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废多少心思,哪怕使上一点点诈,也是值得的。 ——只要以后她知道了,没有太嫌弃他学坏了就好了。 他看了看信,随手放下,小心一只只地,把小蚱蜢们整齐放回小匣子里。 …… 小弟弟成心机帝了。 沈箐这会儿还不知道呢。 洗洗涮涮,小半个月终于能洗个痛快澡了,沈箐从头洗到脚,红缨给她擦头发又擦了许久。 要是平时,她早就打上瞌睡,不过今却有点神。 辗转反侧了小半个时辰,最后沈箐把蒙在脸上的薄被一把抓下来。 不管了,他说一样,那就一样! 沈箐回忆一下燕长庭最后说的话以及姿态神态,觉还是靠谱的吧,这样其实是最好的了,她也不用继续烦恼了。 啊啊啊,不想了,就这样吧。 睡了睡了。 作者有话说: 真有箐箐想的那么容易,那倒和谐的哈哈哈 中午好呀宝宝们!阿秀来啦哈哈~ 灰衣人别急哈,阿秀已经尽快了!给你们一个超大的么么啾~ 明天见啦!!(づ ̄3 ̄)づ 第45章 然而理想很丰, 现实很骨。 沈箐滚来滚去滚了十八个圈,结果滚到下半夜, 还是没能睡着。 ——这事儿对她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不亚于当初沈隽病危,在大哥确定渡过危险期之前,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的了。 只不过一个是担忧,另一个是震撼而已。 都是很重要的人。 第二天, 沈箐是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的。 她在帅帐外踱了几圈, 一直有其他人来了, 她才跟着一起溜进去。 等说完正事儿, 她轻咳一声:“我也一起过去吧, 不然不知得忙多久呢?” 刚才说人手分配的问题,随着战线后方的大小城池即将被陆续拿下,会有很多内政问题需要忙碌, 这活儿她哥她爹都是主力之一,刚沈正崧发言完毕准备回去收拾出发了, 她赶紧接上了一句。 不过不等燕长庭表态,魏太妃斜了她一眼:“你去什么,手里的事儿还不够忙活的?你去了谁给我帮忙啊?” 魏太妃虽然嘴巴坏, 但近来都把沈箐带在身边教,一老一少天天拌嘴都拌出情来了, 大战才刚结束, 魏太妃正带着她干收拢敌军降卒的事宜。 沈箐挠挠头:“……那行吧,那我不去了。” 干活儿干一半跑了确实不大好,她只好打消念头了, 不过她补充一句, “不过最近我还忙我二姐的事儿, 怕是不得空了。” 潜台词,她很忙啊,没什么空整天往帅帐跑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 魏太妃慢慢收拾着案上的兵册,吩咐晏修先拿出去等着,帐内就剩下祖孙俩,她瞥了眼沈箐跑出仍在晃动的帐帘子,板着一张后娘脸,意有所指:“你也不小了,早些成亲,开枝散叶。” “也算为你父亲和你伯父留条。” 魏太妃几乎没怎么提及过一双早逝的儿子,但这必定是她心中不可触碰的痛楚,她这最后一句听起来,难掩几分淡淡的伤。 “我会的。” 魏太妃出言截住沈箐,省了他很多麻烦,燕长庭自晃动的帐帘收回视线,也第一次认真回应了她这个话题。 “那就好。” 他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魏太妃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她是个很骄傲的老太太,“不用!” 甩手昂头就走了。 燕长庭帘,站在帐门外,目送她远去。 晏修捧着一大摞的兵册,喜滋滋的,祖孙之间互相出言相助,和谐相处,对话虽不多,但方才那种淡淡萦绕的温情,还有燕长庭此刻的驻足目送,近些时,他家小姐身上的戾气是少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他挨骂挨多了,不敢念叨,但脸笑得像一朵花。 “恶心死了。” 魏太妃没好气,臭骂一句。 但晏修还是很高兴。 