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响,话筒里尖叫声不断。夹着一串疯狂的英文,听不太清内容是什么,他那边的声音突然就这样中断了。 车上的广播里电台主持人在仓促的播报最新消息:“巴塔克兰剧院遭遇了恐怖袭击,目前警方已经包围了剧院,据警方透的消息,袭击者挟持了剧院内的大量人质,并对人群进行扫以震慑警方。据估计目前死伤惨重……” 袭击者挟持了剧院内的大量人质…… 并对人群进行扫以震慑警方…… 据估计目前死伤惨重…… 秋蔻吓的整个人呆在那儿,脸上毫无血,不断的着口水,宁朦北……宁朦北刚才就在剧院里…… 他一定是看到了恐怖分子拿对人群扫,冒着生命危险,偷偷打那个电话,是给她留遗言…… 不…… 秋蔻不敢想下去。她拼命拍着司机的座椅,用英文让司机开车。 司机也听到了广播里说剧院有恐怖分子,自然是不肯开车的,直接把车停在路边,让她下车,连车费也不要了。 从这里到剧院还要好一段路,秋蔻把包里所有的法郎掏出来,司机一个劲摇头,就是不肯走。 秋蔻苦苦哀求,司机不为所动。 最后她只得胡把法郎进包里,推开车门跳下去,照着导航疯狂的跑起来。 大街上人们慌不已,不知该往哪里跑,带着嗡鸣的警车在车中穿梭。很多人站在大街上仰望上空,不时听着上空传来的响和爆炸声。 脚上的凉鞋跑丢了,秋蔻也不管,就这样在混的大街上拨开一道道人群狂奔起来。 跑了很久,脚底被扎的生疼,她终于看到了剧院建筑物的一角,在距离一公里的地方被警察拦了下来。 不管她怎么说,警察都不让她进去。 她只能站在警戒线外焦急的张望,这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千万不能有事,宁朦北,你这个混蛋,千万不要有事…… 大量警察包围了剧院,与里面的恐怖分子对峙,双方战了不知道多久。 秋蔻身边挤着一对母女。紧紧抱在一起祈祷,秋蔻不信教,这时也双手合手,祷告。 终于,当声停止,大量警察护送人质从剧院里撤离,人群再次动起来。有人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不顾警戒线,直接冲了上去,拥抱在一起。 秋蔻也在张望一张张从剧院出来的面孔。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周围很多人都与亲人团圆,大家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只有他…… 宁朦北他…… 她捂住嘴,呜咽起来。眼泪决堤…… 就在她啜泣不已之际,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重而沉稳…… 她哆嗦着回过头,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宁朦北还有谁。 他身边还站着两个警察,与周围的人质不同,他格外受到警方的礼遇,两个警察对他毕恭毕敬。走之前和他说了句法语,他优雅的回了一句,也是利的法语。 “唔……”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跑上前一把搂住他,他大概没站稳,身体晃了晃,用拐杖稳住了身形。这才反手搂住他。 “你吓死了……你吓死我了……”她语无伦次,开始捏拳打他的背:“你不是应该在体育馆的吗?为什么跑到剧院来了……” “我以为你在里面。”宁朦北严峻沉静的脸上出现无奈之,没遇到过她如此主动投怀送抱,死死抱住他像这辈子都不肯撒手一样。 她躲在他怀里放肆的哭着,像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哭出来,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她才放开他,有点不敢看他后退了几步。 身材伟岸气场冷然的男人微微掀眸,深邃莫测的目光看着她突然生出来的距离:“你怎么知道我应该在体育馆?” 嗯,秋蔻与宁朦北的故事下面就差不多ok了,群里有很多读者说想看秋画与薄晏晞,下面会写到哦。 第268章 录音 “……” 她咬着粉粉的瓣半天,硬着头皮回答:“猜的。” “这么说,你以为我在体育馆,所以你跑到体育馆去了,而我以为你在剧院,所以我在剧院,你我之间错开了?” “应该是这样。” 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笑了一声,双手握着拐杖有如君王握着权杖般睥睨的打量秋蔻:“你去体育馆找我,是担心我?还有,你跑过来看到人质被解救出来,独不见我,你以为我被杀了,所以你难受,是吗?” “不是。” 被他当面戳破,她霎时有点不知道往哪儿看才好,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他。 她嘴里说着“不是”,眼神却出卖了自己。 宁朦北眉眼瞬间显得柔和许多,身边的人有的在忙着相拥而泣,没有见到亲人的都在掩面而泣,整个场面织着悲与喜,喜与眼泪,实在不适宜他们继续在这里谈话。 他支着拐杖向她走了两步,握住她的手腕,力气不大也不小,她竟被他就这样一点点的拉出了人群。 光热烈的照在身上,她眯起眼不由的看向巴黎晴朗无比的天空,像一匹柔美光滑的蓝绸缎飘在头顶,这样美的光,耳边却充斥着哭声,那些失去最人的哭声那么悲戚,无论什么种族。