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那边她没有人脉……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了宁爵西,秋意浓赶紧再拨宁爵西的电话,依然是关机。 女管家这时走过来,“秋小姐,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宁先生可以帮忙,有他出面警方不可能不卖面子,如果等到二十四小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不能等。太太那么单纯,万一被坏人骗走怎么办?依我看那辆接她的车就是有预谋的……” 秋意浓的心因“预谋”二字而往下沉。她抿紧瓣再次给宁爵西打电话,这次同样是关机。 昨晚,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在眼前晃动,秋意浓继续拨过去,得到的始终是关机的提醒,直到发热了,快没电了,她终于死心的放下。 旁边一家商铺门口嵌了台晶屏幕,里面正播放着一条新闻:“女明星秦商商昨拍戏失足摔下山谷,今天凌晨终于被找到送往医院抢救,据在场目击者称参加搜救的人员中大部分是前男友宁爵西带过去的人。记者赶往医院在重症病房外发现了宁爵西守候在外的身影。据传二人分手多年一直藕断丝连,前阵子宁爵西前刚刚宣布二人复合的消息,此次宁爵西再被发现与秦商商寸步不离,足可见对秦商商依然旧情未了……” 秋意浓淡然的听着,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倒是商铺的店员发现了秋意浓,好奇的说:“你好象是电视上成天说的……盛世王朝总裁的前?” 女管家走上前来挡住店员的注视:“你认错人了。”遂拉着秋意浓的手臂往巷子口走去。 车内,秋意浓盯着没有任何动静的发呆。 “秋小姐。”女管家?子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稍等,我再打个电话。”秋意浓转手拨岳辰的电话。 “秋小姐。”岳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 “岳助理,我有件事麻烦你。能不能给菱城警方这边打个招呼,我妹妹不见了,警方非要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 岳辰谨慎的停了一下,按说这件事秋意浓会和宁总说的,怎么直接和他说?毕竟他给菱城警方打招呼也挂的是宁总的面子。 “岳助理不能办吗?”秋意浓轻轻袅袅的淡笑出声,“好,我知道了。” 听着很快挂掉的电话,岳辰腹疑惑,从角落里走出来,站在重症病房外等候,一小时后他见到从里面出来的宁爵西。“宁总,秋小姐刚才来了电话。” - 秋意浓和女管家又跑了趟通厅,调取监控录像的要求一提出来,二人就被直接拒绝了。 两人又去了警察局,此时的警察局刚刚抓了一群闹事的小青年,局里闹哄哄的,她们提的要求几个警察不理,只翻着白眼不耐烦的回复说:“你妹妹是成年人,据我国法律规定失踪二十四小时之后警方才可以立案调查!请你配合,不要浪费我们的警力和纳税人的钱。” 无论她们怎么说,几个警察都是这句话。 女管家六神无主,给保镖和下人们打电话,得到的消息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们先回去。”秋意浓脸惨白,人却格外沉静。 女管家苦着脸点头:“也好,秋小姐,现在都下午三点了,您想必也饿了,回去说不定太太自己就回来了呢。” “嗯。”秋意浓拉开车门,十分平静的应了一声。 女管家放心了很多,这次幸好有太太的姐姐在,不然她一定会慌的不行。 车子抵达别墅庭院,女管家先下去,秋意浓坐在车内低头看着双手,拿纸巾把掌心里的冷汗一点点擦掉,她不是不害怕,她是不敢出害怕的样子,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画儿真的被人绑架了! 假如是这样,那么她一定要查到对方是通过什么与画儿取得联系的,电话吗? 薄晏晞没给画儿买,画儿因为没朋友,所以对也没什么渴望,画儿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别墅里的电话。 对,电话。 秋意浓一口气冲进书房,迅速登录电脑,按照上次的方法攻进某通讯商后台,查看最近几天别墅内电话的通话记录。 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秋意浓握紧手指,僵坐着半天没回过神。 …… 朦胧的黑暗世界,隐隐看到妈妈温柔漂亮的脸:“浓浓,照顾好画儿,记的她是你妹妹,你要答应妈妈,一辈子照顾好画儿……她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亲的人……是妈妈对不起你们,不应该生下你们,给了你们一个残破的没有未来的身体,但我依然希望你以后能像妈妈一样照顾好画儿,我苦命的画儿……还有,永远不要相信男人,永远记得保护好自己!因为你是画儿的姐姐,你有责任保护妹妹……” 秋意浓猛然从梦中惊醒,原来她不小心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她梦到了妈妈,梦到了妈妈临终前突然清醒时待她的话,可是画儿不见了,她辜负了妈妈的嘱托。辜负了妈妈的期望…… 润的眼眶抬起,视线一抬刚好对上书桌一角摆着的相框,里面是一对卷着腿在海边沙滩上玩耍的男女,男人桀骜肆,手臂里抱着的女孩甜美单纯,光洒在他们身上,他们笑的那么开心…… 手指不自觉的在两人脸上划过,她的边出笑容,指尖触及到的却是一片冰冷的玻璃。 眼中有热热的体掉下来,视线模糊,她闭上眼,更多的体从眼中滑下来。 画儿,你在哪儿,是不是你听到了上次姐姐在给薄晏晞打电话,你是不是生姐姐的气,怪姐姐没有告诉你他还活着。 如果是,请你回来,姐姐保证不再隐瞒你,保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 请你回来,画儿…… 姐姐无法想象你孤身在外遭遇了什么,无法想象…… 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泪水成串往下掉,变成了汪洋大海将她淹没,依稀听到轻微的开门声,她躲在电脑屏幕后出声:“管家,我不饿,不想吃饭,我有些事还要处理,麻烦你先出去好吗?” 对方没有回应,也没有关门的声音。 担忧的恐惧像毒蛇咬着她的心脏,肩上落下一双沉稳的手臂,一道悉的气息笼罩而来,男人的声音很低:“浓浓,我来了。” 眼泪戛然而止,她伸手抹掉眼泪,坐直了身,肩膀被转过去,男人蹲在她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哭花的脸,指尖抚过她脸上的泪意:“我已经和警察局、通厅打了招呼,他们现在正在抓紧追查你妹妹的下落。” 她沉寂了几秒,“嗯。” “生气了?”他捉住她被泪水打的手背,用一一吻去意,“抱歉,没电了,你的我一个都没接到。” “哦。” 他拧起眉,把她冰冷的小手包裹在大掌里,他身形高大,即使蹲下也几乎与她平视:“说话,浓浓,我想听你的声音。” “我现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她的声音被一记突如其来的热吻噬。 “浓浓。”他按着她的肩,把她在椅子里,漾起低低的息:“我想要你,要赶过来的路上就在想。” “宁爵西……”她抗拒着低叫。 他不断的吻着她。大手将她身上宽松的白开衫褪去,出香滑的左肩,男人的眼神疯狂了,连绵的吻像棉花糖细细密密的包住她所有的呼,所过之处留下的是深浅不一的烙印。 暴在空气中的肌肤使她下意识的打了个灵,嗓音呜咽中尖叫着推开他:“不要!” 他本就站的不牢,踉跄下撞上桌角,一阵闷哼传来。 空气中的暧昧气息散了不少。 秋意浓头发散,两只眼睛肿着,脸上是哭过的痕迹,胡从椅子里站起来,退到离他较远的桌子一角边把褪到际的衣服拉上来整理好,边淡淡的说:“对不起,我现在没心情。” 在这陌生的书房,两人一时没有再开口说话。 过了会,他绕过书桌向她走来,从她背后抱住她,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痕:“对不起,浓浓,我一时情难自。” 他说情难自,却没说昨晚救援的事情,他一天一夜没合眼,人的思维会出现混,秋意浓深知这一点,曾经妈妈去世后的几天她就是这样,不吃不喝,就守在妈妈身边,抱着不知所措,瑟瑟发抖的妹妹。 饥困加到后来,她做了什么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醒来后有人告诉她,她和妹妹跪在妈妈身边整整一个星期。然后每次回忆起那段,脑海中都是空白的,完全没有一点记忆。 一个星期,难以想象的数字,人只有在最亲最的人身边才有这样的力量,有信念支撑着自己守在旁边,不离不弃。 他也是吧,一天一夜守在病房,是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除了情,也许找不到另一种合理的解释。 也许,她该重新审视他对她的情,他对她不是不在乎,也不是不。只是不够深罢了。 怨他吗? 不会。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那样做只是本能的一种行为罢了。