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然是不同了!”罗信道:“我带了信任,友谊。” 崔瑾哈哈大笑:“西军只信拳头与刀子,不信空口白牙!” 罗信回头,指了指跟在两人身后的数十名随从,道:“他们会让西军知道我们的信任和友谊绝不是空口白牙!” 崔瑾疑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人,普普通通,除了一些明显是武士的家伙外,其它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安之,恕我直言,这一次你来得倒也是及时,但想要说服西军上上下下可也不容易!”崔瑾道:“总管召集了八大军司以及麾下各地治政官们齐聚兴庆府,这给了你一个展示的机会,但事情都有两面,你要是搞砸了,便是总管,也不可能拂了众人之意一心孤行的。” “明白!”罗信点头道。 “辽人的使节,也快要到了!”崔瑾道:“今天接了你进兴庆府,接下来我便要去接辽人的使节了!” 看着罗信眼神闪动,崔瑾大笑:“子安,莫不成你还想效法班仲升,来一个夜袭辽人使节驻地然后尽杀之,以此迫西军不得不与你们结盟吗?” “罗信一介书生,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罗信摇头。 “你即便是想做,也做不了!”崔瑾微笑:“张长史做事,滴水不漏。” 总管府内,罗信微微躬身,向萧定行礼。 这是他第一次见萧定。 对于萧定的所有映象,全部都是从萧诚那里听来的,以及外头对于萧定的传说。 这位在河北,是让辽人退避三舍的悍将。 到了西北,破吐蕃,征西域,开疆拓土数千里。 东京事变,与赵宋反目,自此西军独立,十余年来,打得辽国与宋国这当世两大帝国都狈不堪。 萧定,被称为当世第一虎将,将军战斗力的屋脊。 “总管,这是我们首辅给您的私信!”先是从一个盒子中取出一副信件递给了萧定,又掏出了厚厚的一叠纸奉上。 “这是什么?”萧定笑着先打开了那厚厚的一叠纸。 居然是一副副的画。 萧诚一家三口的常。 有三人围坐一起吃饭的,有萧诚读书,江映雪织衣,儿子萧康正襟危坐在练字的。 也有三人一齐踏青,一齐放风筝, 总之都是一些常琐事。 张元,拓拔扬威也一齐探过头来看这些画。 画很写实,将三人画得惟妙惟肖。 “二郎老了!”拓拔扬威抚着长长的胡须,笑道。 “这是成了,哪里是老了?”张元笑着反驳:“一晃眼之间,二郎也应当快三十了吧?” “还差一年,他小我七岁!”萧定笑道:“我今年三十六,他今年二十九了。” “男进女出,也就是三十了!三十岁的首辅,这可是大宋数百年第一位呢!当年我们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有十六岁,晃眼之间,便是十几年时间,我们,可都老了!”张元叹息道。“当年我便知道二郎不是一般人。” “这还用你说?当年在横山,没有二郎,我们本就聚不到一起,二郎当年立下的规矩,我们可是到现在还在用着呢!有时候我也真是奇怪,十六岁的二郎,到底是怎么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的,不不不,不是奇思妙想,而是前瞻,因为他当年说的那些东西,我们也是越用越觉得有用是不是?”拓拔扬威道。 听着这西军两大重臣异口同声地赞扬自家首辅,罗信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却是又拿出了两封信:“长史,这是我们首辅给您的!拓拔将军,这是您的。” “我们也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首辅对于二位可也是佩服之极的,常跟我们说起二位的丰功伟绩呢!”罗信笑着道。 二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件看了起来,脸上都是笑意盎然。 其实接过信来,两人眼中都还是有些凝重之的。 不过越看,脸上便越是轻松。 因为在信中,萧诚没有提到一点点公事,全都是叙旧,追忆过往在一起的子的那些艰辛,那些快乐。 大家都是成年人。 也都是成的政治家。 看到这信里的内容,两人自然也都明白了萧诚的意思。 私情是私情,公事是公事。 不因私废公,但也不必因公而忘私。 公事归公事。 情归情。 萧二郎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其实二人还真怕萧诚拿着旧年的情来与他们谈现在的事情。 他们都是欠了萧二郎大人情的。 如此一来,两人便能轻松地面对着接下来与罗信的谈判了。 否则不免会缩手缩脚,总觉得欠了对方什么似的。 罗信过来的意思,是再清楚也不过了,但是以现在西军的状况,又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一起吃饭,一起吃饭!”萧定笑着道:“好好地喝几杯,席上罗侍郎再与我们好生说说二郎他们一家的事情。” “好,好。”张元点头道:“二郎施政的手腕,我一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罗侍郎是二郎心腹,我也正有好多事情请教。” “今天是我请客,只谈家事,不谈公事,你要问罗侍郎这些事情,回头再单独请他!”萧定大笑着道:“休想打我秋风!”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