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光驱散了乌云,明明光线很好,秋意浓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天地间只剩下曾玉滢那轻轻动的,以及那温柔却具有杀伤力的声音。 也就是说,四年后她再回来,他纠她,从那时开始,他与她……不算是偷情?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说过,为什么要给她一个错觉,认为他就是已婚,她每一次和他见面或是在一起都像是一次次出轨? “为什么会这样?”她情不自的呢喃,更多的是问自己。 宁家上下被她害的成了这样,宁老夫人被她气的归天,宁夫人受神折磨,他为什么还要找她? 为什么要假结婚? 为什么不遂了宁家长辈的心愿,结婚生子? 如果她不回来,如果她不出现,他是不是就打算这样孤单一辈子? 无儿无女,无子无嗣? 孤独终老? 曾玉滢脑袋微微歪了笑:“这些话是我和爵西哥订了协议,打死都不能向第三者透的,今天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爵西哥,否则我可惨了。” 静了许久,秋意浓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和你连朋友都称不上,你没必要为了我。背弃了你和他的约定。” 曾玉滢抬手拨开挡住脸的发丝,明明是眉眼弯弯的样子,却没带一点笑容:“因为一尘不变无趣的,趁有力气的时候就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你和……容汐彦为什么不争取在一起?为什么你宁可告诉我,都不愿意告诉他?”秋意浓实在不能理解。 “为什么不争取在一起?”曾玉滢重复着这句话,兀自笑着:“没有未来,争取何用,他不再是我心目中的他,更不起我争取的望。就这样吧,这样好。” - 秋意浓傍晚四点回到沧市,莫熙朗在?烟青家玩还没回来。 她倒头躺在上。像跑了一场马拉松,眼睛无神的盯着窗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第二天中午,西班牙餐厅。 秋意浓比约定的时间来晚了,步入餐厅一眼发现了窗边男人修长的身影,优雅淡漠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与英俊完美的五官相得益彰。 红泛起浅笑,她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对不起,我来晚了。” 宁爵西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抬手给她倒了一杯红酒,眼底弥漫着低沉淡然的神:“找我有事?” “这儿的菜听说不错。是史蒂文和?烟青推荐的,法国人最懂浪漫了。”她兴致很高,却答非所问。 宁爵西淡的眸扫了她一眼:“这儿的厨师水平在沧市首屈一指。” 她嘴微嘟,哦了一声,托腮看着将整个沧市一览无余的景说:“我有话要跟你说,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男人端着酒,不置可否。 秋意浓看了那杯他给她倒的红酒半天,终于不住惑,端起来抿了一口,味道不错。忍不住又抿了一小口。 宁爵西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抬眼看着对面只顾喝酒的女人,她今天显然心装扮过了,头发打理过了,脸上化着淡妆,红的裹长裙,明动人。 喝完一杯酒的秋意浓似乎忘了刚才说饭后谈的事情,她一手托着下巴,眨着眼睛看着对面优雅清贵的男人,随后从手包里摸出一张卡轻轻推到他面前。 宁爵西把玩酒杯的手指一顿,盯着这张银行卡嗤笑起来:“不解释一下?” “这里面有我所有的家当,五百万。”秋意浓丝毫没怯,低头一颦一笑妩媚嫣然,“你给我和熙熙当保镖,保护我们母子。” “你哪来的自信用五百万就能雇到我?”他搁下酒杯,懒散的靠在椅子里,眼中嘲讽的意味很浓。 她低头盯着空酒杯笑了笑,“我只雇你三天而已,五百万足够了。” 三天?