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襄回想着过去的二十多年,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挫败,自己的‘第一次’好像全都变成了莫衡的。 她抬手将太过靠近的某人朝一旁推了一把,“你赶紧坐回去,你回来不是要去攻关重点节点吗?等一下司机会来接你的吧,你赶紧吃吧,吃完早点去研究所。” 拍戏时跟宋华亦或是其他人靠的极近时,她都不会有半点不自在的觉,仿佛站在她面前的全是人形道具。 可现在只这样被莫衡低头看着,她就觉得自己全身的孔都在叫嚣。 莫衡很想将阮襄的手抓住,然后跟她商量要不就这样吧,不要换回去了,小湘现在过得开心而她过得也不差,就算是错位的人生那又如何,只要她们能将人生过得彩那就足够了。 她现在努力经营起的人气和成就,真的就舍得全部再拱手送出去吗? 这不是可以存档亦或是选择重新开始的游戏,人生太多珍贵,每一个阶段都由不得我们去挥霍浪费。 而且他们已经错过了六年,如果未来还要不知终点的等下去,他相信自己一定是会她重新做决定的那个。 他……不想等了。 “阮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今后的生活?” “嗯?” 什么进今后的生活? 阮襄被他问的有些糊,她的人生规划里从来都没有将莫衡规划进来。 这样的人……在他跟她告白之前,她都没有让自己有半点幻想。 “看你的样子就是没有了。” 莫衡自嘲的笑了下,转身去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只余餐桌上的蜡烛摇晃着烛火,将两人的面孔拖拽的看不出轮廓。 他坐到了餐桌的另一端,抬手比了比阮襄面前的餐盘。 “我们的烛光晚餐。” 阮襄默默的坐下,随着莫衡的动作,也摸起刀叉慢慢的切着牛排。 晚上给宋华一起她其实并没有吃上几块,他们这部剧的拍摄强度并不大,又是一直在城里拍,想吃什么喝什么都不需要小琴,直接下单就有外卖小哥给直接送来。 她这些天有偷偷的喝了不少茶,现在体重在失控的边缘,她已经不敢再多吃。 可现在,烛火打在莫衡的身上让他半张脸都掩映在影中,他用餐的动作一向很优雅,跟莫景山和潘晓瑜并不同。 潘晓瑜总觉得自己是纯草普通出身,她这样的身份都能嫁给莫景山,就表示什么礼仪教养虽然重要,但也没有那么重要。 两个儿子愿意学,那她也不反对,可如果儿子没兴趣那她也不着他们去做翩翩公子。 她好像听潘晓瑜提过,当初家里请的礼仪老师,莫衡和莫易全都懒得理会,只有阮湘觉得有趣跟着学了几天。 然后就被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打败,老师在莫家没呆上一个星期就走了。 明明是从没接受过礼仪培训的人,动作畅好看的比a大里那些出身大家族的教授还要优雅。 她就那么看着莫衡,一块含在嘴里嚼了128下都没有咽下去。 “跟你做的相比,差距很大吗?” “没有啊,你做的比我好。” 阮襄回过神,咕咚一下将口中的牛排咽下,又飞快的戳了一块。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刚刚的提议?” “什么提议?” 阮襄总觉得这一整晚莫衡都有些奇怪,他说的话她好像一句都听不懂。 “就是想一想我们的以后,比如你喜华城哪里的房子,如果你想跟爸妈一起住,我们搬回去也行。” 阮襄:“!!!” 什么叫做他们搬回去,这问题简直超纲了好吗? “这么惊讶吗?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都是耍氓,我虽然很想耍氓,但以结婚为目的也是要的。” 跳动的烛火中,莫衡展颜一笑出一口漂亮的白牙,晃得阮襄有种头晕的冲动。 他们以后还要结婚? 不行,这个更没想过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谈一谈。” “谈什么?谈你当初的落跑,还是我当初没想到你会毕业证都不要,就直接跑回国内?” 阮襄:“……咱们可以不提那些吗?” 每次说起来她都觉得自己简直蠢到家了,这种事有什么好一提再提的。 “好,那我们就提以后吧。” 莫衡笑的一脸灿烂,语气却是带着几分无赖,大有两个话题你随便选,我哪一个都可以接受的架势。 