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经过一段颠簸的路面儿后,终于停了下来。 占 猜测,从离开别墅起,至少过去有两三个小时了。 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就那样蜷缩在车厢里,她竟然美美地睡了一觉,而且还没有做梦。这到底该说自个儿心宽呀,还是该骂自个儿胆儿肥啊? “到了,下车!” 一个男人拽了一下她的手臂,恶狠狠地拉她。 她的手被绑着不太方便,行动就有些迟疑。 等稳稳再落到地面儿时,她有些茫然地 受着周围的环境。 空气,有些咸 。 隐隐的,还有渔腥味儿传来。 难道……竟然到了海边? 或者换句话说,她已经离开京都了? “快点,跟上——” 男人又催促了一声儿。 占 微微垂着头,想分辨地面儿。可头罩裹得太严实,除了呼 之外,她什么也干不了。一路向前走着,她一头长发也被黑头罩遮盖了一关,而 在外面的部分,披散在肩膀上,被夜风吹得飞扬了起来。 嘭嘭嘭—— 一声凌 的脚步声后,一行人顺着阶梯往上走。 再一次被风吹过长发之后,她被人推着走入了一个长长的走廊。 走廊尽头的屋子里,灯火通明。 占 微微抬起下巴,透过黑 头罩,她能 觉到光线,却还是看不清环境。 忽然一个声音高叫道:“什么人?” 竖着耳朵,占 认真听着。接着,她的旁边儿,一个男人小声说,“虎哥,人带来了。”这个声音的语气,明显带着巴结。 “怎么才来啊,爵爷都等久了。”询问的那个人,不悦地抱怨了一句。 “嘿嘿,虎哥训得是!” 两个人说了几句,占 的耳朵边儿上,随即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对方在检查什么似的。她猜测这个爵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要见他还得经过严格检查才行。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 今天晚上之行,看来还真不简单。 待‘验明正身’之后,那个叫着虎哥的男人又打量了一下戴着头戴却姿态镇定,没有别扭的占 ,嗤笑了一声儿,说,“带进去吧,不要让爵爷等太久。” “是是,虎哥辛苦了。” “你小子,少拍我马 ,让爵爷听见了还了得?” “明白明白……” 带占 过来的几个人笑着,听上去那语气十分的恭敬和讨好。 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占 的心,越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沉重。 大约又走了十来分钟,其余人都被虎哥留在了外面,只有他带着两个人,一边一个推着占 小心翼翼地迈进了那间屋子。 屋子里没有摆放多少家具,显得空旷而苍凉。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 或者说,只有一个男人 拔的背影。 男人很高,他背门而立,高大的身躯笼罩在灯光里,若有所思地望向窗户外面黑 的天幕。左手上夹着的一支香烟已经点燃,他却没有 ,只用修长干劲的指节一下下地轻弹着,像在思索,又像在玩 指尖的烟火。 几个人进屋,看到这情形,都短暂地停滞住了。 末了,还是那个叫虎哥的男人,恭敬地率先喊了一声。 “爵爷!” “带来了?”男人淡淡地问。 “是。带过来了。” 男人锐眸微眯,慢慢转过头来。 一双冷眸幽沉冷酷,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 “做得很好!去领赏吧!” “谢谢爵爷!”几个人巴结讨好的恭维着。 男人抬手,将手上的香烟一弹。一个优美而准确的弧线之后,香烟就稳稳地掉落在了两米开外的烟灰缸里。同时,他左手食指上套着的一枚蛇型戒指,也在这个动作中,闪烁着一种冰冷的光晕。 “都下去。” “可是,爵爷……”老虎看着他,迟疑了一下。 眸子一转,男人眉梢锋利,幽光 人,声音冷厉了几分。 “下去!” “是,爵爷——!” 吃了瘪的老虎,调头看着另外两个人的怂样儿,飞起一脚,“还不快滚!” “是是是……” 在一阵阵异口同声的‘是是是’里,很快,传来了关门声儿。 占 的心,也随之一沉。 她想,刚才都是序幕,而现在主题才正式拉开。这个叫爵爷的男人是谁?他究竟把她 到这里来做什么,或者很快就会解开了。 男人站在那里,静静地打量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她没有挣扎,没有动静,更没有一丝半点任人宰割的 狈。一幅玲珑有致的好身材上,一束海藻般的头发松散地及 而下,贴在她身上薄薄的裙衫上,曲线轻勾,纤 婉转,该凹处不盈一握,该凸处丰韵有度,端坐的姿态,慵懒高华。 那 觉,她不是被人绑来的,而是来参加国宴的。 一只纯天然的妖 ! 男人锋利的眉宇,微微敛起,示意老虎取下她嘴里的布条。 “你不怕?” “我怕!”占 嘴里酸软,深 了一口气,上下张着嘴活动了一下才说。 男人的视线全部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看着她 人的姿态,他的表情却极淡。须臾之后,他才从容地走近,抬手搭在她肩膀上,薄 轻轻一勾,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蛊惑地说。 “可你的样子,看起来不怕!” “是吗?”占 看不见,心在狂跳。 “是。”男人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甚至于,像极了某种深情的 惑,“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失败。” 心里狠狠一 ,占 顿时 了声儿。 长期处于黑暗的状态,她的耳朵异样 。 这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在故意地 低, 沉。冷漠的声线儿里,让她顿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幻觉。只不过,那 觉仅仅就一个瞬间就消失殆尽了。再一细想时,却又什么痕迹都找不到。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