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妹妹无事,那他提了几的心,可以放下来了。 他清楚,兰太后此言是想告诉他,往后妹妹和母亲,将成为兰溪手中的人质,以确保他乖乖听话。 其实不必的。 就算兰太后不握着母亲和妹妹,他也会对她言听计从的。 因为。 他没有别的机会了。 韩允文开口想说话,却是一阵咳嗽,咳出前的一滩血渍。 兰溪将那苍白的帕子搭在他的边,为他擦去那腔的血渍,而后,将帕子入他怀中。 对面的韩允文,沙哑着嗓音,缓缓开口。 “命一条,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兰溪听出了那语气里的笃定和认可。 角微勾,声音里,出几分愉悦,“既如此,你配合哀家便好。” …… 天牢里的韩允文死了。 这封奏告,在第三,被呈到了萧长卿面前。 彼时,萧长卿正在批注南方的水患奏折。 听到消息后,愣了一瞬。 缓缓垂眸,看向那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天牢典狱长。 “人死了?” “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许动他命吗?” 他看了韩允文所有落于纸笔的文章,知道此子是个能力出众,学识渊博的人才。 即便此刻,韩允文因兰溪的原因,蒙受不白之冤,被困在大牢之中,他也并没有做好放弃韩允文的决定,甚至想此事风头过了之后,换一个新的身份给韩允文,以让他能继续效忠大安朝。 怎么会……死了? 典狱长哭无泪。 抬了抬眼,想说话,又畏惧什么不敢说。 萧长卿见状,眉眼之间,浮上冷意。 着太的手指收起,搭在桌子上,轻轻敲击,隐含不耐。 “怎么了?有些话朕还听不得了?” 一旁的薛乾见状,替萧长卿踹了他一脚,怒道:“有什么你就跟陛下实话实话!磨磨唧唧的样子丢不丢人?!” 典狱长捂着口,知道这回左右都要得罪遍了,便将实话一一吐出。 “原本人是没问题的……” 典狱长斟酌着道:“虽行刑,问其从哪儿得到的题目,但鞭子打的,都是其身上无用的位置,到点了也会给他喂饭吃,人还存着一口气,在牢里吊着命。” “可是那……太后娘娘来了一趟……” 原本漫不经心的萧长卿,眸光陡然深重。 “太后?” 他心底浮起不好的预。 果然,下一秒,典狱长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告状。 “太后前脚刚走,后脚下官就听底下人汇报,说那韩允文死了,被勒死的,窒息而亡。” “脖子上,还有好大一圈勒痕。” “下官听闻消息,惊恐绝,急忙去请大理寺的法医过来,为韩允文勘验遗体。” “法医得出的结论……也是窒息而亡!” “而且据力道推断,杀人的,应该是个女子……” 薛乾眉一挑,率先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去了一趟天牢,将人给勒死了?” 芝兰殿是真的没事可做了吗? 兰太后如今是闲的手了吗? 大张旗鼓去了天牢,就为了杀死一个没有见过的,对她起不了任何影响的作弊举子? 典狱长可不敢应下这话啊!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指认太后娘娘! 头摇的好似拨浪鼓,惶恐万分地解释道:“薛大人误会了!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啊!” “太后娘娘泽披天下,怎么会是杀人放火之辈!太后娘娘去天牢,定也是为了想查出韩允文作弊之事的内情啊。” “至于韩允文为何会被勒死,定是天牢那群吃白饭的狱卒出了小差,让外面别有心肠的人混了进去,才……” “陛下,此事……您可要明察啊!” 典狱长拱手而跪,态度诚恳。 御座之上,萧长卿久久未言。 夏风混杂着暑的热情,蒸腾着,从大开的殿门涌入屋内。 他心头,没来由的,染上一层趋之不散的烦躁。 “先把尸体处理了吧。” 萧长卿挥手,“此事朕知道了,不必再追究了,对外就说韩允文不堪刑讯,畏罪自杀了。” “你先出去料理韩允文的尸体吧,往后,与他有关之事,不必再报给朕了。” 也不必再提了。 人都死了。 真正作弊杀害韩允文的真凶,他也知道是谁,又何必在人前做戏,非要讨个糊涂呢? 典狱长忙磕头行礼,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麻溜地滚出了殿。 今……小命好歹是捡回来了啊! 只是……太后娘娘和那韩允文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杀人呢?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典狱长想不通,萧长卿也不明白。 他手指捏着奏章角落的暗印,眸光深晦无底。 这已经是兰溪,亲手杀的第二个人了。 她到底……要做什么? 第179章 薛乾,掌嘴 兰溪正在和凝霜商量着将哪处宅子赏给韩允文时,双喜进来低声汇报。 “主子,乾清那位又来了。” 兰溪话音微顿。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