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眼底便是失望之。 “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吗?” 岳公公头埋得更低,“太后娘娘是否误会了?奴才实在不知,您在说些什么……” 兰溪眼底掠过狠。 “擒住他!” 话音刚落,暗卫便冲至那小舟之上,左右一起,将那岳公公凌空架起,扔到这边的大船之上。 接着,将他双手在身后,朝他膝上狠狠一踢,他摆出伏跪的姿势。 岳公公狈地跪在兰溪面前,面涨红。 兰溪见状,心中一痛。 这对他有大恩之人,她本该以礼相待,厚遇偿之。 如今,却把救命恩人在地上,居高临下地问于他。 也许那些人说得对。 她就是嗜权,丧尽天良的野心之辈。 兰溪下心头万千思绪,抬步上前,在岳公公惊骇的眼神中,撤开他有些破损的袖口,出衣袖之下,那被女子指甲抓伤的,还在血的伤口。 兰溪声音冰冷。 “说!这是谁抓伤的!” 岳公公摆出一副懊恼的样子,“刚刚有只野猫……” 兰溪打断他。 “猫爪伤人,伤口深暗尖锐。” “人甲伤人,伤口浅凹不齐。” “您教我的东西,如今拿来糊谁呢?” 岳公公先是一惊。 太后娘娘的观察力也太细致入微了吧! 听到兰溪后半句,又一阵恍惚。 他教的? 他哪配啊! 岳公公狈地低下头,用衣袖盖住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想解释,却觉得在兰太后那似乎能察一切的眸子之下…… 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 索,心一狠—— 第141章 放马过来 岳公公竟打算破釜沉舟了,纵身朝那湖中跃去! 兰溪面大变,侍立在其身后的护卫,二话不说,也跃入湖中,将那浑身淋淋的岳公公从中捞出,接着手腕一翻,将岳公公的双臂驾在身后,他不得动弹。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说!你手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到底有没有见过符秀女!” 岳公公死死低着头,面晦暗,一言不发。 侍卫见他不配合,正要加大手中的力气,被兰溪拦住。 “慢着——” 兰溪急忙拦住侍卫的动作。 行至岳公公身前。 对上岳公公那是警惕与算计的眸子,心中一惊。 不是的。 上一世不是这样的。 岳公公算是她在冷中唯一的温情了。 虽然前期打过她,骂过她,嫌弃过她是窝囊废不争气害了全家,但他教的那些在冷里生存的本事,她都是实打实记在心中的。 为何今生……岳公公对她充敌意? 不对。 兰溪心头一惊。 她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岳公公。 前世,岳公公在她进冷的第二年,突然出现。 之后,便一直告诉她外的消息,告诉她如何在后之内,挣扎着活下去。 但岳公公从未告诉过她,岳公公这一生到底有怎样的力,又怎会被打入冷? 兰溪后背,生起津津寒意。 对上岳公公那苍老浑浊难掩算计的眸子时,那寒意,变成冷汗,顺着她冰凉的后背,渗进那贴肤的衣裙之上。 “先押回芝兰殿。” 兰溪深一口气,没再和岳公公对视。 她需要冷静一下。 …… 半个时辰后。 符霜找到了。 她被五花大绑,封了眼,堵了嘴,藏在出皇城的马车上,那马车的行进方向,是漠北。 腮雪打死了三个人,才终于查出事情的真相。 人,是岳公公进马车中的。 岳公公,是漠北赫连家,放在后的探子。 得到消息的兰溪,连符霜之事,都搁在脑后了。 她独自一人,步履不稳地来到柴房。 柴房内。 身形枯瘦而苍老的岳公公,看到是她进来了后,冷笑一声,也不再行礼。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已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兰溪的声音,带着哑意。 “你是什么时候投靠赫连家的?” 岳公公背过身去,拒绝回答。 兰溪稳住心神,“你若如实回答,哀家在这里立誓,可安然将你送出外,不再追究你的任何错处。” 岳公公惊异地抬头,不可置信道:“娘娘,您若是想用这种办法,来套出奴才嘴里的实话,那大可不必。” “慎刑司在哪儿?奴才自己走过去便可。” “是生是死,奴才自己认了。” 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如今被发现了,自知死期近了,怎么可能相信兰溪说的话? 放过他? 若是其他主子还有可能! 可如今,他是落在了杀人不眨眼手段狠辣的兰太后手上,死后还不知是否能留个全尸呢,怎敢奢想苟活? 想到这儿,语气愈发尖锐。 “太后娘娘,如今只有咱们二人,你也不必演戏了。” “不就是死吗?拿刀子过来便可!” 第142章 不醉不归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