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苓苓脸爆红。 裴明榛并没有任何过线的动作,背着人手搂大腿很正常,不然怎么使力,托股么!可她还是觉不自在,这是她第一次被人背,男人过于坚硬的后背,脖颈耳侧过于浓烈霸道不容人忽视的气息,所有一切,都跟她悉的世界大为不同。 他的后背很宽,她伏上去撑的稳稳,还有剩。他很干净,天气这么热,身上也没什么难闻的汗味,硬要形容的话,是一种夹杂了身体气味的松柏香,来自他每更换的衣衫,清洁频率很高的头发,一点都不难闻,但质过于霸道,带着侵略,阮苓苓觉自己像被这个味道包围了,躲不掉,挣不开。 越过男人肩的视野略高,和往常自己的高度不一样,空气不见得更清新,但视觉觉很新鲜。 原来走路时被高处树叶轻轻蹭过脸觉是这样的……原来高一点也不一定能清楚闻到树上的花香……原来裴明榛的眉锋这么好看,鼻子这么,下颌线条这么冷硬。 长长的路在他脚下延伸,月光为他照路,花香为他轻舞。 有那么一瞬间,阮苓苓心跳加速,突然很眷恋这种觉,仿佛一直不停的走,就是一辈子。 不行不行不能再胡思想了! 阮苓苓胡找话题聊:“你怎么来了,不是很忙?” 话出口觉有点不对,态度太不好了,她现在应该不是质疑!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 裴明榛言简意赅:“忙完了。” 阮苓苓:“我这里刚刚出事……” 你来的真的很及时。 裴明榛:“向英正好路过,回去禀了我,我正好忙完回家,怎好放着你不管?” 瞎话张口就来,要多冠冕堂皇有多冠冕堂皇。 要照平时,阮苓苓怎会听不出这么蹩脚的借口?可今天一连串的事冲击太大,她脑子早成浆糊了,本就没过脑,随便就接受了:“哦哦是这样。” 之前那么闹腾气大佬,大佬却仍然很有义气的来接她,怎么说心里都过意不去,阮苓苓声音低低的:“那我之前那样……” 她想找个形容词稍稍美化一下自己的闹腾,却发现找不着,她就是冲动了,过分了,做了不应该的事。 裴明榛这时倒十分体贴,替她想了个形容词:“不规矩。” 阮苓苓正心虚,也认了:“嗯,就……有点不规矩,你不生气?” 裴明榛哼了一声:“你也知道你不规矩。” 觉到背上的人一抖,像软软的面团子,怂哒哒趴下,裴明榛嘴角微微翘起,说出的话却声音低沉,带着训斥意味:“任妄为,背信弃义,说好的约定说变就变,还故意耍脾气气人,换谁谁不生气?” “那也是你先故意欺负我……你说帮我寻找木禾先生,其实是在逗我,本没上心……”阮苓苓咬着下,话说得十分没底气。 裴明榛:“我有说这事不能成么?” 阮苓苓声音有点闷:“那倒是没有的。” 裴明榛:“我已经同他说了,他正在考虑,还没有确切回音。” 阮苓苓一下子急了:“真的?木禾先生真的在考虑?那他知道我是谁么?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么?一定要请他考虑清楚啊!” “你不是很想他同意?”裴明榛声音透出些讶异。阮苓苓:“我当然很想他答应啊!但总得尊重别人的意见和计划,他不想我不能么,之前一直轴着不放弃,是因为找不到这个人,如果明知道人家不愿意还要死烂打,那才不规矩。” 因为话说的急,不知不觉,阮苓苓靠裴明榛更近,温热呼几乎吐在裴明榛耳畔。 裴明榛清咳一声,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这么为别人着想?” 阮苓苓:“那当然,我不能坑蒙拐骗,害了人家么。” 得说清楚,让人家知道她是写话本的,可能会受到怎样的影响,人家答应是她的运气,不答应……她就想办法找下一个呗。 裴明榛:“那对我就这么过分,就不怕害了我?” 阮苓苓:…… 这男人怎么回事,不拨她就过不下去是吧! 阮苓苓下意识有点凶:“你就说你行不行吧,和木禾先生的情真的靠得住,他会认真考虑?” 裴明榛现在的状态,本听不得‘行不行’这三个字,小姑娘吐气如兰,身体软软,体香幽幽,全副信任的伏在他背上,太近太近,有些反应……是男人本能,想也制不住的。 “闭嘴。” 阮苓苓立刻怂了,小小声吐出两个字:“好凶。” 裴明榛:“你太吵了。” 他想听小姑娘说话,热热闹闹快的说话,可又听不了,这还在大街上,举止不雅太不象话。 阮苓苓不知道裴明榛又什么风,不敢再说话,趴在他的肩头看风景,看着看着,眼皮有点沉,头一歪,倒在裴明榛肩膀睡着了。 裴明榛听到了小姑娘均匀绵长的呼声。 风忽起,叶丛如涛。 微风牵起她的裙纱他的袍角,他看到他们两个的头发织绵在一处,一缕冷硬,一缕柔软。 可不管怎样的风,都吹不熄萦绕身边的淡淡幽香,小姑娘的味道如影随形,让他眷恋,让他疯狂。 月光照出两个人的影子,印在漫漫前路,那么亲密,仿佛两人一体,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不分开。 裴明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动,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又乐趣十足。 他一点都不累,他想就这样走下去也不错。 永远背着他的小姑娘。 