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丫头的事情。”他坐到踏板上,开始鞋。 她忙将寝衣放屏风上,蹲下身,要去帮忙。他呵了声,“手拿开。” 顾皎抖了一下,mb,何时被男人吼过了?她略有些难为情,便没动。 李恒下鞋袜,整整齐齐放踏板下方。 明明发火了,还记得要规规矩矩,整整齐齐。 顾皎低头,看着他的脚背和脚踝。这男人真是老天爷的宠儿,身体无一处不美,连踝关节也是巧修长的类型。她在现代的时候,最喜看的就是游泳和田径比赛。那些美好的男儿□□,修长有力的肌,端正强悍的骨骼,多么地想要令人上手摸一摸。 可即使垂涎美人,也得讲究生存基本法。 顾皎还在胡思想着,一只手却伸过来,捏着她下巴往上拉。 她不防如此,身体失力,整个人跌坐在他身上。身体弱至此,也是无语了。 最可怕的是,李恒本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直将她拉得凑近了,四目相对。他淡的眼眸里,有漩涡在旋转,中间一点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仿佛爆炸席卷了整个天地。更可怕的是,那长翘卷曲的睫,刀削一般直的鼻梁,还有从他腹间散出来的味道。 顾皎全身发热,脸火烫,皮肤有被内部刺的针扎。 她了口水,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将军——” 李恒没应声,另一手却探向她的颈项,去解领口的盘扣。 虽然吧,顾皎贪恋美,但这个身体还不行。她紧张地提高了声音,“将军,你冷静点,我在还病中。” 搞啊,果然是把人惹火了。他之前虽然不怎么抗拒触碰她,但摆明了不她歪。也就是说,这人恐怕只面子上给了她子的地位,意思意思也会圆房,但绝对不存在什么怜之心;这会儿气冲冲回来,二话不说就衣服,绝有外力影响。 是魏先生?还是崔妈妈?或者别的谁在他?因此,他迁怒,愤怒,打着干脆圆房完成任务,一了百了的主意? 李恒显然不是能听得人劝的,解开第一个盘扣后,又去第二个。他动作坚定利落,看着不紧不慢,反而给人强大的迫力。几乎只几个呼的功夫,顾皎的外袍便散开,出里面水粉的中衣来。 他笑了一下,手拽着中衣了带子拉了拉,哑着声问,“病中?” 中衣带子只一个活结,稍微用力便能拉开。而在里面,便是肚兜。李恒的食指和中指夹那软软的袋子,偶尔拉扯一番,居然被灯照得光四。 顾皎略晃神,没答得出来。 那手立刻微微用力,带子微微绷紧了,摇摇坠。 她立刻清醒,连连点头,“刚喝了先生开的第二副药,要将养。” “用先生来我?”他下巴支起来,显出一些桀骜的摸样,“你若不是为此,何必三番五次找我?” 顾皎当然知,魏明那老狐狸只想把她套牢了,上将军,为将军生,为将军死,为将军把骨油熬干。 因此,顾皎明明被他的摸样勾得挠心挠肝,却还是不能上当。 顾皎怔怔地看着他的花容月貌,眼角轻易就滚出两行豆大泪珠。 李恒皱眉,放开她下巴,两手掐着她的肋下,将人困在怀中。只一个抬,两人便上了。他翻身,将她在身下,轻斥,“你哭什么?” 她下半身被得死死的,上半身和手却得了自由。抬手抹着眼泪,噎噎道,“将军,我害怕。” 李恒挑眉,怕?什么时候怕过?要真怕了,自拜堂后,她就该离得他远远的。结果,她偏不,非要上来惹他。惹他也就算了,只当一次教训学不乖。因此,他又吓了第二次,连刀剑都动了。 顾青山养得这么聪明的女儿,不可能连言下之意都不懂。 可惜,她还是装不懂,一回两回的让丫头婆子来找。 最不该的,惊动了崔妈妈。 可顾皎当然怕了,这小身板才十四岁,将将发育而已。部经常生长痛,骨盆也未张开。古代生育乃是女子一大险关,搞不好便是母子双亡。再兼了一个,几乎没有有效的避孕工具和技术,让她怎么敢冒险?若是没美惑了心窍,翻云覆雨倒是快了,珠胎暗结怎么办?小孩子生小孩子吗? 可是,话得换一个方式说。 因此,顾皎又重复了一次,“我害怕。” “怕什么?”李恒冷笑一声。 她偷瞥他一眼,他的脸在烛光中有种沉郁的美,似乎是决绝,似乎又在反抗什么。她张口,道,“我愿意和将军做夫,可我害怕生小孩。生不下来,会死掉,怎么办?” 李恒的脸明显僵了一下,大约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立有个姐姐,十五岁的时候嫁给旁边一个庄户,很快就怀孕了。肚子大得吓人,都说可能是双胞胎。结果生的时候,两天两夜没生下来,产婆没办法,最后还是死了。”顾皎抖着声音,“海婆说,因为她太小了,骨盆还没长开,怎么都生不下来。” “将军,我今年才十四岁,连十五也没有。要是,要是咱们圆房——”顾皎顿了一下,“有喜了怎么办?” “那样,我肯定会死的。” 李恒着她的手,逐渐松开。 顾皎反手抓着他中衣的袖子,摇了摇,“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所以谁也没敢说。将军,你会不会怪我?你会不会因为这个,才去花楼的?” “胡说八道什么?”他有点闷。 