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虽不大,但也隐隐可见白骨,伤筋动骨一百天,必要好生休养才是。 而且,刚才若不是为了救她,青鸾也不会这样。 兰溪心底叹了一声。 不论是腮雪和凝霜,还是刚到她身边不久的青鸾,每一个,都对她赤诚而忠肯。 她身负她们的信任与期待,往后的路,定要走的更稳妥些才好。 不然,有愧于这些信任她的人。 “主子,奴婢这伤口已止了血,您不用担忧。” 青鸾是个干脆利落,又极有眼的人。 她知道,自己如今跟过去,只会让兰溪更担忧。 便涩然一笑,道:“奴婢先回去了,您去寻二小姐的路上,定要注意安全,奴婢等您的好消息。” “好。” 兰溪对她温柔一笑。 转身再看向萧信时,那温柔之意,消散干净,变成疏漠而平静的语气,微带冷意。 “刚才,多谢枢北王相助。” “王爷英明神武,果然和从前一样。” 萧信冷笑一声,用那麻布包扎好自己掌心和腿上的伤口后,这才挑眉,不屑道:“怎么?可是拜倒在本王的英姿之下?” 兰溪嘴角了。 但想到刚才,这厮也算是救了青鸾一命,便忍着那膈应,叹道:“王爷此般风姿,到京城之中,定能倒万千贵女,不差哀家这一个。” 萧信擦了擦手上的血渍,目光直视兰溪,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之意。 “没办法,本王就看上你了。” 兰溪深一口气,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王爷还请您注意言辞,哀家如今是超一品的昭容太后,是你的长辈,此种大不敬之言,往后王爷还是别说了,被人抓住马脚,对你,对哀家,都不好。” 萧信嗤笑一声,挑眉,“你知道吗?北疆那边的夷国,有个习俗。” “什么习俗?” 兰溪不明白他为何要提起这个。 “上一任王去世后,他的王妃,会被新一任的王娶下,而且,也会给王后之位。” “只要是女人,只要能生育,无论有无近亲的血缘关系……” “萧烨下台了又如何?新帝萧长卿登基了又如何,谁规定你兰皇后不能再嫁了?” “本王可不讲究那些虚名,也不讲究你是转了几手的人。” “在本王这儿,你永远都是那个兰大姑娘。” “本王的侧妃之位,永远都给你留着。” …… 兰溪:…… 她想杀人。 当女人是货物吗?嫁完这个再嫁那个? 还有,什么叫转了几手? 她哪有那般不堪! 若非……若非眼前这人的身份至关重要,兰溪真想下令,要身后的侍卫将他亡命在此地! 理智和冲动,在大脑中疯狂的旋转,咆哮。 兰溪深呼好几次,才下那杀人的冲动。 咬牙切齿。 “有个问题,哀家当年就想问了!” “没想到隔了一二十年,你又说出来!” 兰溪的声音,似从牙中挤出来般,带着抑的,要迸发出来的咆哮。 “为何……是侧妃!” 想不明白! 想了这么多年,她都想不明白! 萧信愣住。 对上兰溪那火的眸子,忽然,捧腹大笑。 “不会吧?” “你这些年那么怨恨本王……难道,是因为本王说了一个侧妃?” “哈哈哈……怪不得……骄傲如你兰大小姐,怎能容忍一个侧妃……哈哈哈……” 兰溪面更黑,太隐隐跳动。 “哀家是让你解释,不是让你发颠。” 萧信笑够了,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清了清嗓,“侧妃嘛……那不还有进步的空间?本王是想着,给你个进步的空间,你能收收你那倨傲冷清的脾气,学着讨好本王,这样,本王赏你个王妃的位置,咱们皆大喜……” “无……!” 兰溪眼角搐许久,才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她以为这萧信是有了更合适的王妃人选,她想了两辈子都没想明白,京中有哪个女子的身份,能做主位让她做小…… 原来……竟是这么个混账原因! 再看面前的萧信,笑得跟幼时一般,得意猖狂…… 兰溪忍不住了。 怒道:“把他给哀家绑了!” 萧信的笑声哽住。 不可置信地抬头。 “你什么意思!” 怎么一言不合,又要动手? 兰溪深一口气,凤眸蔑然,语气倨傲,“刚刚一仗,让枢北王您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要知道,您如今,是哀家的阶下囚。” “只有找到哀家的妹妹,确保哀家妹妹命无虞身体健康,哀家才会把你换出去。” “怎么?哀家记得您还未年三十吧?记就这么不好了吗?” 萧信:…… “你不讲武德!” 他愤怒的咆哮,“刚才若非本王首当其冲,你哪能如此轻易的就逃出爪,逃出生天?” “刚才若非本王出手,你那贴身婢女早被抓破腔一命呜呼了!” “刚才你还信誓旦旦地说本王英明神武,怎一转眼……本王又要成阶下囚?”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