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有别,是不好随意召唤已入鬼门的鬼魂上来,开眼见了魂,也对身体无益处,尤其你并非修道之人,又体弱,更是不好。”秦西说道:“只是他突然去世,还死得这般匪夷所思,我也想问问他。” 正好,黑无常他刚刚欠下了一个人情,不用白不用,喔,人情已经被买一送一搞掉了? 没关系,她不要脸,可以耍无赖! 正在抓恶魂的黑无常打了个抖,是哪个小妖算计爷爷? 唐山长却没想太多,道:“那你快把人带上来吧,至于好不好的,能见他一面,也算全了我们几十年的情谊,值了。” 反正这个学生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气身的,多带几张符,喝两碗符水就行了。 秦西看着时间到,让滕昭给他起针,吩咐道:“发出针,不用闭孔,让气随针散。” 滕昭应了,对唐山长道:“您按照我的呼。” 唐山长十分听话。 秦西看滕昭出针没错,便在外寻了个地方化符念咒召唤黑无常,至于不在书房,那是因为书房里文人正气极重,对魂并不会是好东西。 黑无常刚把一个恶魂用勾魂锁链套上了,就听到了秦西这祖宗的召唤,气得出后背的黑带丧狠狠地到在恶魂身上。 “我叫你逃,叫你能,害老子忙了这一场不说,现在又要受召唤。你逃啊,混账玩意儿!” 纯黑的打魂神咒力一下下地在恶魂身上,痛得他嗷嗷凄厉惨叫。 他冤呐! 黑无常出了气,仍觉心,就把锁链一再缩小,把那恶魂都给缩成片了。 恶魂:我恶,有人更恶! 把这恶魂好一顿收拾,黑无常又马不停蹄地赶去秦西那边,内心有些崩溃,这见面有点频繁了,他是要考虑休假了! 秦西站在树底暗的地方,看着黑无常谄笑着出现,道:“元婴送走了?” “已经上岗了。”黑无常笑眯眯地道:“大人召我何事?” “有个人,想你带上来,我有事问他。” 黑无常眼皮一:“大人,这不太好吧?” “嗯?” 黑无常一抖:“我是说有什么事还要您亲自问?您传个话,我去替您问。” “不用,也有人想见见他。”秦西摆摆手:“把人带上来就行,是余杭的颜岐山,看他投胎没。” 黑无常认命地点开生死簿,写下颜岐山的名字,看了一眼,乐了:“这人死于粪坑啊。” 这是有味儿的死法啊! 见秦西绿了脸,他讪讪地笑了笑,道:“那小的去去就来。” 却不想,说好的去去就来,足足拖了一个时辰,他才出现,这一出现,就道:“大人,这颜岐山没入鬼门落黄泉啊,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没入鬼门?” 秦西皱眉:“其余差没勾到这魂?” “小的已经查遍了记录,就没有他在鬼门报道的任何痕迹,要么是逃了,要么是没跟着走。”黑无常道。 差勾魂,也不是说勾了就走的,有些魂死后留有执念不愿受差引路去投胎,就会在间徘徊成为孤魂野鬼。 有些则会是跟着了,但会反悔逃跑,像他刚才抓的恶魂,就是不甘和反悔逃的。 秦西心中的怪异一下子又上来了,道:“确定没去地府投胎?” “小的可以肯定!” 秦西便问:“生死簿上写的他死于意外横死?非杀害么?” “是的,并非人为。” 难道留有执念? 这不该啊,有风伯在,既然查过他的死,理应会发现他的魂是不是在或留有执念的。 “有劳你跑一趟。”秦西化了一壶酒和一只烧给他。 黑无常笑眯眯地接着走了。 唐山长强撑着困意,看到秦西重新进来,问:“怎么样,找来了吗?” 秦西摇摇头:“没去投胎。” 唐山长十分愕然:“这是为何呀?” 人都死了,他怎么会不去投胎? “要么是留有执念,魂在间游,或者是在原地留着,要么就是魂没了。” “魂没了是魂飞魄散的意思吗?”唐山长脸惊骇,见她点头,浑身都起了一层皮疙瘩,脸成了雪。 好好的人,就算死了,怎么会无缘无故魂飞魄散? “这是不是说他的死不是意外?”唐山长嗓子发干。 “生死簿登记确实是死于意外横死,但魂没去投胎,确实有几分蹊跷。”秦西抿了抿,道:“他是在哪吃的酒,您与我说个地址,回头我过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秦西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您如今的身体经不住折腾,我可不想给您费大力调养,近来我忙得很。” 唐山长蔫巴了,一脸委屈。 