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蝶妃原本就想找仪嫔,明贵人一开始有些不也不赞同,她认为小小一个仪嫔能有什么作为?可是没想到,就是小小一个仪嫔,得到了皇上的宠幸。 知道皇上召了仪嫔侍寝之后,蝶妃和明贵人知道,必须把对方拉拢进她们的阵营。绝对不能让婉妃把仪嫔拉过去。 尤其是婉妃已经有了身孕。 蝶妃和明贵人虽然同意合作,却也不可能到互相信任、坦承所有的地步,因此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还是完璧之身。 因此对于婉妃的有喜,两人心里都有股害怕,怕婉妃更加受宠、怕婉妃就此一步登天,也怕自己在后中,无法立足。 虽然婉妃不得太后喜,却也没有什么错处,太后也拿婉妃没辙。如今婉妃又有了身孕,若是再放任下去,怕是婉妃会就此坐大。 蝶妃三人在凤玉密谋,殊不知祁煊的暗卫就隐在暗处,把她们的话都听了个完全。虽然她们语焉不详,话都只说三分,对暗卫来说已经够了。 暗卫听完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马上回到御书房向祁煊禀报。祁煊刚挥退婉妃里来报喜的太监,还赐了很多珍宝给婉妃。 暗卫快速的将蝶妃三人的对话复述一次,祁煊冷笑出声,“看来,果然不能小瞧了女人。” “继续守着。”祁煊淡淡的下了命令,暗卫离开之后,他也起身离开御书房,打算到婉妃那里走走,毕竟,对方现在可是“有喜”呢。 不过蝶妃和明贵人的动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蝶妃和太后会从仪嫔先下手,没想到蝶妃却是选择拉拢仪嫔。 看来蝶妃果真聪慧,先把明贵人拉到自己身边,就算太后不顾念她,要有所动作之前,却也不能不顾及到明贵人。 当初在太后还没来得及布置好一切之前,明贵人却自作主张找上了蝶妃,太后思量过后,将明贵人叫来,细细嘱咐了一番,便放任明贵人和蝶妃好。 而且就如祁煊所料的,太后本打算对仪嫔出手,可是因为明贵人和仪嫔走在了一起,这就让太后有所顾虑了。 ☆、第二十八章 沉默 祁煊来到婉妃的凤溪,这时婉妃有喜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后了,就连太后的凤仪也遣人送来好些贵重的赏赐。 不过除了凤仪之外,其他殿送来的礼品,都被婉妃挡了回去。就连其他妃嫔找上门来,婉妃也以身体不适为由,将她们拒之门外。 祁煊的后中,除了太后之外,就属蝶妃和婉妃两位妃子的份位最高,所以就算其他妃嫔被婉妃挡在门外,也是无话可说。 祁煊在凤溪中,一待就是一下午,连晚膳都摆在凤溪,更是让大家认识到了婉妃的受宠。不过众人眼中极受宠的婉妃,其实一下午都自己一个人待在寝殿中看书。 而本该在凤溪中陪伴婉妃的祁煊,此刻人却是在燕府。 燕将军被皇上突然的到访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战战兢兢的将祁煊了进来,然后赶紧让下人拿出珍藏的好茶,好招待皇上。 “微臣有失远,还请皇上恕罪。”燕将军待得祁煊入座,立刻跪下恭敬的说道。 “燕卿快请起,朕今之行无人知晓,不必自责。”祁煊淡淡的叫了起,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燕归不在?” “回陛下的话,燕归应樊大人邀约,到城外的普坛寺去了。”燕将军恭敬的答道。 原来前樊季便让人送了请帖来,邀燕归今到郊外踏青,顺道到邻近的普坛寺走走。所以祁煊今来得不巧,燕归恰好不在府上。 知道燕归不在燕府的祁煊,草草得结束和燕将军的谈话,便借故离开了。由于今他是秘密出,所以内侍准备了一辆马车,一出燕府,祁煊便赶紧钻上车,然后一声令下,“到普坛寺。” 普坛寺位于王城近郊的半山,香火鼎盛,附近风景优美,除了信徒和香客之外,也有许多特地到寺院附近踏青的人。 祁煊的马车来到普坛寺外,他让驾车的暗卫将马车停在隐蔽处,然后遣了小四去找人,自己则悠哉的坐在车内等着。 另一边,燕归和樊季正在普坛寺的后院中,安静的下着棋。普坛寺的后院没有对外开放,因此纵使前院香客络绎不绝,后院仍然一片静谧。 由于燕归待在后院,因此小四找遍了普坛寺和周围,却是没有发现燕归的踪迹。他无奈只得回到马车旁,向祁煊禀报。 祁煊闻言脸一沉,燕将军明明说燕归和樊季来了普坛寺,又怎么会找不到人呢?因此他让小四再去仔细找一遍。 待在马车里的他,沉一会后,低声说道:“去找。”马车外声响微动,隐在暗处的暗卫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后,暗卫果然在小四之前回来。 暗卫快步走到马车旁,靠近窗子低声禀报着。原来樊季与普坛寺的住持相识,才能带着燕归离开人群,躲到后院下棋。 知晓燕归的行踪之后,祁煊倒是不急了,他让暗卫守着后院,燕归离开时再通报即可。