她动了动身体,两人的腿隔着两层单衣,几乎贴在一起。少年人富有弹的肌,温暖的皮肤,到极致的亲密。她声音有点娇,“我都知道了,花楼就是你们男人吃酒、听小曲,还有漂亮的花娘——” “我又怕死,可比起这个,更怕将军不喜我,去喜别人。” 意思可说明白了,要做夫,暂时不圆房,你最好不要去找别的女人。 顾皎抓着口的单衣,用豁出去的劲儿往两边拉开,出水红的肚兜来。原本白皙的皮肤,被衬得更加幼白。她道,“所以才让他们去找你。要是你不喜的话,就不找了。你要愿意的话,咱们就圆房。我为将军,死也是愿意的——” 她双目盈盈,含羞带泪地看着他。 李恒眨了眨眼睛,那清透的蓝显得更加深沉了。 顾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舍不得孩子套不着。她狠狠心闭上眼睛,将头偏向内侧。 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黑暗令五官更加,李恒的手搭上了她的脸颊,缓缓地向下,探入了肚兜里面。他握住那一点点雪白,似乎在掂量,似乎在犹豫。 他长年执剑,掌心的茧糙,勾在顾皎的皮肤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皮疙瘩。 良久,李恒长舒一口气,将手缓缓拔出去,翻身倒在了外侧。 氤氲的香气在帐中缓缓淌。 顾皎张开了眼睛,看着帐子上摇晃的灯影。 半晌,李恒哑着声音道,“你以后,别老找让丫头婆子去外院找我,惹人笑话。” 她翻身,对上了他的侧颜。看不清表情,但眼睛在昏暗里散着光。她柔软道,“那将军去哪儿,命人给我报个信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家里等你,好害怕。” 李恒默了半晌,“我自会安排。” 顾皎又抓着他衣袖拉了拉,“将军以后别睡踏板了,好不好?很凉的。” 李恒没吭声。 顾皎好不容易抱上了点衣角,哪儿肯放弃,继续道,“将军以后不去花楼好不好?等我长大点了,咱们再圆房,好不好?你要是需要,我可以亲亲你——” 有点不要脸啊,但亲亲摸摸美男子,也是可以的。 李恒坐起来,下,骂了一声,“小女人,别得寸进尺。” 她起身,“将军——” “有点热,去外面散会儿。”他开帐子,终是应了一句。 顾皎咬看着他穿鞋袜,披衣裳,端了油灯去外间。不一会儿,便传来翻书页的声音。 果然赌对了,李恒虽然最终会成为一个暴君,但他目前的私德比大多数男人都要好。 她缓缓倒入衾被中,无声地拳打脚踢一番,最后却埋在被窝里笑得不能自已。 刚才,李恒那处灼热坚硬,尺寸尤为可观。 顾皎自穿入书中,头回睡了个好觉。 然人一心安得意,难免忘形。 半夜的时候,她被热醒了。糊糊睁眼看,整个人几乎埋在李恒怀中。 必定是自己怕冷,翻,给滚过去了。 她悄悄揭开一层被子,继续窝在他怀里。人要起来,从身体开始最快速。 既然已经拿到了暂不房的免死金牌,当然要合理利用起来。至于他如何难受煎熬,有句老话说得好,越难得到的才越珍贵。 因此,她开开心心地闭上眼睛,抓着李恒的衣服角,再次陷入了梦乡之中。 次一早,晨光打在窗户纸上,蒙蒙。 柳丫儿在扫院子了,勺儿升火做饭,海婆着嗓子和杨丫儿谈过年怎么准备礼物。 顾皎睁开眼睛,只觉浑身轻松,只怕病要好彻底了。 她捂嘴打个哈欠,左右晃了晃后准备张嘴叫杨丫儿,眼睛却猛然瞪大了。 李恒居然披散着头发坐在头,手里捏着一个帐子的玉件,眼睛微微张大,似从未见过她这样。 她马上闭嘴,调整表情,心里却暗悔,怎么就如此放纵了?她低头,叫了一声,“将军醒了呀?” 李恒皱眉看了她一会儿,表里不一的女人。他心里啧了一声,帐子下。 顾皎赶紧跟着爬出去,手忙脚地穿鞋,“将军,我伺候你穿衣裳。” 他拿起中衣和外袍,道,“你先料理好自己吧。” 说完,去箱子间了。 她待还要再劝,房门被推开,海婆进来了。她直接来前,按着她坐下,道,“怎么又不穿衣服跑出来?” 顾皎道,“我不发热了,也不怎么咳嗽了。” “那就好。”海婆拿了衣服给她穿,道,“夫人睡得可好?” 她点头,好的。 “老婆子倒是没睡好。”她帮她将衣服拉直,道,“翻来覆去没睡得着,脑子里哄哄的。一是为小姐担心,一是为老爷。现在还在新婚里,就已经这样了,等以后怎么办?要是连面子情也没有了,更不用说里子。以前,我还想着小姐为将军生下一男半女再安排含烟——” 顾皎听着不太妙的样子,眼角余光又瞥见李恒从箱子间出来。她用力清了清嗓子,连叫了两声‘海婆’,想打断她。 “小姐,现在也不是吃醋闹别扭的时候。咱们呀,要以大局为重。我想了想,必须得安排着走了。”海婆本不听劝,只认真看着她,眼下全是黑圈,眼角的皱纹也深刻了更多。 “将军来了——”顾皎声音提得高了些,将军来了。 “将军来什么来?”海婆有些严厉,“我现在和你谈的事情非常重要,事关顾家生死。” 顾皎见李恒扯了扯嘴,心下更不妙了。可那李恒沉地看着她,竖起食指封在上,尔后在颈间拉了拉。 这是在威胁她闭嘴。 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