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浅粉的指甲,因充血,而染上一抹殷红。 萧长卿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动不动拿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话堵她。 然后再摆出一副美名其曰为她着想的话。 这套路一回两回的玩,玩不腻吗? 兰溪扫视一圈,目光掠过那逐渐安静下来的人群,到底不愿让此事影响与民同乐的好心情。 脸上,又撑起笑意。 “既如此,那赏赐便不赏给你家主子了,就赏给那位雕花师吧。” 兰溪大手一挥,命人奉上一千两白银,还有一枚桃花形状的玉佩,捧到那婢女面前。 “赏赐虽轻,心意却是诚恳的。同刚才那位姑娘一样,往后这位雕花的师傅,遇上什么难事,尽可以来兰府求助。” 婢女试探着开口,想为自己那怨种主子再讨要些什么过来。 嘴巴还未张开,那顶上的兰溪,已下了逐客令。 “今的魁首呢?是哪一株,奉上来吧。” 那婢女的话被堵在喉咙中,支支吾吾了几后,被那维持秩序的侍卫引下台子。 婢女眼底带着懊恼。 主子吩咐的话……还没说完呢! …… 兰溪话音落下不久。 今的魁首,一个十七岁左右的白裙少女,抱着一盆轻粉秀丽,闪着细碎亮光的桃花,来到人前。 这株桃花树,有些不一样。 它的颜,很明显的,要比周围的桃花树更飘逸灵动些。 好像一个是人间的妃嫔,一个则是天上的仙女一般。 浓淡得宜,好似泼墨的水墨画一般,又好似午后,翩翩起舞的少女。 更妙的是,那桃枝之上,似镶嵌了钻石一般,波光粼粼的。 连带那目的花瓣,也淋上一层碎钻。 清雅飘逸间,璀璨夺目。 此时光正好。 明月楼的窗户也够大。 光从那窗户口,散漫地铺设到屋内,全凝聚在那桃花树上,细碎的粉微光,折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眸中,发间。 好似他们面前的,不是一株桃花树,而是一片浩浩的桃花林。 慑人心魄。 那白衣少女,温和的解释。 “回太后娘娘,这株桃花树,原是生长在一片银矿旁的矿里,因长年累月的受到金属的沁染,这才会出现波光粼粼的情况。” “民女的父亲偶然听人提起这株桃花树后,便一掷万金,倾家产,从那矿的主人手中买下这株桃花树,作为家传的镇宅之宝。” “为了不让其上的银光落,种植这桃花树的院子,处处都是银饰,就连那地砖,也是用银子造的。” “听说娘娘要举办桃花会,民女的父亲冒着这桃花树可能萎靡的风险,将其从泥土里刨出来,以应今天的桃花会……” “还望娘娘喜。” 那白衣少女年轻虽小,面容也称不上俊俏,但举手投足,利落有度,语气态度,端详得体,可见家中教养之深。 兰溪看着她那坚定中,带着一丝期待的眸子,角勾起赞许的笑。 不错,是个可造之才。 今的魁首之位,是她早就定下来的。 因为她有大任务,要给这魁首去做。 她看好的人有三个。 第一个,便是眼前这白衣少女,陈洛歌。 陈家是商贾世家,出自岭南陈氏,靠造纸卖纸起家,因其造纸术一绝,又研发了许多备受称赞的传世名纸,生意便越多越大,开了自己的银楼,有了自己的票庄。 后来,举家北上,在京城扎。 可京城此地,一个门匾下来,能砸死十个将军。 屈屈商贾,就算在北京站稳脚跟,成了一方豪霸,但比起那些官宦世家,也矮了好几头。 因此,陈家在京中,不上不下的,一直在寻找突破口。 兰溪对陈家有兴趣,并非是因为陈家家大业大。 而是她在网罗京中的人才时,听说陈家这位姑娘,三岁能提笔,七岁能打算盘,年仅十六,已成了陈氏商行的半个主子,走南闯北,见识极广。 因此,她起了才之心。 这是陈氏姑娘。 另外,还有南城第一名,那琴艺双绝的清倌儿楚潇湘,据说文采斐然,长袖善舞,也是也值得培养的对象。 她看中的第三人,则是韦家的那位七小姐。 前两位,她与她们素不相识,只略了解过事迹,看过画册。 但韦七小姐,她却是打过道的。 庶了两辈的韦家小姐,自小养在乡下,可一进京,便能巧得了韦氏家主韦安悬的喜…… 这点内宅的机灵,倒算不了什么。 但自从上次,这韦七小姐买通说书人,污蔑兰氏之后,她便派人着手查了一番。 发现,这韦七小姐虽进京没多久,但竟在京中,组建了自己的情报网…… 情报网的范围之大,是很多世家大族都不能比的。 这韦七小姐的心思虽不正,但能力却一。 若能做她手里的那把刀,想必能帮她一些大忙。 兰溪想到深处,眸光眯起,带着狡黠之意。 楚潇湘和韦七小姐韦蔓枝的桃花,她都给二者准备好了。 虽不能说国天香,但好歹惊有余。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