或许昨晚换成了池绍森,她也不会坐视不理,因为曾经他们有过一段美好,那是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消磨不了的印记。 它们真实存在,也许想起来是伤,是痛,但同样也是记忆。 失望吗? 既有,也没有。 今天换成是另外一个女人,也许会计较的清清楚楚,追问一个明明白白,而她不会。 她的时不多了,相聚时间有限,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分离之上呢。 能在接死亡前,好好一场,于她,幸事也,证明她没有白来这世上一回,证明她曾像妈妈一样好好过。 足够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来,女管家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板传来,“秋小姐,请过去用午餐。” “你还没吃饭?”他捏着她的下巴。 “你吃了吗?” 他眸加深,平淡道:“没有,过去一起吃,嗯?” 她简单的点头:“好。” 餐厅。 长长的餐桌摆在正中央,两边的背影墙是巨大的镜子,秋意浓坐在餐桌上盯着两边的镜子良久,咀嚼着嘴里的培芝士焗饭。 宁爵西面前的食物只动了一小半,执着手中闪闪发光的餐具定定的看着她:“在想什么?” 她眯了眯水眸,微笑着收回视线,用叉子叉了一块水果放到他面前的白骨瓷餐盘中:“在想每个人一生都是一段奇妙的旅程,有些人非得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他目光沉沉:“你想说什么?” 她一手支着下巴,悠闲的吃着叉子中的水果:“我在想为什么你和秦商商当初分手。其实初恋真的很美好,我还记得当初我和池绍森在雨中相遇,很浪漫的邂逅方式。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我们当初如果再勇敢一点,也许池阿姨本不能阻拦得了我们,因为池阿姨只是一个外力,不是内因,只要我们心中有彼此,子会过的……” “浓浓!”男人嗓音紧绷截断她的话,“我不想听你缅怀初恋,至于我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提分手的确实是秦商商,既然她提了,我就没有强求的必要。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三哥,你吓到我了。”她瞳眸睁大,随即微微笑了起来:“其实这些都是事实啊,回避也回避不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如果你不喜。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娇娇的嗓音像在心脏上拂过,他凝眸定定的盯着她半晌,才淡声道:“我不是不想提昨晚营救秦商商的事,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如电视上报导所说,我带着人搜索了一夜,清晨在山谷的树林角落里找到了她,然后送去了医院。秦家人当时都在国外,没有人签字医院不敢动手术,我只能暂时充当她的家人守在那里。后来我歪在病房沙发里眯了一会儿,醒来就听说你打过电话。我才知道我没电了。” 她安安静静的听着,手上吃焗饭的动作未作停留,嘴里也安静的咀嚼着,像是一个聆听者。 等他说完了,她笑了下,指着他眼前的餐盘说:“快吃吧,要凉了。你一夜没怎么合眼,一会吃完早点休息。” 他手中的刀叉未动,只是看着她:“不怪我了?” 她愣了下,笑起来:“我真的没有怪你。”歪头想了会说:“就是早上找画儿着急了,想让你帮忙一时找不到你,那时候心里非常不舒服,就觉四处都是无形的高墙,撞的我头破血,我快要被撞的不上气来了。都说书到用尽方恨少,权势也是如此,到了用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想依靠你又找不到你的人,很郁闷。” 小手被大手握住,他拉过去亲了好几下,低低哑哑道:“对不起,浓浓。我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在你身边,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扑哧!”她不住乐了,回手拿起勺子继续吃焗饭。 “笑什么?” “我笑啊……”她斯文的咀嚼着嘴里的饭道:“我笑你啊……”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