秦西见状也没心软,这事明摆着有蹊跷,她可不想带着他冒险! 第931章 你们不该来的 颜岐山死在了余杭一个叫杏花村的地方,说是杏花村,其实也能称之为镇了,因为随着发展壮大,那村子渐渐演变成镇,而这里家家户户皆种杏树,不少人家都是粉墙黛瓦,到了花期时,景极致,也颇得文人雅士前来赏花作诗。 杏花镇的灵气极足,风水布局也很不错,来往的人群,脸上带着足自在的笑容,就是衣品带着补丁的人,也俱是笑着,没有半点颓丧之气。 滕昭皱眉,道:“这里的人好像奇怪的。” 如今大灃算是太平,不过也不是处处都这么安乐,总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事出现,尤其是底层的人,为了几个钱愁眉苦脸的怨天怨地的那是大有人在。 可这个杏花镇,却没看到这样的人,大家都很幸福,反而让人觉得有几分假。 秦西也觉得有些违和,具体却说不上来,便道:“先去祈家。” 颜岐山那友人姓祈,是个举人,因为淡泊明志,不喜官场,考中举人后就没往上考,只在镇上当了个人人敬仰的夫子,也是杏花镇地位最高的人物。 秦西随意寻了一个在街上摆摊的老人问祈举人家中在何处,那老人笑眯眯地说:“沿着这街,一直走到尽头,在山坡那边粉墙黛瓦的宅子便是。” 秦西谢过了,注意到老人家手腕有一处烧伤,见她注视,老人把袖子往下了些。 师徒俩一路往指路方向去,不忘留意镇子上的人物,处处都生机发,洋溢着笑容,人和人相处十分融洽,看到他们师徒两个,还友好地颔首致意,眼神十分平和温暖。 可这越发让两人觉得怪异。 “师父……” “没事,师父在。”秦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走出街尾,入目就是一丛一丛的杏子树,葱葱郁郁,生机无限,他们视力极好,也看到了一间被杏子树包围的宅子。 “难怪他会来了,真要全开了花,确实美不胜收。”秦西眯着眸子说。 这里以杏树命村名,是名副其实的杏花村镇,房子修得也好看,藏在粉的白的花树中,不得引来无数文人向往? 就看现在,虽然已经四月末了,但有些树,还稀稀疏疏的挂着花朵,还没全凋谢,想想那全盛之期,简直美哉! 但越是完美的地方,就越让人觉到违和,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修道之人,更觉得此处像是覆盖了一层假象。 来到祈举人家,有个胖乎乎的小孩在门前玩着石子儿,看到秦西他们,出惊讶,歪着头问:“你们找谁?” 秦西咧嘴一笑,捂着肚子问:“我们路过的,人有三急,能借个茅厕一用么?” 滕昭默默看向她,没想到师父会来这一招,光明正大的不行么? “可以的。”梳着冲天辫的小孩捏着石子儿,道:“你们随我来吧。” 他也没进屋,而是绕到围墙边,往宅子后走去,努了努嘴:“喏,那就是茅厕了。” 秦西看了一眼,那是单独建的一间茅厕,周遭种着几株杏子树,还有几畦绿油油的菜。 她的天眼开着,一眼能望尽,这里没有魂的存在。 秦西皱眉,走过去,入了茅厕,扫了一眼,还燃了一张符,默默叫着颜岐山的魂。 他不在。 也是,死在茅厕里,如果鬼魂还在这里连着,他怕是自己都嫌腌臜。 外面传来人声。 秦西走了出去,只见那胖乎乎的小孩拉着一个儒士走来,嘴里还喊着祖父。 “你们是?”那用木簪别着发,一身素袍的儒士打量着秦西他们。 秦西来到滕昭身旁,淡笑着问:“可是祈举人?” “在下正是。” “贫道不求,这是我的徒弟玄一,从师长处听闻颜先生的噩耗,故而前来他丧身之地祭奠。”秦西解释一下。 祈举人神一黯,看向茅厕的方向,线抿起,问:“你师长是?” “是漓城知河学馆的唐山长。” 祈举人讶然:“竟是子实兄的学生?” 秦西点点头,道:“善人也知先生?” “如何不知,说起来也是因为仲清认识,我等一起赴考,也算是君子之。”祈举人问:“子实可还好?” “听闻噩耗,先生犯了旧疾卧病在,而贫道也和颜先生有过一面之缘,故此前来。不知颜先生是否就在这个茅厕丧生?” “正是。”祈举人作了邀请:“不如你们随我入屋内喝口茶小歇一二?” 秦西眸光轻闪:“那就打扰了。” 祈家不大,两进的宅子,整理得很干净,祈举人只得一儿一女,女儿早已出嫁,长子生了小孙子,也就是秦西看到的胖小孩祈小宝。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