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位大哥,还真是厉害之极啊!”看着耶律珍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情报,耶律俊叹地道。“他抓时机的本领,当真是万中无一,没人比他更能掐准脉博了。” 在耶律俊看来,的确是这个样子的。 十余年前,萧定刚刚到西北之时,不过是一价指挥使,手下拥有广锐军和定边军两支部队,但他准地找到了时机,对李续不宣而战,绑架整个陕西路上了他的战车,最终一举击败了野心的定难军李续,并对其取而代之。 于是,便有了后来让大宋朝堂之上头痛之极的西军。 而现在,萧定又一次抓住了机会,不仅全面控制了陕西路,他的触角甚至已经探了出来,在函谷关到潼关之间的六十里狭谷之中,西军几乎全歼了五千辽国部族军,数万河东军队被击溃之一狈而逃,能逃回来的不过三四成而已。 现在,西军另一部左厢神勇军司的张云生指挥部下已经杀入到了河东路,而由萧定亲自指挥的主力,则兵临河中府,与耶律珍主力部队对峙。 面对咄咄人的西军,耶律珍心中没底,要是他抵挡不住萧定的攻击,那么萧定便极有可能成功地出现在开封府,成为第一支抵达东京的勤王军队,这不仅会极大地鼓励东京守军的意志和士气,也会刺到南方其它各路宋军的勤王意愿。 这样一来,不但在政治之上,同时在军事之上,都会对辽国造成极大的麻烦。 耶律珍求援。 “他是怎么知道河东柳氏已经投奔了我们的呢?”耶律俊百思不得其解,“以致于他尽然能提前调配部队,全面出击,并能设下圈套,一举占得优势呢?” 萧绰的眼光却是停留在地图之上,“陛下,不管他是如何获得消息的,现在我们必须要阻止他出现在河南的土地之上。” “耶律珍只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的萧定,可不是当年的萧定了,便连都元帅都和八哥都败在了他手上啊!”耶律俊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侍立的完颜八哥,完颜八哥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去!我亲自去!”萧绰的纤纤食指点在了某一个点上,抬起头来看着耶律俊道。 “风凌渡?”耶律俊眼前一亮。 萧绰点了点头:“不错,就是风凌渡,好多年没有见过大哥了,我去见他一见,看看他是不是想从她小妹身上纵马踏过去!” 耶律俊眉头一皱:“没有必要冒这个险。萧定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有些事情,可是身不由己的,只须派一部援军过去支援耶律珍就好了。” “东京城城高且固,我们需要足够的兵力,才能够将他拿下来,而且要尽快地拿下来!”萧绰道:“时间一旦拖久了,南方各路援军必然会蜂涌而致,陛下,现在河北路,河东路,京东路等人虽然说起来都归降了我们,但并不是就高枕无忧的,无数的地方团练、义军甚至于一些匪,都在与我们作战。要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这种抵抗就会越来越强烈。” 耶律俊点了点头。 “我们劳师远征,粮食、军械等都需要从后方大规模地征调,士兵们懈战之心也会渐起的,只有迅速地拿下东京,才能让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萧绰说到这里,道:“所以,我们不但不能调东京城下的军队,我们甚至还要集结更多的军队到这里来。” 风凌渡,自古以来便是河东、河南以及关中的咽喉要道,跨华北、西北、华中三大区之界,向为兵家必争之地,自从耶律奚与高要在函谷关古道之中兵败身死之后,耶律珍第一时间便调集了兵力前来支援风凌渡的防守。 不过眼下他的兵力却是有些捉襟见肘了。特别是在耶律奚五千部族骑兵一朝烟消云散,河东兵马溃败一时之间难以收拢,要控制偌大的河南地区,耶律珍顿时便有些顾得了头顾不腚的觉。 但不管如何,风凌渡是一定要重兵把守的。 不过由于对面是萧定的西军,耶律珍谨慎起见,还是向皇帝要求增援。 不过他没有想到,增援是来了,来的却是不是他希望的军队,而是皇后萧绰以及千余属珊军护卫。 “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站在风凌渡口,看着缓缓淌的黄河水,心有所。 “好诗!”耶律珍笑道:“娘娘好才气,短短二十个字,却是将风凌渡的关键说得一清二楚!” 耶律珍与耶律俊一样,都是中才进士的辽人之中少有的文武双全之辈。 萧绰笑着摇头:“这可不是我写的,这是十几年前,我与二哥大哥一起西北,过风凌渡时,二哥的,被我记下来了。一晃十余年了,今天冲于又回到了这里,不过物是人非啊!” “原来是萧崇文啊!”耶律珍慨起来,萧家三兄妹,就没有一个普通人。“如今他在西南可也是风生水起,只怕将来,也是我们一统天下之大敌呢!” “元帅,西军什么时候能抵达风凌渡啊?”萧绰却是话锋一转,回到了眼前的战局之上。 “娘娘,依着斥候的探报,最多明后天,西军的先锋,便将抵达风凌渡了。”耶律珍道。 “好,就在风凌渡扎营。”萧绰道:“耶律元帅,你派一个人去见一见萧大总管,就说一个叫萧的人,在风凌渡等着想见他一面呢!”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