刚好覆盖了陆家和厉家商量婚事的那一天,他挑起眼角:“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你不答应的话,我就请别人了,嗯。杭景尧或是莫瑞恩,他们都不收钱,可以帮我省下一笔。”她仿佛在自言自语的盘算:“或者我请宁朦北也是可以的,估计他也不会找我收钱……” 男人不紧不慢的端起酒,嗤声一笑:“那你找我干什么?” 秋意浓掰着手指:“嗯,你比他们帅,会做饭,关键是你身手比他们要好……” 宁爵西端着酒的手指停在那儿,眸由淡转浓,脸上的情绪不明,淡淡看她一眼,仰脖将酒一饮而尽。 秋意浓并不急着听答案,笑着拿起菜单翻阅起来。 餐后,秋意浓签单付账,起身的时候她看到桌子上的银行卡不见了,挑眉看了自然而然将银行卡收入口袋的男人,显然,他的动作告诉了她的答案。 走出餐厅,男人按下电梯,侧头看她:“现在去哪儿?” 呃,秋意浓愣住了,她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以至于她临时想不到去哪儿,便说:“要不看电影吧?” 他漠然的吐出两个字:“不看。” 秋意浓摸摸鼻子:“那要不听音乐会?” “没兴趣。” “那你说去哪儿?” “没什么事,你回你的家,我回我的家。” 不行! 秋意浓好不容易逮到他,怎么着也要好好利用这段在一起的时间,她请他当保镖是幌子,制造两人机会是真,曾玉滢说得对,不淌一趟河水怎么知道深浅?万一很浅,一下子就过了呢?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她见他兴致不高,果断圈住他的手臂。笑意盎然:“那就去看电影,最近出了一部国产电影,口碑非常好,在国外想中国的时候想看还看不到呢。” 他低头看她白净的脸蛋:“不是让我保护你么,电影院里那么?,怎么保护?” “你是保镖啊,你问我我问谁,五百万三天是那么好拿的么?” 他薄抿成一条直线,轻笑了下:“保镖可不是一个好活,危险时刻得当盾,你觉得贵。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秋意浓撇了下,扭开脸嘀咕了一句:“到底你是雇主还是我是雇主?” 最后,两人去了音乐会,入场前,一些听众聚在外面的等候室。 这是场高端音乐会,要求入场嘉宾听众盛装出席,秋意浓身上的衣服刚好够正式,不用换。 音乐会二十分钟后开场,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见一对母女俩围着宁爵西,有说有笑的。场面融洽。 那母亲秋意浓认识,是沧市有名的女企业家,女孩大概是女企业家的千金,十八九岁的年纪,说话娇声娇气,双眼恋的盯着宁爵西俊美成的容颜,一副少女怀的模样。 宁爵西俊脸上淡然从容,客套而疏离,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女企业家聊着,眼中的笑意浅薄,并不达眼底。 秋意浓远远的看着。竟有点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一晃四年过去了,这个男人益发的成稳重,在别人眼中这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有魅力的一段时光。 之前他对她的冷漠、霸道、强势,毫无底限,到了外人面前竟统统不见了,所展现出来的是最完美的一面。 都说当一个男人永远没有见过女人素颜,没有看到女人早上起蓬头垢面的样子就不算真正过一个女人,那么当一个女人永远没有见过男人私底下的脾气,没有见过男人处事风格的一面,就不算真正过这个男人。 第240章 今晚又打算吃多少安眠药 很荣幸,她见到过他的蛮不讲理,见到过他毫无底线的耍氓,耍无赖,死皮赖脸,不择手段。 这场音乐会是国外著名某钢琴家的独奏音乐会,一票难求,其中大多落入沧市有钱有权的人手中,这年头晒豪车名表早已过时,附庸风雅,显得自己格调高才是最不动声的另一种炫富。 秋意浓之所以过来听音乐会,一是因为她不知道要做什么,二是她刚好有史蒂文给她的两张音乐会的票,所以就来了。 宁爵西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脸,走到哪儿都是焦点,认得的都想套近乎。 