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头被刘木生这一巴掌拍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刘二妞忙搂住儿子,冲刘木生道,“行啦,你先别骂他了。咱们快点下山吧。我总觉得这地儿渗得慌。” 太黑了。 她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几声 叫,大伙吓得不轻,齐齐往山下冲。 好在 离得很远,大伙跑了一会儿,一直没能发现有 追下来。 到了山脚下,刘木生为了答谢大家帮忙,邀请大家到他家吃饭。 大伙全都谢绝了,这么晚了,等他婆娘做完,他们该饿死了。 “要不明儿吧?”刘木生想了想,改了 期。 大伙这才答应了。 快到村口时,碰到了双手背在身后,等候多时的村长,此时他眼珠子瞪着对方,“你们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刘木生上前解释,“我家锁头进了山,大伙帮忙找人。” 村长直直看向锁头,目光沉沉,“一个孩子跑进山,你们大人是怎么当的?不能老想着挣钱。要是孩子出事,你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锁头缩着身子往刘二妞身后躲,脸更是紧紧贴在刘二妞的裙摆上,不敢抬眼看村长。 刘二妞以为儿子吓得不轻,不忍再苛责他,抚了抚大儿子的脑袋轻柔地安抚他,“以后我们会注意的。”说完,也不管村长如何反应,牵着大儿子的手径直往山下走。 村长原本还想说教几句。可其他人是真的累了,见刘二妞已经揽着儿子走远,大伙也跟在后头一块走了。 村长望着这群人的背景,眼神越发 鸷。 江舒涵带着柱子回了家,将菜重新热了一遍。 两人刚吃完,碗筷还没来得及收拾,院门就被人拍响。 柱子要复习功课,江舒涵过去开门。 来人是刘二妞,她神 有些仓皇,额头隐隐有细汁,显见是有大事发生。 “你怎么了?”江舒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二妞看了眼堂屋,发现柱子没出来,忙拉了江舒涵到灶房, 低声音凑到江舒涵耳边,小声道,“锁头说他今天只是想去山外面捡柴禾,因为看到村长跟人偷1 。他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所以才不得不跑进深山里。” 江舒涵瞪圆眼睛,“女方是谁啊?” 刘二妞 低声音,“你肯定想不到是谁?” 江舒涵可没兴趣猜那人是谁,当即握住她的手,“是谁?” “是刘继宗的儿媳王翠花。”刘二妞嫌弃得撇撇嘴,“怪不得她那么喜 钱,却不跟着咱们一块种西瓜呢。原来是因为有人给她钱花。” 江舒涵都震惊了,刘继祖和刘继宗是堂兄弟关系,刘继祖和王翠花这样算 1伦吧? “村长是不是知道那人是锁头?”江舒涵震惊过来,开始担心锁头的安全来。 刘二妞点头,“一开始还不知道的。但是现在肯定知道了。锁头说他原本想早点回来的,可是村长一直守在下山的道,他不敢走别的道,担心走岔路,回不来。” 上山有一条道非常好走。要是改走别的道,荆棘多不说,还特别容易 路。 一想到她家锁头今天差点被 叼走,刘二妞就恨不得扑上去挠村长,恨得不行,“该死的村长,为了不让锁头出说他的秘密,他居然想要害死我家锁头。我就说嘛,我家锁头这么乖巧的娃,他怎么可能独自进深山呢。” 江舒涵也是一脸愤慨。她原以为这人只是有点好 ,没想到他心这么黑,居然要连这么点的孩子都要害。 “大嫂,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刘二妞已是六神无主。 都说千 做贼,没有千 防贼的。族长这次下了歹心,难保下次不会。 可是她能怎么办?她要是直接说出来,没有证据,谁会相信她?而且村长很有可能会倒打一耙,到时候她说不定会被对方反告一个诬赖名声之罪。 这是古代,无论是男还是女,名声都非常重要。 没有证据就诬陷他人清白,很有可能会坐牢。而锁头只是个孩子,他说的话,县令大人多半不会采纳。 江舒涵也觉得事情有点棘手。 让锁头一直待在村里,太过危险,谁知道村长下次会不会再使坏? 将锁头送出去,更不行。谁会比父母更尽心呢?而且凭什么呢,明明是村长的错,凭什么他们要躲。 江舒涵掐着手指,拧神想了好一会儿方道,“既然这事已经发生了,咱们不如顺便揭发他?” 刘二妞眼睛一亮,直直盯着她,“怎么揭发?” 江舒涵沉 片刻,“既然他跟王翠花有一腿,那咱们就顺势而为,给他们制造机会。” 刘二妞有些怀疑,“能吗?那两人已经知道锁头知道他们的秘密。肯定也猜到锁头会把这事告诉我们。他还敢跟王翠花偷偷见面吗?” 江舒涵却很有把握,附手在她耳边一阵嘀咕。 听到她的打算,刘二妞眼底冒出一阵 光,“大嫂,你这主意不错。我明儿就办。” 第66章 捉 第二 一早, 刘二妞特地送石头上学堂。 石头和柱子并排走, 回头瞅了母亲一眼, “娘,我自己能找到学堂, 你去忙你的吧, 我不用你送。” 刘二妞抚了抚他的脑袋, “娘今天不忙,特地来问先生,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听到母亲有事要找先生, 他也没再坚持,而是面 自豪, “娘,你放心吧。我一直都努力读书。我和柱子都得了先生夸奖。” 刘二妞笑道,“那你要继续努力,不能骄傲自 , 知道不?” 石头没能得到夸奖, 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到了学堂, 两个孩子进了教室, 刘二妞特地叫了刘继宗,“先生, 我有话跟您说。” 刘继宗愣了愣, 待孩子们先晨读,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王翠花恰好从堂屋出来, 刘二妞直勾勾看着她。 王翠花本来就做贼心虚,待看到刘二妞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神下意识往旁边瞄,刘二妞不屑地勾了勾 角。 “木生家的?你找我何事?”刘继宗见她一直不说话,蹙眉提醒她。 “先生,我想问您一件事,请您务必说真话。”刘二妞正 道。 