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朕已经下了诏旨,着神卫军迅速向两个武库增派两营兵马,算着时间,今天应当到位!”赵琐道。 陈规有些忧虑,南北两个武库,也最多只能容下两个营的人手,问题是,他们守得住吗? 皇帝走了。 夏诫和陈规却还要继续呆在这里,营造出一种皇帝仍然还在万岁中的假象。 现在没有人知道中会不会有荆王的细。 想来肯定是有的。 陈规目光炯炯地看着夏诫,即便是城府深似大海的夏诫,此刻也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这件事了,我便会辞去枢密之职回家养老,这大宋,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陈规突然道。 “景升,你这是说什么话?”夏诫一惊道:“此事结束之后,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怎么能缺了你?咱们两人,当同心协力才好。” 陈规嘿然一笑:“治言,你如果当真如此以为的话,这件事情之上就不该瞒我。而且我敢断言,你对官家也没有说实话,你隐瞒了很多事情。” 夏诫不由默然。 “我看错了你,你不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夏治言了。”陈规叹道:“当初官家并没有召你回来的打算,而是准备让罗颂接任首辅,再召马兴回京的,是我觉得罗颂镇不住当时的局面,力劝罗颂退让,再由我、李光、罗颂、萧禹等人一齐上书,这才得官家召了你回来。现在,我后悔了。” “景升,我有我的苦衷,但你得相信我,我仍然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夏治言,不唯上,只唯实。我绝不会做对朝廷有害的事情。”夏诫恳切地道。 陈规缓缓摇头:“问题是,你认为的对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吗?治言,这一次你连荆王都敢坑,我害怕什么时候也会掉进你的坑里去,还是早些回家的好。” “我没有坑荆王!”夏诫恼火地道。 “你能阻止他的。”陈规叹了一口气:“你肯定是能阻止他的。但你没有做,你反而落井下石,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你没有告知我,就是怕我会去阻止他,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夏诫沉着脸:“你以为我也跟崔昂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陈规道:“崔昂只不过是人耳,不值一提。而你夏治言,却是不想给荆王留下一丝上位的机会吧,这一次,算是把荆王彻彻底底给坑死了。一个多月前,你非得调张超回京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吧?夏治言,楚王上位,真的比荆王强吗?” 夏诫沉默了好半晌才道:“为什么非得是楚王呢?官家的身体还好得很,剩下的几个王子也都聪好学,只消还有十年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呢!” 陈规吃惊地看着对方,半晌不由失笑道:“我还是小看了你夏治言啊,罢罢罢,到时候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要做到哪一地步。可是夏治言,你坑了荆王,准备怎么应对萧长卿!他不会善罢干休吧!” “一个没有任何上位希望的荆王,对萧长卿真得重要吗?”夏治言不屑地道:“我仍然会重用萧禹的,所以萧长卿即便心中再不痛快,也只会放在心中,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 “这一次荆王反叛,萧禹必然会被卷入其中。”陈规指着对方道:“你应当马上派人将萧禹召入中,然后看管起来。” “已经派人去了!不过以萧禹那个臭脾气,不见得肯来!”夏诫道:“不过也无所谓,即便他到时候就站在荆王的身边,只要陛下说他无罪,我说他无罪,他也就无罪!” 陈规摇了摇头:“国法竟然成了你们手中的玩具,玩火者必自焚,夏治言,你……” 刚刚说到这里,夜空之中骤然明亮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南城方向,一朵红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旋即又飞起了一朵,然后,是第三朵。 “果然是南城武库!”陈规仰头叹息:“走吧,去,再不走,我们指不定就要成为叛军的俘虏了!” 南城起。 张诚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心中的震憾直到此时,仍然还没有散去。 他麾下的三千军兵,此刻正像蚂蚁一般地从匠作大临里往城上搬运着各类守城物资,也亏得匠作营就在大内,否则手足无措之下,可就真得大事不好了。 刚刚东西两府的首脑进之后,厚达数尺的大门已经关好,千斤闸也已经落了下来,叛军想要进营,就只能凭着真本事硬攻进来。 边军的确是厉害,可是自己手下这三千儿郎也不是当初的那些窝囊费了,跟着自己在河北与辽人见过仗之后,整个的风貌可是完全不一样了。 从这个角度上讲,当初萧长卿定下的轮战之策,的确不错。没见过血的军队,就不可能成为一支好军队。 想到这里,张诚不由伸手拔出了间的刀,这是萧崇文送给他的,听说是天工铁艺专门打制的,当真是削铁如泥。只可惜,那天工铁艺今年在一场大火之中化为了灰烬。 三千军,再加上中的千余班直,四千人马,守卫,足矣。 五千边军内里要攻这坚城,外头还要应付上四军的围攻,这场叛,应当很容易就能平息的。 张超纵马狂奔在雪原之上,跟随他的,只有一千余骑兵。他甚至把耶律俊的随身的百余护卫骑兵也都借走了,包括了完颜八哥等一干女真人。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