秋意浓有点后悔来听音乐会了,她了口气走过去,听到那个朝气蓬的女孩在撒娇:“宁先生,我刚从国外留学放寒假回来,听说您也曾在国外求学过,想必你肯定听过这位钢琴家的演奏,不如您给我介绍介绍?” 宁爵西眯眸早看到了走过来的女人,畔浮出浅浅的弧度。 四年的时间,这个女人却是越活越年轻了,她的直发比四五年前的卷发要适合她,栗发扎成半丸子头,柔滑白的脸蛋比之前要小了两圈,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难怪她一回国,无人会把她认成秋意浓,就连他也没看出来。 “他好象对这位钢琴家不兴趣,是我硬拉着他过来的。”秋意浓嗓音清晰,透着丝不明的笑。 那女孩家世不俗,又在澳大利亚留学,自认为镀了金,虽长相清秀。胜在年轻,周身充斥着一股蓬的朝气,年纪轻轻眼光却极苛刻。今天被她妈拉着过来听音乐会主要是相亲,那男孩子长得帅,家境也不错,就是不够成,她不喜,她喜稳重内敛的成功男士,比如……这个她刚刚进来第一眼就看中的男人,完全符合她对另一半异的所有想象。 简直太完美了。 结果,反倒被另一个女人给抢了话。 女孩很不开心,她瞪着突然出现的“情敌”。有点暗暗吃惊,这个女人显然比自己漂亮,瓣柔软,涂着粉嘟嘟的咬妆,洁白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仿佛是透明一般,晶莹剔透,肩的裹长裙勾勒出盈盈曼妙的身材,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尽管看上去只比她两三岁,然而却这么有女人味…… 女孩有点恼怒,又有点嫉妒,旁边她妈,那位女企业家看出来了。凑到女儿耳朵边小声提醒:“这位不是宁太太。” 原来是这样。 女孩立马有点不屑起来,秀丽的脸蛋上无辜的表情:“宁先生,这位是谁呀?是您的女伴么?” 女企业家一阵尴尬,她没想到女儿会胆大到直言不讳。 秋意浓垂眼睫,没接话。 她现在和宁爵西什么也不是,甚至连女伴都谈不上,除非他出声帮腔,否则她说什么,男人要是反驳,岂不是又啪啪打脸? 那女孩见秋意浓这样,更来劲了,挣扎一般的咬着娇滴的红:“宁先生。一会我坐您旁边好不好?我妈妈我毕业后接手家里生意,其实我有很多地方不懂,您可不可以教我?” 宁爵西看了眼秋意浓,又朝女孩淡淡挑了下:“关于做生意,我想你母亲会教你。” 女孩眨着格外楚楚可怜的眼睛说:“妈妈太严厉了,她总是嫌我这做不好那做不好,难道宁先生也嫌我笨吗?如果打扰了宁先生听音乐会,那能不能等音乐会结束了再向宁先生请教?” 呵,听到这里,秋意浓觉得自己再站下去就有些恶心想吐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他居然只不咸不淡的说些不痛不的话,明显十分受用的样子。 她很快干脆的笑着说道:“既然宁总你有事,那我先走了,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约……哦,对了,今晚的时间你得改天补给我,毕竟我花了不少的钱呢。” 宁爵西看着她白净无暇的小脸,转头对女企业家道:“很抱歉,我的时间现在属于她。” 在母女俩错愕的目光中,他追上女人,把她的肩膀转了个方向,往音乐会大厅走去。 秋意浓好好的心情都被他差了,走进音乐厅,顺利找到自己的座位,她瞄了他一眼:“我看你们聊的投机的,为了我,把那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放弃了多可惜。”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轻放在腿上,淡淡道:“是可惜的。” “……” 秋意浓一瞬间站起来,却在刚起身之际,手被男人紧紧握住,忽然靠近,像是?腻的恋人,低头凑到她眼前,低低的笑:“还不是你要听来音乐会的,现在反倒来怪我。如果再有异来勾搭我,你就直接来亲我。” “亲你?可以啊,我就怕你出轨的身份就暴了。” 男人毫不介意的笑:“要暴早暴了。” “……”秋意浓大致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新闻媒体那边早已被他封锁了消息?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