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怀素微眯起眼睛,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虚,冷笑了一声,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元墨突然打断。 “我既心甘,也情愿,何来迫?” 他居高临下地垂眸看她,冷声道:“怀素,你应当知道,我不喜旁人过问我的私事。今我可以回答你,不过仅此一次,若后手再伸长了些,莫怪我不讲情分。” 怀素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在她的印象里,元墨对待人和事即使有几分淡漠,却绝不会当场给人难堪。 可方才,他不仅对自己这个老友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而且她还是头一次看见,他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起伏。 难道,他的七情六又再生了? 不可能啊,情断了是无法修复的,大罗金仙来了也没用,他怎么可能会喜一个人? 怀素不甘心地还想说什么,可下一刻,元墨已经牵着浮黎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浮黎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开心,松开他的手坐下抱着自己的膝盖,小嘴委屈巴巴地扁起来。 元墨察觉到了,但他没有问。 不出所料,没多久浮黎就忍不住了,自己主动提起,“元墨,我问你,你方才为何帮我说话?” 他如实回答:“因为你是我的子,现在不是,之后也会是。” “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她有些生气,腮帮子微微鼓起,“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吗?哪怕一点点也好啊。” 元墨:“你想要什么原因?” 浮黎一下了气,小声嘟囔,“自从我搬到这里,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起初,我以为是你脾气好,可近些子我发现不是,你对别人脾气一点也不好。” 元墨:“嗯,是不好,然后呢?” 浮黎:“然后我便又以为,你是只对我脾气好,那我自然就以为你喜我啊,可今我才发现,你对我脾气好,本不是因为喜我。” 她抬起眸,有泪光在眼里闪烁,“元墨,你不喜我,你只是觉得我是你的子,你理所应当包容我维护我,对不对?” 她想听他说不是,想见他否认,哪怕只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也可以。 但他没有。 元墨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有眼泪下来,浮黎声音里的哭腔异常明显,“你干嘛不说话?你就不能告诉我不是我说的这样吗?你以为你娶我就是对我负责了?谁要你负责啊?你不喜还要娶我,你就是耽误我!元墨你个混蛋!” 越说到后面,她的眼泪越发控制不住。说到最后竟大哭起来,边哭边抹泪,边抹泪边骂他。 她后悔了。 什么“喜不喜,恨不恨无所谓”这种话,就是她当初脑子里进的水,她后悔得恨不能将这些话从脑子里删除了,太打脸了。 她就是喜元墨,很喜很喜。她就是要他也喜她,比自己喜他还要喜自己。 可她忘了,元墨没有情,他不会人,他至今为止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处于责任而已。 一想到这个,她对元墨就又气又恨,哭得声音越发洪亮了。 元墨原本只是看着她哭,但见她的眼泪似乎一发不可收拾,终是叹了口气,将她抱进坏里。 “浮黎,我不说话,是因为我不想骗你。你说的都对,我无法反驳。如若你坚持不想与我成亲的话,我自然是尊重你的意见。但若是你愿意与我成亲,我也可以许诺,除了,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什么都可以给你。” 闻言,正在哭泣的浮黎一把抓住他口的衣服,边哭边道:“谁说我不想与你成亲了,我骂骂你还不行嘛。” 她将脸上的泪水鼻涕在他衣服上蹭了个干净,泣了几下,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了一些,“你方才说,什么都答应我,什么都给我,是真的吗?” 元墨:“我说到做到。” “那好。”她从他怀里坐起,定定直视着他,“从今起,我不要与你分房睡了,我要与你都睡在一起。” 第29章 自从得到元墨的许诺后,浮黎便不在一门心思的纠结他喜不喜自己了。仗着他不会食言,浮黎提尽了各种得寸进尺的要求。 比如上次那个要与他同睡的要求,元墨就答应了下来。 夜里,浮黎心意足地手脚大开抱着他,抬头努了努嘴,“亲~” 元墨便低下头亲了一下。 此后的子,除了最后那条线,其余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做了。元墨当真将自己的诺言进行到底,对她提出的要求从未有过一次拒绝。 也正因此,手上的聘礼迟迟未能锻造完成。 浮黎太粘人,一会儿不陪她说话她就要生气。