目送这主仆两人渐行渐远,魏太妃锤打晏修,这小老太太肯定又在骂人,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燕长庭一直等魏太妃转弯看不见人了,他才掉头进帐,在行军上,他躺了下来,伸手按了按心脏。 有点距离,但又很近,这种陌生的滋味一开始让人无所适从,但细细品来后,却是不错的。 他也是有祖母的人。 想来,将来也会有孩子。 燕长庭一翻身,睁开眼睛,现在就只差她了! 她没到处跑就好。 至于其他的,燕长庭并不是很担心,他想,他总不信她真的就不管他就是了。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两人就各自忙碌起来了。 燕长庭心里很惦记沈箐,但他非常沉得住气,基本没有主动去找过她。 也不会显得刻意,因为他也真的很忙,里事外事,调度出征,各种忙碌,通宵达旦。 这一场转战三地凶险无比的大战获胜以后,得来的战果也是非常丰硕的,在一条逶迤战线成功形成之后,最重要是大败了朝廷王师,如今这个战线往后的丰沃地盘,就归于他们了。 除去那蕖王,剩下的八方势力,说三方其实也行,这三方在各自负责的攻守线分别陈兵,而后默契各取就近的一部分,其中又以岑岭的最大。 燕长庭安排人去收取这些大小城池,先兵后文,有遇上顽固抵抗的,但更多的是象征抵抗一下就投降了,毕竟青山军口碑不错,而一般州郡兵员不多,作战能力更和青山军没得比了。 燕长庭本人则坐镇战线最前方。 对于盟军这一系列举动,朝廷当然不可能坐视的,双方几次锋,互有进退,但都不是大战,彼此的防守线也都没什么变动。 他们和朝廷以对峙战线形成一条楚河汉界,这东南最丰饶的地域归于盟军,是稳了。 而青山军几番收编降卒战马兵刃等等,编制快速扩张,战力装备亦前所未有地强大起来。 另外非常值得一提的是,这期间,好几名燕姓藩王也宣布独立了。 这些大都是太.祖的皇子。 这些皇子当年有些是得宠些的,有些是不甚得宠,但反正在燕殷登基之后,有封地的还好,没封地的随意安了块犄角旮旯的,统统被扫地出京了。 这几名皇子不约而同在独立檄文上大骂虞太后燕殷,称其枉顾太.祖意愿,欺上瞒下刻薄寡恩,而虞太后不慈恶心,口腹剑,无德无行,难堪国母,等等等等。 虞太后被骂得最狠,连类似婊.子无情的话都出来了,直接把虞太后昔为娼的事实点出撕她脸皮,据皋京消息,虞太后气病了,燕殷打发了荣王回去探视。 反正就是一石起千层浪,如今的神州大地,是平静不再,烽烟四起了。 打江山难,守江山更是不易,不知道太.祖在天有灵,见到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山河没几年就被燕殷折腾成这样,是什么想。 不过这也是该的,毕竟这继承人是他选的。 燕长庭看过皋京和鹞子关的密报,最后一封,燕殷在前头的大战受了伤,据说现在还卧榻着,他冷嗤一声,随手扔下,“没用的东西!” 燕殷他从来都不怎么看在眼内,相较而言,他反而更在意那司马超。 还有灰衣人。 以及符简。 或者说是内吧。 他问陈婴:“查得怎么样?” 陈婴摇摇头:“并无不妥。” 张云也拱手说:“主子,并无异样。” 符简出身青云堂和商号,陈婴管不着,但燕长庭和沈箐这边也私下自检了,张云忍不住说:“属下,属下觉得……”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和符简共事多年,风雨至今,张云低声,“不可能是符简。” “行了,我也没说是符简。” 燕长庭淡淡道:“此事到此为止,你们留意些,但不必再查了。” 以免影响团结。 燕长庭吩咐陈婴把密函都处理了,他相信,这人,早晚会再有动静头的。 现在时机未成,强求有害无益。 “是!” 陈婴和张云领命下去了。 帅帐终于安静下来了。 忙碌了这么久,手头的事情终于都上了轨道开始少下来了,燕长庭静坐了一会儿,忍不住提起了笔。 一笔一划,慢慢描绘,是个“箐”字。 她正在干什么呢? …… 沈箐正和荣王通信呢。 一边忙完收编降卒之类的战后事宜,她一边紧着给荣王回信。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