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头发,衣裳,出前和后背上的伤痕。 她伸手摸了一把,道,“还痛不?” 他挡开她的手,披上一件浴衣出去冲凉,十分冷静的模样。 还在生气呢。 顾皎也去灶间,见他在加热水,便帮着准备皂角和香膏。待他冲洗干净,入了浴桶后,便走过去,用丝瓜布给背。年轻人的恢复力确实惊人,皮肤和肌早就恢复了弹,那些伤痕只剩下浅浅白白的一条。 李恒头靠在浴桶上,略微闭眼,“帮我洗头。” 颐指气使,仿佛恢复从前还未相时候的模样。 她便去找水瓢来,舀起一点水,小心地将长发润。上皂角和香膏,指头按,从眉心头顶至两侧太。显然,她的力道还不错,位也按得比较准确,他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要不要再重一点?”她问。 “可以。”他终于答话了。 顾皎便再加了几分力气,奈何这身体强度有限,重也重不去哪儿。 李恒略有几分嫌弃,“手无缚之力。” 确实弱得有那么一,离了男人便不能活。 若是以往,顾皎自有许多话去合。然今不知为何,总提不起神,便沉默了。她不说话,他也就再不开口,略微闭上眼睛养神。顾皎按得一刻钟,听见他的呼规律起来,仿佛睡着了一般,便试探着收了力气。加热水,将头发洗干净盘在他头顶,用布巾搭在肩膀上挡凉风。他睡着的时候当真规矩,睫盖住眼睛,鼻梁又又翘,红更令人想去亲一亲。 她这般想,也这般做了,低头去亲他的口。 只亲了一下,他却醒了。 蓝的眼睛近距离情况下,给人的迫十分不同。顾皎想退,却被大手控住后脑勺,本退不开。且他实在用力大得过份,几乎将她整个人碎一般,很不舒服。 “延之。”她含糊着,抗拒口中的舌,“轻些,我痛。” 往常这般,他就放了;可这回,他没放;不仅没放,还又加了几分力。 直到顾皎被憋得无法呼,李恒才放开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摸了摸,道,“肿了。” 李恒起身,淋淋地跨出浴桶,张开双臂,“帮我穿衣裳。” 顾皎盯着他拔的后背看了几眼,抓起旁边的布巾盖上去,将水擦干。他终于拿出了前朝皇子和郡守的派头,一动不动,任由她伺候。 她眼睛暗了暗,且忍着。 然等到穿寝衣的时候,他还是那般不动,她的身高没法配合去整领子和袖口,便有些恼了。 “低一点。”她道。 李恒垂眸看她一下,略动了动。 顾皎咬,心里已经骂开了娘。可关键时候,跟他闹别扭不明智,还是哄着忍着吧。 李恒却勾了勾,道,“心里怎么骂我呢?” “没。”她本能否定。 没?他心里冷笑,动了动脚,“把鞋拿过来,给我穿上。” 顾皎知,这人今晚就是故意来找事的。她憋着气,将鞋子挪到他脚边,“郡守大人,且动动你贵足吧。” 好容易穿戴好,李恒自出了洗澡间,坐去外间看书和信函。 顾皎借着帮忙泡茶的机会观察了一会子,虽然刚才小闹了一下,但此刻显得颇为平静。她心下稍安,将茶水放在他手边,自去找衣服洗漱了事。 中间含烟和杨丫儿进来,回了一些杂事。顾皎担心惹李恒烦躁,自去院子门口和她们小声说话。然还未说完,便听得他在屋中道,“人呢?” 含烟小声问,“夫人,郡守还跟你闹着呢?” 杨丫儿也取笑,“这次仿佛有些久了。只你们到底闹甚呢?” 顾皎苦笑,无非便是高复。只如脂被放在偏院冷落后,丫头们仿佛笃定了李恒离不开她,安全大增,连笑话也敢说了。她叹口气,道,“也不知这回要多久才哄得回来。事情你们且先去办着,长庚和辜大那两处,能他们自己拿主意的便勿需回我了。” “人呢?”李恒的声音更高了。 含烟和杨丫儿对看一眼,偷笑一声,自去了。 顾皎看着她们走,关上院门,心情却有些沉重了。她转身,却见李恒站在回廊下,冷冰冰地看着她。他几乎已长成青年的模样,眉宇间少了少年人的稚,多了成年人的沉稳。他就那样看着她,仿佛看一个陌生人。 “丫头们来回事。”她解释。 李恒不言语,只将手伸出来,“过来。” 悉的动作和语言,勾起了顾皎心中的温情。她笑了笑,走过去,“延之——” 话没完,整个人天翻地覆起来。李恒一把将她扛在肩头上,直接屋里去了。顾皎挣扎不得,叫也叫不出来,只好紧紧地抱着他。他却将她按在铺上,定着她的手足,胡天胡地起来。 夫□□,自有以来,顾皎大半时候很享受。李恒孺子可教,品也相当好,她没什么不意的。可今当真不同,他仿佛换了个人,化身真正的暴君。不允许她开口,发出声音也不行;手脚不能动,还需受他摆。 他支配她,她只要扮演一个娃娃就好。 