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信如游龙一般,在太和殿内来回飞跃,躲避那防不胜防的明刀暗,还有空同在场之人谈。 他的语气,带着怜悯的叹息。 “诸位大臣不必骂了。” “就算要骂,你们也得看看自己的手腕上……都有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便有人开袖子,等看清那手腕上的梅花后,悚然一惊。 “这是什么鬼东西!女人的脂粉吗?!” 急忙用袖子去擦那指甲大的红梅花。 谁料,这梅花跟烙在手腕上一般,无论怎么擦拭,都没减损分毫! “这是什么?!” 在场众人,见到也诡异的一幕,都纷纷开自己的袖子,确发现有一个梅花状的红印在其中。 好似天生地长的一般,诡异异常。 兰溪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手腕如皓雪一般白净,其上空无一物i。 兰溪又观察起那些因为红梅花而大惊失的宾客们。 渐渐发现,那些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仆从们……手腕也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梅花纹路。 而这些丫鬟仆从们跟宾客们唯一的区别,就是是否……食用桌上的餐食。 不对。 是酒! 她备了几个龙凤玲珑酒壶,以备不时之需,自己桌子上放的也是这玲珑酒壶,喝着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茶水。 而与会众人……喝的则是内务府统一端上来的茶水! 兰溪深一口气,命令那些仍在厮杀的侍卫—— “都退下!” 再杀……再杀只怕朝文武,都要死在这里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内鬼,是谁干的混账事,竟然将毒药投进了茶水里。 此等失误发生在她的寿宴之上,若任由此事发酵,只怕……会造成难以收场的困局! “二皇子好本事。” 兰溪冷笑着看向那整理衣摆的萧信,“本以为你入是引颈受戮,没想到竟然有备而来……哀家猜测,你那边总留有一些余地的。不然这些朝臣死在这里,后谁替你打理天下?” 萧信将箭矢回背后的箭筒之中,嗤笑,“这天下,你以为我稀罕?” 他笑完,又觉得无人懂他的无奈,便不再废话,而是和兰溪谈起了条件。 “要想护着你的朝臣们,做好这大安朝的太后,不多,答应朕三个条件便可。” “哪三个?” “第一,把朕母妃放了。” 兰溪挥手,叫出凌统领,“去,去梅园将赫连太妃带到此处。” 利落果决,不浪费任何时间。 萧信深一口气。 “第二,方城以南再让出五城,直至居庸关,都化为朕的地盘。” 若非场合不对,兰溪真想把手中的酒壶糊在他的脸上。 居庸关往南便是京城了! 再让五城到居庸关,只怕不仅北地,就是整个北方,都成了萧信的地盘! 与其这样被徐徐图之,倒不如来个痛快,将江山直接易主拱手相让得了! 兰溪黑着脸道:“第三个条件呢?” 她想听一听,萧信还敢如何狮子大开口! 第三个条件? 萧信眸光落在兰溪身上,扫过她那头珠翠和致的容颜,角掠起自嘲的笑。 “第三个……朕想让你兰溪褪去这一身荣华,做朕的妃嫔,素衣净手,为朕洗手做羹汤。” “放——” 肆字还没出口,被赫连栩给截胡了。 他冷的眸光落在萧信身上,“表哥,你确定一个女人你也要跟我抢吗?” 他们属的,盯上的猎物,可从来没有撒手的前科,更没有拱手让人的度量! 萧信皱眉,打断赫连栩的话,“你不要胡闹。” 赫连栩直接给气笑了。 他眸底的绿意涌动,指着自己的鼻尖,“我胡闹?” “表哥,姑母是曾有恩于我,我自然念姑母,不过跟你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这儿子当的,不仅没让姑母在北地颐养天年,还害的她在京城九死一生……你有什么好教训我的?” “更何况……我赫连氏是大安朝的忠臣,是昭容太后的马前卒,你一个臣贼子罢了,有何脸面?” 眼见两人为这种荒诞之事吵起来,刚才被兰溪好一顿羞辱的韦老夫人,觉找到了自己的场子。 她年纪大了,也喝不了茶了,所以她的手腕上,也没有那什么梅花纹路,自认为不怕这两个煞神,一心只想处置兰溪。 “太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可不是青楼里的恩客!”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跟一对表兄弟捋不清关系……到底是您德行欠亏,还是这表兄弟被您勾走了魂魄?” “如此做派——啊!” 一筷子如同飞剑一般,在韦老夫人面前的桌板上,将整个桌面都穿透。 那筷子离她的手掌,不过毫厘的距离。 若非扔筷子的人刻意保持力度,只怕她的手掌,要被当场穿! 韦老夫人骇然地抬头,便看见那拿着匕首威胁兰太后的赫连家主,正在对她冷笑。 “活这么久了,老太太您想必也活够本了吧?” “早说啊,我好送您下去。” 韦老夫人又惊又骇又惧怕,一口气哽在喉中。想骂人,可眼神扫了一圈,一个都不敢骂;想憋回去,却又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却如今要受这等羞辱,两眼一翻白,往后仰倒,假装昏,直愣愣往后栽去。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