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卿忍着那痛意,松开兰溪,任她重重摔落在地上,心脏处的疼痛才得以缓解。 他不有些惊疑。 其他女子的触碰,他只有厌恶。 唯有和这兰氏的对视,触碰,会让他心痛难耐。 果然是天生相克吗? “罢了。” 他垂首,凤眸清冷疏离,好似与这深夜,格格不入。 “你的事,本王懒得管,也懒得手,多跟你待一刻便觉得烦。” “你便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转身走。 蜷缩在地上,疼痛和燥热的兰溪,见他走,心底便是一寒。 如今他们……已至如此地步了吗? “等等——” 她叫住那渐行渐远的青身影。 “你若恢复记忆,想必知道你父亲对你宠甚吧?若我告诉你,他并非病死,而是被人害死呢?” “你想不想知道真凶是谁?想不想为你父亲报仇?” …… 男子的脚步,如她所料地顿住。 他转身。 漫天灯火与月光之下,俊美如神诋的五官,出冰寒至极的冷气。 “你说什么?!” 第52章 不为瓦全 兰溪边,艰难的,撑起一起笑意。 果然,他还是有在意的东西的。 那她今晚便有救了。 “你若想知道,先叫太医来。” 兰溪声音平静,“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这副样子,本没力气同你解释清楚。” 萧长卿俯视着她,月将他的眸光,衬得愈发冰冷。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 半刻钟后。 兰溪虚靠在垫子上,看着那收回银针的谯太医,郑重地道谢。 “多亏太医您及时赶来,否则今晚便要出大事了。” “有什么大事?” 谯太医忿忿不平地瞪了一眼兰溪。 还有比帮皇帝绝嗣更大的差事吗? 自那事后,他和兰溪成了一绳上的蚂蚱。 若非兰溪暗中相护,他早被陛下给砍一百次头了。 陛下脾气愈发暴躁,太医院当值的人也越来越少,难为他这一把老骨头,除夕盛节无法归家和儿团聚,还得过来给兰溪擦股! “我说娘娘啊……” 谯太医苦着一张老脸,“您身边那俩大女,一看就不像好惹的,她们若贴身伺候着你,哪会让这等宵小之辈给偷了空子?” 兰溪喝了一口桌边的冷茶,缓了口气。 “她们不在。” 去太庙了。 和妹妹兰絮一起。 只是这话,不便于谯太医多讲。 倒不是怕他密,而是怕谯太医本就年岁大,天天在她这儿受刺,气出心脏的问题,便不美了。 大过年的,且不吓唬他了。 “她们京中都有亲戚,本放她们归家和父母团聚了。” 兰溪随便扯了句谎。 谯太医酸溜溜道:“娘娘可真是仁善啊,不知什么时候能放老臣出休养。” 兰溪眸中带笑,“明天?如何?” 谯太医直到提着自己的药箱子离开寝,都没懂兰溪似笑非笑的样子是何意。 明天? 做梦呢他! …… 谯太医走后,一直藏于屏风后的萧长卿越身而出。 他眸复杂。 “你倒是不避讳本王。” “太医院院首谯明全竟是你的人?” 帝王最信赖的太医院院首,竟是兰氏的走狗,顶着头上这个“萧”姓,萧长卿委实开心不起来。 “你和谯太医何时勾结上的?先帝去世有异……是否也是他告知你的?” 还有…… 猛地想起一种可能。 萧长卿的眼底掠过凛然之,死死盯紧兰溪,不错过她面上分毫细节。 “你最好别贼喊捉贼,明明是自己和谯太医联手,却嫁祸于他人。” “若本王查出你撒谎,明,管你身在何处,本王亲自将你打包送至司空印那老贼的上。” 兰溪抿了一口茶。 边带笑,“郡王不如来吃杯茶,火气别那么大。” 她如今神智恢复,自然有心情同他慢慢盘算。 “我兰氏出了我这个孽女,那是家门不幸,但您放心,若我敢毒害先帝,不用郡王爷出手,我父亲早已命人将我这孽女打死了。” “我虽夺权,但不会不顾天下之利益。” “真正害死你父亲的,是如今金銮殿上那位,你想要证据,跟我去他的寝殿走一遭便是。” 萧长卿面微青,“到底是亲生父子,他就算再狠毒,也不止于此……” 兰溪冷笑道:“自古皇室手足相残,父子相戮的事还少吗?你竟比从前的我还天真。” 萧烨连兰氏都敢灭,杀一个亲爹算什么? 更何况,先帝还是一个不宠他的父亲。 萧长卿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是天真了。 皇室之内……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冠冕,多少人还存着人? 他复又看向兰溪,问道:“你说他寝殿内有证据?为何如此笃定?” 兰溪对他眨眼。 “跟本去了便知。” 承恩殿内,烛火皆熄,死寂无声。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