随后便下了马车,信步走在山林小道中。 祁煊走在树影斑驳的小道上,烦躁的情绪似乎缓和了许多。这一阵子为了对付太后,他一天到晚周旋在后那群女人中,真是厌烦至极。 今会出,也是临时起意,他在凤溪待了不到一刻钟,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望,想要看见燕归。 虽然每早朝总会见到对方,但是两人的距离太遥远,祁煊望过去,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和乌黑的发顶。 上一次两人的谈不算愉快,几乎可算是不而散,可是只要回想起那时的火热,祁煊的下腹便忍不住窜过一阵颤栗。 他有些失笑又讶异,竟然只是想起燕归的背,就差一点勾起自己的望。他抚额低叹,燕归对他的影响力真是太大了。 他心里隐隐有一股排斥和抵抗,也有一股警觉,他是帝王,不该受任何人影响或动摇;理智这样告诉自己,但每每想起燕归,他的心肠又总是硬不起来。 这一段时间虽然是为了布局和演戏,但是若真要出空闲去找燕归,却也不是办不到。只是祁煊莫名地有些心虚,他和妃嫔在假意周旋时,总会下意识的保持距离。 本来以他的意思,婉妃肚子里的孩子该是他的,就连仪嫔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是他的;可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他本无法拥抱她们。 是的,再过一阵子,仪嫔也该传出喜讯了。仪嫔有密药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本打算顺水推舟,让仪嫔怀上龙嗣,可是当仪嫔光了躺在他身旁,他却丝毫提不起兴致。 最后只得用了点手段,让仪嫔以为和她翻云覆雨的是自己。 想到这里,祁煊便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本来他以为,自己的情已经干涸了;而且经历了欺骗和背叛,他已经不相信情了。 一开始看出燕归对自己的情,他第一个反应是欣喜没错,但是他的欣喜,却是因为发现一个可以利用的忠臣。 只是随着两人几次的接触,燕归的隐忍和顺从,都让他有些愧疚。再加上上一世,燕归舍命救他,他到现在还记得,燕归在他怀里断气的那一刻。 有了这一层,他总是无法用平常心看待燕归,对他来说,燕归总是特别的。或许他还没厘清自己对燕归的心思,但是他知道,对于燕归,他不想失去。 本来渐渐沉静的心绪,又因为想起燕归,隐隐变得浮躁。就在这时候,背后传来一阵动静,暗卫现身禀报,燕归和樊季即将离开普坛寺。 “嗯,跟上去,不要惊动其他人,把他带来。”祁煊淡淡的吩咐,暗卫领命而去,随后他双手负在身后,转身慢慢地踱步回到马车旁。 上了马车后,祁煊倚靠在榻上,须臾,小四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启禀陛下,燕大人带到。”祁煊慵懒的坐着,淡淡的说道:“让他进来。” 燕归上了车,便见到坐在一旁假寐的祁煊,他心里一跳,正要跪下行礼,祁煊便开口了,“许久未见,燕卿又忘了朕说过的话了。” 燕归闻言,动作一顿,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祁煊也不再开口,车内顿时一阵沉默,燕归杵在原地,摸不透帝王的心思。 祁煊仍旧未睁开眼睛,其实他心里有些忐忑,他不晓得该怎么面对燕归。说来好笑,他竟然有一丝惧怕的觉,怕看见燕归眼里的难过。 他这一阵子踏足后的消息,燕归肯定也知道,虽然他没有碰过那些女人,但是在旁的人看来,他可是雨均沾,努力于开枝散叶。 他凭着一时冲动,出来找燕归,可是在刚才冷静下来,思索一番之后,现在燕归就在他眼前,他却开始犹豫。他有心告诉燕归,亲近后只是他的一步棋,却不晓得该怎么开口。 对祁煊来说,他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向人解释,因为他是帝王,从来都是他说了算,只有别人向他解释的份儿。所以面对燕归,纵使他有心解释,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祁煊忍不住了,他今出的目的,本就是想见到燕归;如今人都站在他面前了,难道他还要逃避下去吗? 想到此,祁煊便缓缓睁开双眼,看见自己念了几个月的人,就站在自己跟前。他细细打量着对方,有些不的发现对方似乎瘦了。 “过来。”祁煊沉声开口,燕归闻言,浑身轻轻一颤,便举步走向祁煊。 走到祁煊面前三步远时,燕归便停了下来,祁煊冷哼一声,再度开口,“过来,不要再让朕说一遍。” 燕归低垂着头,又向前踏了一步,祁煊不耐烦他的磨蹭,伸手一拉,将人带进怀里。燕归低呼一声,有些手足无措。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