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您此刻是真想让我们娘娘舒坦,那奴婢告诉您,我们娘娘最需要您做什么!” 萧长卿眉头微皱,心底涌起不好的预。 果然,下一刻,那胆大包天的丫头笑的畅快。 “那就是滚出芝兰殿!” “咱们主子一不见您,便能舒坦一。十不见您,便能舒坦十,一辈子跟您老死不相往来,便能长命百岁!” “陛下您既然真心为我们主子好,那就麻溜的带着你的东西,带着你的人,从芝兰殿门口滚回去!” 一番泼辣的骂,让萧长卿和萧信迟迟无法回神。 腮雪孤注一掷,似个疯子一般。 眼里早没了那些尊卑贵,那些大不敬是不是要砍头的想法。 她心里眼里,只余对自家主子的疼惜,对这群男人的怨怒。 “今奴婢也豁出了,就算这条命不要了,也要将你们赶出去,给主子留条活路!” 语罢,一手抓起旁边的扫帚,另一只手腾出来,抓过那博物架上的杂物。 似老百姓砸游街的昏君一般,腮雪手中所掠过之物,皆纷纷扬扬地摔在萧长卿和萧信脸上。 “有多远滚多远,我们芝兰殿不你们!” “对!这里不你们!” 清脆的童声,从门外传来。 顺着那话音,一个穿着宝蓝小袄子的少年,手中抱着书册,双眸火,快步走进来。 正是已被圣旨明文定下身份的萧钰然。 萧钰然到了芝兰殿,跟着几位博学的大师傅求教,才明白从前的自己,所做的学问漏百出。 那之后,就算搬到了芝兰殿,也极少出门,醉心于书册之间,纠研学问。 三前,得知兰溪昏回,他心中也很是担忧。 毕竟,他是她名义上的继子,且她对他,用心照料,无一处错漏,新帝登基,又为他请封了官职和爵位。 这份恩情,是再造之恩,是值得他用往后,肝脑涂地效忠的恩惠。 他这几,眼见母后昏不醒,深切的受到了自己的愚钝和无力。 他自知自己在医术上帮不了什么忙,便将自己缩成透明人一般,不打扰凝霜姐姐她们为母后求医。 可没想到,母后刚清醒过来,他都没来得及传召觐见,这些人便围堵过来要在芝兰殿闹事? 真当他们芝兰殿没有男人吗? 他虽年少,但也能撑起半个门楣! 第119章 城南花会 萧信眯起眼,扫视着还没到自己膛的萧钰然。 眼带轻蔑。 “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来这里撒野?” “等本王和兰大姑娘的孩子生出来,本王头一个就要除了你。” 嫡不嫡长不长的,占着兰溪长子的位置,看着就碍眼。 早除了早清净,将来好给他的孩子腾地儿。 浑噩的兰溪,糊糊听到他这几句叱骂,气得按住了自己的人中。 他们的孩子? 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有个的关联? 请不要往她头上胡戴帽子。 萧长卿目也微怔。 眼底掠过凉薄的冷意。 语气,亦如初冬的碎冰。 字字泛寒。 “赤口白牙,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私闯闱,朕还未治你的罪呢,你倒自己站出来请罪。” “非诏不得进京,怎么,你是真要反了吗?” 萧信自小便养成霸王一般的格,在漠北更是万人之上围捧着,怎受得了萧长卿这般挤兑? 顿时怒道:“若非兰氏手,如今皇位怎轮到你——” “闭嘴!” 兰溪实在忍不了了。 这一屋子的人好似苍蝇一般,围在她耳边不停地吵闹。 “人都死了吗?来人,把他们全给本丢出去!” 暗处的隐卫得了吩咐,立刻冲进殿内。 对待腮雪和萧钰然时,还温柔些。 可将萧长卿和萧信拖出去时,则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暴力之至。 人一走,屋内霎时安静下来。 兰溪撑着疲惫虚弱的身体,瘫在了软榻上。 脑海里,想起自己今早刚醒时,女在她耳边说的话。 “娘娘,兰家军已按照您的吩咐,换了驻地,全部驻扎在苏家村外围。” “咱们但凡能出动的人手,皆进了山去寻二小姐。” “可三过去了,二小姐仍然音讯全无……” …… 兰溪抓着那垫子的手,骤然缩紧。 指甲狠狠掐着掌心。 妹妹定是,凶多吉少…… 她就算再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也没办法再继续骗自己了。 倘若那,妹妹走时,她留住她就好了。 倘若那夜去苏家村时,她再快一步就好了。 一步错,步步错。 那个自小倚在她的身侧,拉着她袖子叫长姐的人…… 就这么消失了吗? 兰溪心中痛极。 咳了两声,咳出襟的血渍。 眼底的哀悼,悔恨,在殷红的血渍的刺下,渐渐溃散,变成坚韧和狠厉。 都该付出代价。 不是吗? 她的代价,是此生不得圆。 掳走妹妹的枢北王,也要付出代价。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