刘继宗也被她这神情给问住了,不得不严肃起来,“你说。” “我想问您大儿媳妇,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刘二妞眼尾扫到王翠芬靠近的身影,不动声 看着刘继宗。 刘继宗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自己大儿媳的行踪,不免有些奇怪,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王翠花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木生嫂子,你要问我的事儿直接问我就好。问我公爹做什么?他整天教书,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哪?” 刘继宗点头,“是啊,你有话直接问她就好。” 说完,直接进了学堂。 等人走了,刘二妞直直看着王翠花,嘲讽地看着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你们对我儿子做的一切,我必定连本带利叫你们还回来!” 说完,她转身就走,王翠芬攥着手,吓得一身冷汗。他们果然还是知道了,她该怎么办? 她一定会被族里沉塘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要被发现了,她可以想像大家得知这件事,她会遭受怎么样的眉眼。 昨晚村长安 她的话,她立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只想找到村长,她要他带自己走,走得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她一刻都等不了,趁着公爹在学堂教书,婆婆在灶房做饭,她回屋将自己小家攒的钱财全部装在身上,从旁边小巷子往外走。 走到村长家后院,她透过后窗,往里面扔了一颗石子,而后到老地方等待。 这是山脚下那片竹林,之前被江舒涵砍过一小部分,还剩下许多,密密麻麻的竹子,人藏在里面,外面 本看不到。 竹林里有块石头,正是在这个地方,她被那人强1暴,她不得已才委身与他。再到后来,每次事后,他都会给她钱,她渐渐也就不那么抗拒了。 她以为他对她应该有些情谊,可是她一直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很久,也没见村长过来。 王翠花一颗心凉了半截,开始胡思 想起来,难不成他昨晚安 她的话都是假的吗?他真的要抛弃她?或者说他将一切罪全推到她身上? 越想越觉得事情是这样,王翠花崩不住了,她几乎下一刻不管不顾冲去村长家找他麻烦。 没想到,还没走出竹林,老远就看到村长一边回头看,一边往这边走。 他来了!王翠花惊喜万分,赶紧退到刚才那块石头后背,理了理头发,又抚了抚自己的脸,让自己看起来 神一些。 “你怎么才来啊?”王翠花还没等人走近,整个人扑了过去,抱怨道。 村长蹙眉看着她,“昨晚,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咱们最近先不要见面。你怎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呢?” 王翠花委屈,“我也不想的。”她跺了跺脚,“可木生媳妇一大早就到我家找我公爹,说我俩的事。她一准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知道又怎么样?咱们只要抵死不承认不就好了?”村长知道王翠芬胆子小,所以昨晚他才一个劲儿劝她。 没想到只过了一晚,她还是没崩住,吓成这样,不免又耐心几分,拍拍她肩膀,“你别胡思 想。咱们……” 话说到一半,他顿住,再也说不出来。 王翠花见他不说话,不觉诧异,这一回头,就见村里许多人正直直看着他们。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见村长已经将她推向一边,王翠芬整个人摔了出去。 “是她勾引的我。我是无辜的。”村长脸 煞白。他知道自己已经洗不清了,但是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占有优势,哪怕是他先强的她,也可以说成是被女人勾引。而男人们多半也会站在他这一边。 “我呸!”刘二妞抢先一步跑过去,“你个臭不要脸。”她掐着 将村长骂得狗血淋头,“我家柱子可是说了,你昨晚可是将柱子赶到深山里头,想要野兽活撕了他。你个黑心烂肺的恶人。你不得好死!” 王翠花在看到自家男人出现的那一幕,就知道自己完了,再听到村长将所有事情都赖到她头上,再也忍不住,朝他后背打去,“你个杀千刀的,要不是五年前,你将我 1 了,我被 无奈,我至于会到今天这步吗?你现在还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头上,你还是不是男人?” 众人一阵唏嘘,就连江舒涵都没想到王翠芬跟村长已经好了这么多年了。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他人齐齐看向王翠芬的男人刘贵云,这个平 里只知道闷声干活的男人,此时却是 沉着脸上前,愤怒得朝王翠花扇过去。 这是家暴,江舒涵呆若木 ,瞅了瞅其他人,发现男人脸上写着同仇敌忾的愤慨,女人们则是别着目光,一脸嫌恶,好似多看对方一眼都嫌丢人。 江舒涵到底还是没法干看着,忙上前拉住刘贵云,“你再打,就把人打死了。这么大的事,咱们得好好审一审。如果她真是被村长糟1蹋的,只能说她是被 的。” 王翠花固然有错,但如果不是村长无 ,以这古代对女子的苛求,王翠花还不至于行差踏错。 众人见江舒涵居然为王翠花求情,都诧异地看着她。 刘二妞瞅见大家的眼神,担心大嫂惹祸上身,忙扯着她的袖子到一边,“大嫂,你拦着他干什么。像她这样水 杨花,不知羞 的女人就该打死。”她 低声音道,“你也是寡妇,小心被别人怀疑。”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