刚开始的时候,她因有些心虚,且纵容着;可到了后面,他就有些过份,强着她的头,要去做些前所未有之事。顾皎娇惯的身体在反抗,没被委屈过的神也跟着痛苦起来,忍不住就开始泪。 然他一直盯着她,见了那些眼泪也没心软,反凑过去吻掉。那吻轻得如同蝴蝶,绵绵密密落在脸颊上,待到了口处,却立刻变得烈起来。 顾皎被折腾得无法,呜咽着哭。 他昂起头问,“我是谁?” 她别开头,不想回答。 “我,是谁?”他硬将她的头掰正了,直视她的眼睛,仿佛看进心里去了。 她咬,倔脾气也上来了。 李恒冷笑一声,身下狂猛地动作起来。她再受不住,崩溃地大哭起来,“延之,你是延之。” 他这才放过她,重新温柔起来,入骨地绵着,要出她身体里最后一分力气。 顾皎临到失去意识,坚持地推拒着他的,“延之,别在里面。” 他顿了一下,身,半直立着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像。 李恒下的时候,顾皎意识到自己快要搞砸了。 她立刻起来,想跟着追出去,全身上下却非常不争气地酸痛。李恒那王八蛋,刚才真不拿她当人在办,不知皮伤了多少。她只好叫了一嗓子,“你去哪儿?” 他抓起外裳,一声不答。 “延之,你去哪儿?”她再问了一声。 李恒停住脚步,站了几秒。那几秒,漫长得仿佛一生。 顾皎披衣下,撑着边站起来。 李恒突然转身,走回来,扶着她坐下。 她疑惑地看着他,他别开脸,道,“我去端水。” 语气温和,仿佛几秒钟之前的那些,是个梦。 她看着他,抿。 他手落在她脸上,摸了摸,又轻轻捏了捏。终于,他笑了一下,蓝的眼眸里出一层层的波涛。他道,“皎皎,你累了。我去端水帮你擦洗,你且先睡吧。” 顾皎被他的反复搞得有些焦躁,想说点什么,他却当真又出去了。屋中静下来,灯火燃得昏黄,只看得见到处都是家具的影子。她的身体是累的,只好倒下去,咬着被子角想事情。 李恒果真端着水来,找了干净的布巾帮她擦身体,从头面到脚趾。温柔,体贴,前所未有。 “延之。”她道,“对不起,我那不该那般说话。” “甚?”他拉开她的衣襟,将汗珠擦去。 “许慎先生来信,得了高复切实的消息,证实了我的猜想,便兴奋得有些忘形了。”她温顺地靠着他,“所以才没顾虑到你的想法。我该知道,你当真是不愿——” 不愿失去她,不愿她有任何一分危险。 “你呀。”他将布巾丢去水盆,水珠了一点出来,落在地板上氤出一团水迹。他道,“你知道就好。可你当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生气。” 顾皎拉着他的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突然蒙住她的眼睛,哑着声音道,“皎皎,你别这样看我。” 她反抓着他的手掌,亲了亲。 “我怕我忍不住。”忍不住将她关起来,一辈子也离不得一步。 然顾皎不知他的真意,只拉着他再次躺下去,缩在他怀里,拍着他的肩背安他。他也回抱着她,手落在她后脑勺不断摩挲,最后道,“睡吧。” 她不太撑得住,当真睡了过去。只一片梦,半夜好几次惊醒,都被李恒抱着安。 次早,晨光落在前。 顾皎鼻头上有些,猛然醒了。睁眼,却见李恒靠在边看书,书页偶尔拂过她的鼻尖。 “醒了?”他问。 她捂嘴打个哈欠,“你昨儿怪气,我都没睡好,尽做噩梦。” 李恒笑了笑,道,“我也没睡好。不过,倒是想通了一件事。” “甚?” “其实,我觉得你那主意也没错。”他放下书卷,“只是设的那局需得心些,且只用李家恐怕是不够的。” 顾皎立刻撑起上半身,看着他。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居然立刻就变了? 他却对着她笑,晨星一般。娘亲死前,子过得风生水起,却总是想家,怀念天外天的好处,也经常说起来想要回去。是呀,天外天那般好,皎皎怎么会不想回去呢?她还有父母亲人在,还有同学朋友在,却从未提及。不是不想提,怕是一旦说了,便控制不住真意。 与其她心心念念,虚与委蛇,不如前番想的那般。她想要什么,便掌在自己手中。 给或不给,他自说了算。 第140章 入套 青州和吴州界, 绿湖碧波漾。 顾璋守着义仓清点从北方来的红薯、薯干、干、、皮等物资,又要安排那些押粮兵士的食宿。此间完成后, 便得辎重部队将粮米送去中原,联军正囤在万州城外, 踌躇不前。 点得一半, 一艘小船从湖上来, 其上一个相的徐家子弟大声叫着顾璋的名字。 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