后,被上峰命令集体宣誓入。” 问;“梁泉江是国民员吗?” 答;“不是,在市部的时候,刘建辉和石书记长都动员他入,可是,他就是固执地不入。” 问;“为什么?” 答;“他看不惯国民内部的争权夺势和相互拆台,更看不惯国民内部的腐化政治。” 问;“你怎么知道梁泉江的想法呢?” 答;“这一点不光是我,几乎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知道,因为他经常表出来,还有他还多次帮助过我我军。” 在回答审讯中,王靖雯又故意把话说成是我我军,不过,这一次她是想试探一下审讯他的人,究竟是把她划到了敌特范畴之中,还是仅仅在怀疑之列,遗憾的是,哪两个审讯她的人,就好像本没注意到她的用词方法,而是接着问道;“说一说他是如何帮助我我军的?”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