元墨是做不来冷暴力那种事的,因此她每次生气,他都得放下手中的事情乖乖去陪她。 后来,为了能早完成聘礼,他干脆将锻造之术教了些简单的给她,让她自己在一旁玩儿。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还是很有效的。浮黎的注意力全被引了过去,每都想着锻造点好玩的东西出来。 可她到底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过了不到三个月,她便对锻造失去了兴趣。 眼看着那聘礼的完成度一比一高,浮黎渐渐到了一股焦躁。 她总觉得,两人不能以这样的状态进入夫关系。在她的印象里,夫是应该相濡以沫,鸾凤和鸣的,可她和元墨之间,本没有情啊。 一对没有情作为基础的夫关系,那最终的结局,不就只能是悲剧了么? 浮黎很苦恼,她不喜悲剧,可这个事儿也太难办了。元墨没有情,还如何让他上自己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直到夜里也迟迟未能入睡。 她睁开眼睛看他,犹豫片刻,终是唤了声他的名字:“元墨。” “嗯?”他闭着眼道。 “你睁开眼看着我嘛。” 于是他便掀起眼帘,微微侧首去看她,“怎么了?” 浮黎:“我问你啊,你没有情,那你会有/望吗?” 元墨:“没有。” 都说七情六七情六,情和本身就是分不开的,没有情,又何来望呢? 可浮黎不甘心,又问:“那,那上次你为何能...能那什么呢?” 元墨直截了当:“那是因为你给我下了药。” 浮黎:“......” 某人心虚地闭上了嘴,安静半晌,又道:“那......我若再给你下一次,你会生气吗?” 元墨没说话,但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来。 浮黎忐忑地等了会儿,便听他问道:“你如今,还需要下药吗?”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忽然一具身体覆了上来,那双始终毫无波澜的眸子此刻与她不过两寸的距离。 两人鼻尖挨着鼻尖,元墨的气息绕着她所有的嗅觉,她脑子嗡嗡的,随后便听他低声道:“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话落,柔软的立即贴上了她的。 元墨虽然没有/望,却可以以神力驱动体内的情/,毕竟,情/与其他望不一样,它看得见,也摸得着。 浮黎沉浸在他的温柔里,意识一直糊糊的,甚至忘记了困扰自己一整的问题。 等风雨终于停歇时,已是后半夜,她抵挡不住因体力失而袭来的困意,没多久便陷入了睡。 元墨将她汗的鬓发别到耳后,看着她睡得极香的面庞,心中竟有那么一刹那,涌上来一丝莫名的安稳。 如以往大多数的夜晚一样。 浮黎并不知道,在她睡的数百个夜里,元墨经常会半夜醒来。他睡眠极浅,有时候一个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立刻醒来。而每一次醒来,都会看见浮黎伏在自己的怀里,小嘴微微张着,一呼一,睡得可沉。 每每看见她这副睡颜,他便会莫名到心安,连接下来的睡眠也会变得深沉一些。 有时候元墨自己也会疑惑,这种觉是情吗?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早已断情绝,哪来的情? 或许,只是习惯罢了。 后来很长的一段子,两人便这般过着。除了打破了那条线之外,其余一切都跟以往一样,并未因为这条线而发生什么改变。 浮黎依旧粘人,元墨依旧顺着她。 但故事,又怎么会没有转折?浮黎的转折,便是在某一个连她也记不清是哪天的早晨。 那,她一如既往还躺在上睡懒觉,元墨望了一眼屋外刺眼的光,终究还是选择喊她起来。 她哼唧着就是不动,无法,他只得将她捞了起来,面对面抱着她走到椅前坐下。 “浮黎,该醒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嗯~”她转个头,将脸翻了一面继续趴在他肩上。 “浮黎,睡久了会头疼。” 许是觉得他太吵,浮黎皱了下眉,极不情愿地直起身子,双眼依旧紧闭着,“我好困…” “过了午时再睡。”元墨将她凌的发丝整理好,拍了拍她的肩,“好了,起来吧。” 她慢悠悠抬起眼皮,眉间当即皱得更深了,抬手在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他问道。 “我好像…看不见了。” 她的视线里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小小的影子在眼前晃,影子之外的部分都是一片漆黑。 元墨也立刻蹙紧了眉,伸手要去探她的元神。 “啊。”她轻叫了声,视线准确无误地聚焦在了他的脸上,“我又看见了。” 他放下心来,收回手,“我同你说过许多次了,睡太久了不好。明起,我教你些强身健体的招式,你练练。” “啊——,我不要,我才不练,我就只想躺着。” “浮黎…” “不管不管,反正我不练,你不能强迫我。” 见她如此坚定,元墨只好叹了声气,将此事作罢。只不过浮黎之后的睡眠时间,是越来越久了。 起初只是早晨起不来,之后是连过了午时也还在睡,元墨偶尔会强制将她拉起来,带她出去活动活动,可没想到活动完了,回来她仍是睡得着。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