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藏,你去韦州,不需要你主动出击,守住韦州,顶住秦凤路上的宋军的进攻,便是胜利。”萧定道:“拓拔你去定边城,召集更多的横山项,对陕西路展开大掠以及扰攻击。” “遵命!”禹藏花麻与拓拔扬威同时站了起来,躬身领命。 “我率五千铁鹞子,两万步跋子前去战李度,定难军快要到宥州了,那就在宥州收拾了这条漏网之鱼,让他去跟李续作伴吧!”萧定接着道。“仁多忠,我部的所有后勤供应,都由你来支应。” “总管放心,仁多忠一直在盼着这一天呢!”仁多忠兴奋地道:“这两年,总管府一直让我们盐州聚集粮草军械,数个大库都当当,保证误不了总管的事情。” 萧定扫了张元一眼,这些事情,当然是张元在安排。而这两年,他一直专注于扫外部的军事势力,内部的治理全都给了张元和拓拔扬威等人,现在看起来,这两个家伙,早就在准备这一天了。 “内部的所有事务,还是由长史负责统筹调配!”萧定沉声道:“张长史,眼下我们面临着很大的困难,必然会有一些过去沉在水面之下的东西会翻起来闹腾……” “总管放心,非常时节,非常手段,真有人不识相的话,张某便借他头颅一用!” 目光扫过屋内所有官员,萧定缓缓地道:“诸位,打赢了这一仗,才有以后,这一仗要是打输了,咱们就要亡命天涯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大型社死现场 牢门咣当一声打开了,几个膀宽体圆的大汉一涌而入,两个服侍一个,拖了崔昂与程圭两人便往外走去。 “你们想要干什么?想要干什么?”崔昂惊恐地叫了起来,连声喝问,大汉却是理出不理。 程圭倒是平静得多,看着崔昂,苦笑道:“还能有什么?前两天不是听牢头儿说萧定回来了吗?只怕今天西军便要举旗造反,誓师出征,我们这两颗大好的头颅,自然要借来用一用了。” “祭旗?”崔昂本来因为动、挣扎而通红的脸庞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程圭点点头:“想来应该是的。” “我是大宋学士,御史中丞,萧定怎么敢杀我?”崔昂大叫起来。 程圭叹道:“中丞,人家都要造反了,只怕连官家都不放在眼里了,还在乎你我两个?说不准在人家眼中,杀一个相公来祭旗会更加的威风!” 说话间,两人已经被寒进了一辆四面漏风的马车之中,伴随着车夫啪啪的鞭子挥舞声,在数十名军士的押送之下,这辆马车径直便奔向了城外。 看到了! 看到了!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军阵森然肃立于旷野之中。 挥舞着令旗往来奔驰的传令士兵。 不时便会有一队队士卒收到命令开始离开他们原来的位置向着新的地点进发。 刀林立,甲叶碰撞,战马嘶鸣。 一股铁血凛然的杀意,在寒风料峭之中无声地弥漫在天地之间。 马车继续向前,一座高台耸然而立。 除了正面军阵的那个方向,高台的其它三个方向之上都了花花绿绿的旗帜,高台的正中间,竖起了一数丈高的木杆,上面飘扬着一面白底黑字的萧字大旗。 原本那面旗子是红火的。 因为大宋尚火。 所以大军的旗帜,士兵的战袄基本都是红的。 萧定原先的那面旗帜,也是火红的,上面绣着大宋西部行军总管萧九个大字,整个旗子装扮得极其豪华、漂亮、气势。 可如今,换成了白底黑字光溜溜的一面大旗。 可就是这面光溜溜的大旗,却让程圭身上一阵阵的发麻。 “真是要拿我们祭旗!”崔昂上下牙关格格作响,脸更是变得青紫起来,程圭闻到了一股味。 “大丈夫死则死耳,作如此状,岂不是让人笑话!”程圭恼怒地道。 崔昂垂头,紧闭双目,脸羞惭之。 他以为自己能视死如归,可是真正事到临头,身体却仍然不听使唤,无边的恐惧如同海一般,一阵又一阵地涌上心头,击垮了他最后的防线。 高台之下,将官林立。 被从马车之中拖出来的崔昂、程圭看着这些人,站在最前头的,差不多都是认得的。 张元、拓拔扬威、仁多忠、仁多保、辛渐、贺正、周焕、曹灿…… 这些人自然也都是认得这两个的,他们的目光落在两人的脸上。 很多人脸上都出了诧异之。 还有一些人想笑却似乎又拼命地忍住了。 他们看到了崔昂衣上的污渍,闻到了那不可名状的气味。 此情此景,别说是崔昂,便连程圭,都觉得不如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算了。 真丢人啊! 不过此刻,便是想死,也由不得他们了。 他们两个,被拖到了高台之上。 高台之上,孤独地站着一个人。 萧定! 大风高高地扬起了他的皮风,手扶着间黑沉沉的刀鞘,全身黑甲的他,便如同一具雕塑。 “萧定,你要做大宋罪人吗?”程圭大声吼道。“你要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吗?” 自忖今不得活,程圭拼尽了全身力气,看着萧定,吼道:“你还记得当年在安抚使府,你与马学士所说的话吗?”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