无论来自于什么国度,每个人心中都有最在乎的人,最害怕失去的人。 还好,上天怜悯,他没有死。 那么接下来呢?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进入了死循环,想起来浑身犹如浸在冰水里,这一刻,她看着被男人握在那宽大掌心里的手腕,有种时间就此停止的荒唐想法。 宁朦北拉着她走出喧闹人群之际,有两名法国警察又跟上来,以开路的姿态替他们拨开人群。 如果说之前法国警察护送他从剧院出来是出于关心人质的话。那么这一刻明显就觉到他受到了格外的礼遇。 是因为他的腿? 不像。 现场也有不少受伤的,没见哪个法国警察这么周到过。 这么分析起来,他好象在巴黎这里有着特别的身份地位。 秋蔻一路疑惑,两个警察把他们领到了街边无人的地方,宁朦北优雅的朝他们点头,又说了一句法语,那两个警察点点头,走了回去。 秋蔻疑惑的问他:“你怎么会法语?还有,你和巴黎警察的关系好象不错,你以前来过吗?” 要知道法语可是世上最难学的语言,没有之一。 “你问题太多。我只能回答一个,你自己挑。”他眉头微拧,边笑意玩味。 “我只问了两个问题,怎么就多了?”秋蔻咬,轻声说:“不回答就算了。” 宁朦北一手握着拐杖,似乎忘记放开她了,大掌依然扣在她手腕上,偏过来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厚薄适中的抬出一道弧度,指着街边停过来的一辆黑加长林肯:“先上车再说。” 车内。 秋蔻低头看着被男人始终握在掌心的纤细手腕,一颗心砰砰跳。想笑又不敢,拼命咬住上扬的,好不容易让自己不要那么情绪外,故意说道:“你不嫌手酸吗?把我放开。” 宁朦北低头看了一眼两手握的手,“嗯,你不说我都忘了,是酸的。” 秋蔻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臭男人,她试图把手出来,他的手掌却牢牢粘在她手腕上,像生一般。 她刚想说话,但很快被男人清凉的嗓音覆盖住了:“有没有继续和乔?羽微信联系?” “没有。” “是继续没有联系,还是照我说的做了。” 秋蔻看着男人一张刀刻斧凿般的俊颜,听到自己畅的回答:“你看到的那一次是这些年他第一次给我发微信,我后来回复了一条过去,明确告诉他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联系。” 身边的男人没说话。 突然心口生出一阵没来由的凉意和形容不出来的悲愤,她已经出了对他的情,而他对此显得理所当然,那他之前打那通类似于表白的电话是什么意思,他现在怎么能当他没有说过呢。 或是他反悔了? 那是他临死前的胡言语? 秋蔻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她想好好的理清脑子里的思路,再去想接下来要怎么办,下意识的想再次出自己的手,这次,男人握得更紧,并且用另一只手也覆盖上来。 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掌,仿佛在安抚她的情绪,她又愣住了。 整个人窒息般的心跳着,她怔怔的看着他,有了一些勇气,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女人?” 他微微转头,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只是不喜看到你和乔?羽联系。” “我和乔?羽的情很多年前就结束了,那时候我太任,想让他陪我出国,他不肯,我就提出了分手。事后我后悔也不过是因为觉得那时候分手太草率了……那次私奔,说实话,半途他把我扔下,我不恨他。一个人才能恨一个人,我对他无也无恨,倒是有种松了一口气的觉。所以,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我知道。”他拍了拍她的脸:“我对我的太太这点信任都没有怎么行。” 他的太太? 她傻眼了,再反应不过来就是脑子有问题了,一下揪住他的衬衣:“你的太太你是说我吗?” “你说谁?”他低头看着她靠过来的娇躯,慢的反问。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她此时什么也不管了,脑袋往他怀里扎,呼着他身上薄荷般清冽的味道,又羞又恼,又恼又甜,五味杂陈:“别想抵赖,我之前在里听得清清楚楚,你说这些年你脑子里的人始终是我,我都记在心里,我……我还录音了呢。” 宁朦北饶有兴味的垂下眸子:“哦?录音吗?拿出来听听,要是有的话我就承认。没有的话,我可不承认我什么时候说过。” 这男人……真是…… 傲骄得不要不要的! 秋蔻又好气又好笑,把手出来,坐回自己的座位,低头去翻,当然她本没录音,就是装装样子。 宁朦北倒是不急不缓的样子,气定神闲的看着她装模作样,俯到她耳边:“你喜录音的话,下次我给你录,到时候你就可以听听自己的声音,听听自己是怎么叫的……嗯,说实话,我觉得你的嗓音只有在那时候才最好听。” 轰! 秋蔻觉整个人都着火了,这个男人居然对她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令人面红心跳,极具挑逗的话。 这还是那个冰山般冷的男人么? 震动替秋蔻解了围,她一看是二姐的电话。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