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只黑的鸢搧动着翅膀,噗哧噗哧的飞到离非跟前,在他眼前盘旋几圈,然后慢慢降落在离非伸出的手臂上。 鸢的右爪上绑着一个小竹筒,小竹筒不到小指长,宽细和小指差不多。离非小心的解下小竹筒,然后摸了摸鸢的头,手臂向上微微一甩,鸢展翅飞去。 随后他打开小竹筒,出里头的纸条,摊开细细一看,脸顿时变得铁青。转身走回书房里,拾起桌案上的纸笔,快速的便写好了一封信。 “记住,务必亲自到父皇手中。”离非叫来属下,严肃的叮咛着。 属下领命而去,不久,祁煊传召,离非施施然来到御书房。祁煊遣退内侍和女后,才开口说道:“太子果真重情,来到这里还不忘你的鸢。” 离非本就没想过能瞒住祁煊,因此淡淡的说道:“离国出事了。” “嗯,难得太子不在,不赶紧做点什么,岂不浪费大好机会?”祁煊笑着说道,出一封密函,递给离非。 离非接过一看,瞳孔一缩,心下有些骇然。没有想到,父皇和皇弟身边,竟然都有祁煊的人,此时离国的动静,祁煊是了如指掌。 祁煊想要离国,本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想通了这一点,离非背后冷汗涔涔。 “你不用紧张,朕说过,会助你登基。”祁煊看出离非的忐忑,缓缓的说道。 离非抿了抿,没有说话,祁煊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继续说道:“离王将你留在这里有他的用意,你便安心待下来吧。” “孤用何理由滞留不回?孤是一国太子,岂有连在外的道理。”离非淡淡的说道。 “理由朕已经帮你想好了。”祁煊勾起角笑了笑,“朕的生辰将近,特留下离国太子参与朕的生辰宴,太子意下如何?” “谢陛下恩典。”既然祁煊已经开口了,离非岂有不答应之理,当下便应下了。…… 瀞南王在封地自立为王、招兵买马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祁王朝,支持与反对的声浪均有。先前太后私通的言虽然传得沸沸扬扬的,但是祁煊囚太后的言,也是从未消失。 祁胜安排在王城内的探子,当然致力于抹黑祁煊,顺带替瀞南王辩解。不过随后就听说了,陛下不将派兵,前往封地讨伐逆贼,并且回太后。 探子赶紧将消息传回封地,祁胜知晓后,更加快了筹备兵马的动作。同时,也派兵进驻封地周围的城镇,将周围城镇先拿下来。 原本追捕祁胜的校尉,领着三千兵退到十里处守着。不久前他收到陛下的旨意,再过不久,朝廷派的将军就会到了。 届时,定要拿下祁胜这个臣贼子。 祁煊派出去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舒子棋。燕将军守在万河关,燕归守在衡水关,朝中剩下的将领,便唯有舒子棋可担重任。 舒子棋被委任为镇远大将军,率兵卅万,即刻启程出发,与校尉会合,一同收回祁胜手中的封地。收到王城派出卅万兵马的消息,祁胜心下一惊,他没有想到王城的铁骑兵会倾巢而出。 据探子多年打探的消息,祁煊手上兵马共有五十万。燕将军和燕归各领十万驻守关外,王城便只余卅万,如今祁煊竟全派了出来,王城岂不是放空了? 一想到这里,祁胜立即召集了府中谋士,众人分析过后,认为擒贼先擒王。可以运用声东击西的战术,先假意和舒子棋的兵力周旋,另一边暗中派人直击王城。 若是能够一举拿下王城,杀了祁煊,待得王城和皇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大祁王朝不就有如囊中之物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唯有冯先生面忧虑,待得其他人退下后,他斟酌再三,终于还是开口劝道:“启禀王爷,属下认为不妥。” “喔?为何?”祁胜双眼胶着在羊皮地图上,心思显然不在话题上。 “回王爷的话,属下认为其中必有诈。”冯先生皱着眉,脸的不赞同。 “何以见得?燕将军和燕归手中各有十万的兵力,而如今从王城出来的,确实有卅万兵,这还能作假得了吗?”祁胜不以为然,摆摆手说道。 “回王爷的话,若是祁煊手中,从来就不只五十万兵马呢?”冯先生缓缓地说道。他不认为祁煊是这般冲动的人,如今对方敢派出卅万兵,王城里不可能没有布署。 怕只怕这是对方故意放出的假像,就是要引得王爷上钩。王爷若是真带了兵马直击王城,怕是会中了对方的计。 祁胜闻言,这才终于抬起头来,他皱了皱眉说道:“冯先生的意思是,本王的探子都是废物?花了这样多年,费了这样多心血,探来的是假消息?” “回王爷的话,属下惶恐,不曾这样想过。”冯先生一听,立马跪了下来,祁胜不耐的摆摆手,“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王爷息怒,属下认为,祁煊其人险狡诈,怎会如此冲动,放空王城?再者,帝王专属的侍卫队,人数多寡一直是个谜,属下唯恐这是祁煊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冯先生跪扶在地,仔细斟酌着语言说道。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