南莲早在为主子要水回来的时候就被向英给按住了。她其实速度很快的,并没有耽误多长时间,放小姐一个人在外面他也不放心,谁知这大少爷就在这短短隙里突然出现,小姐又完全不渴了没有想喝水的意思…… 她只好把水给了向英。 主子没有不舒服,她就不会不舒服,主子开心,她当然也开心,不会没眼的上前。 就这样,一个长随一个丫鬟,跟在主子后面,慢慢回了家。 路再长,也有到头的时候。 裴明榛一路把阮苓苓背进她的院子,她的房间,才轻轻把她放下。 小姑娘睡得很,吭都没吭一声,躺下蹭了蹭枕头,继续睡。 裴明榛再次检查了小姑娘的脚,不红不肿,白瓷一样,大手放上去轻轻碰了碰,小姑娘也没哼哼,显是也不疼,他便放了心,明早起来要是没有事,就是真的没事了。 月光漫漫倾洒,透过窗槅落到小姑娘脸上,小姑娘睡颜纯真,没心没肺。 裴明榛看着,突然就有些不甘心。 为什么要看别人,为什么不能只看着他,只想着他,只给他送吃的? 小姑娘的一切,他都想独占。 不知梦到了什么,阮苓苓蹙着眉,手指微动,像是想抓住什么…… 裴明榛哼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放过去,小姑娘果然牢牢抓住了。 一不安手上就会想抓点东西,小病还是改不了。 裴明榛低头看向阮苓苓的手。 小姑娘脚长得很好看,粉柔软,小巧致,手也很漂亮,纤细柔白,细腻莹润,手背上甚至有四个浅浅的小窝窝,特别可。 一个没忍住,小姑娘软绵绵小手已经被他送前,印下一吻。 光影在他眸底错落,那是男人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怜。 “你可是——叫我如何是好?” 大约阮苓苓的梦境很可怕,她蹙着眉,眼角似有水溢出:“……又发脾气……我很重……么……” 裴明榛眼底滑过讶,又笑的舒展:“你一点都不重,要吃多点才好。” “以后委屈了不准哭,”修长手指划过小姑娘眼角,男人声音轻柔又霸道:“我会护你。” “在我这里,你可以更大胆些。” 裴明榛一直坐在阮苓苓畔,直到太晚了不得不走,方才离开。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的睡颜对他来说似乎有致命的引力,百看不厌。 所有裴明榛的心路历程,阮苓苓并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启了某种模式,只是下意识主动忽略了。 第二天醒来,脚一点也不疼,显然没事。回忆昨晚,前半段羞爆棚,后半段睡着了没有记忆,只是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裴明榛的话,说她可以更大胆些。 阮苓苓思忖片刻,扔了枕头。 个大猪蹄子信你才怪!就会哄人!嘴巴厉害了不起啊! 拍拍脸,把早饭吃了,阮苓苓开启新一天的征程,神百倍的出发。 她想找木禾先生做画师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有喜她祝福她的,有事不关己静看的,也有瞧不起她唱衰的。整个京城从上到下,从贵圈到市井,很快刮起一阵风,所有人都在讨论她能不能成功,大多数是,不看好。 有没有人从中作梗,推波助澜不知道,总之为了她,各种书铺子茶馆子说书摊子,所有人都在吵架。 有那不知道的,立刻有好为人师的跳出来各种科普。“什么?梦黄粱你不知道?能人,大才啊!写话本的,还是个女眷,还想找木禾先生为她做图!” 只要话题一起来,立刻有人凑过来,各种发表意见观点。 “哈哈哈这绝计不可能!虽我也喜,也捧她的本子,但人家画师圈子不一样,有名号的人,哪能自降身价做这种事?” “可她不信啊,一直在找呢,有别的画师主动送上门她都不要,一个劲找木禾先生,像是跟别杠干上了!” “傻不傻?这么大阵势,人家木禾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愿意早站出来帮忙了,一直不出现意思很明显么——你别找我了,我不干!” “哈哈哈这位兄台说的对,犀利!这梦黄粱怕是嫌弃这么打脸不够,非要人家直言拒绝,巴掌啪啪啪打脸上才舒服!” 邵锦淑今‘正好’来了这间说书馆,闻言当然要‘护短’,直接就走了过去,神俱厉:“梦黄粱那么好,一定能心想事成,你们不能这么说她!” 汉子们不:“嘿你这姑娘就不对了,我们不过闲来讨论两句,怎么说她了?说她什么了?是骂人了还是造谣了?” 有人看的比较多:“你这么着急,是梦黄粱的朋友?说起来,梦黄粱倒也是个女人。” “大家都说梦黄梁的书布局开阔,气回肠,是个有眼界襟的,可由友观人,这姑娘这般小肚肠,一句话都听不得,看来外面的事不靠谱,那梦黄粱和她一样,都是小心眼的人。” “也是,女人嘛,怎么可能大气的起来?都是装的,给人捧的。” 邵锦淑‘大急’:“你,你们——” 现场都是汉子,就她一个女人,怎么都吃亏,憋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 曹睿直接从二楼跑下来,指着那群汉子:“你们够了啊,又不了解她,怎么能骂人呢?” 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