绕一圈再绕回来,阮襄已经放弃挣扎了,她为什么要跟一个心眼多成筛子的去理论! “我觉得以我们目前的情形来看,现在提未来还早了点,也许谈着谈着你就会发现咱们原来更适合做朋友。” “不会,”莫衡说的斩钉截铁:“三年时间对你来说也许就是一瞬,从原本的身体换到现在的身体,可对于我来说是切切实实的的三年,是一分一秒没有半点偷工减料的三年。 “三年的时间足够让我看清自己的心,也足够能看清你。” 就因为那三年的时间里他只要闲下来就会想她,所以在回国在这套公寓第一眼看到她时,他才会生出久违的悉。 天知道他那时心中有多动。 阮襄已经放下刀叉,莫衡的话突然就沉重的让她透不过气。 “如果我没有办法喜上你呢?” “这样的假设不存在。” 莫衡对自己对阮襄都带着十足的信心:“你要不要试试看你将自己灌醉,然后会不会想要去董泽晗和宋华的衣服。” 阮襄:“我!你……” 她站起身抬手指着莫衡,心里有一万句反驳,可对着那张脸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话那是用来形容她的。 “我现在已经不喝酒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算了 倔强的解释了一句,结果就换来一声嗤笑。 莫衡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一瓶红酒,“要不要再试一试?” “不要!” 她不能用这具身体再做出那么羞的事情。 阮襄很想冲过去将他手中的酒瓶抢走,莫衡脸上的笑突然就淡了下来,他将瓶子往桌上一放大步又走到阮襄身前。 “可以……” 他很想说可以不换回来了吗?就维持现状,这样他可以抱着她亲亲她,不用可以保持距离,让他们总是变得那么尴尬。 可男朋友的身份都是他哄骗来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提这样的要求? 阮襄仰头看着他,她能觉到他在纠结刚刚的言又止。 她叹口气,手指勾了勾,也不知这一刻的心中到底是种怎样的觉,她手指勾上了莫衡的衣襟,然后慢慢的绕到了他的身后,将人……轻轻的抱了抱。 “你的要求我需要时间。” 她需要时间彻底消化跟莫衡之间的关系,也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自己对他到底是种怎样的情。 她不是一个能忍耐能包容别人的人,可面对莫衡她能将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 从前的她就如同鸵鸟,从来不去考虑这样的差别是因为什么,但现在既然躲不开,既然他很明确的表示他是认真的,那她也认真一下吧。 像是从天而降的惊喜,莫衡手臂僵硬的看着身前轻轻抱着他的阮襄。 没喝酒就已经这么主动了,要是喝了酒是不是当年没进行完的事就可以继续了? 他缓缓的抬手,将收手搭在她的背上,然后手臂一点点用力,将人收进了怀里。 “怎么办,我觉得我等不了了。” 越是陪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他心中蓄养的野兽就叫嚣着想要冲出牢笼。 阮襄侧头靠在他前,耳中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身为国宝,你应该有为了人类进步奋斗终身的觉悟。” 莫衡:“……说人话!” “就是你忙我也忙,你没事不要想什么不该想的,就不会等不了。” 许是莫衡的怀抱有种难言的安全,阮襄绷紧的心渐渐放松下来,终于口舌麻利的怼回去一句。 莫衡不知想到了什么,腔一阵震颤笑了起来。 “我现在很佩服自己当年的毅力。” 阮襄:“……” 也不知这人是聪明还是傻,如果当年他们什么都发生了,以这家伙的心和手段,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不过这话她才不会说,就让他沾沾自喜去好了。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拥抱,却是让莫衡格外足,他奢望的真的不多。 “我觉得你这里很好,我不介意以后就住在这边。” 阮襄:“这不是我的房子。” 如果换了回去,这里就不再是她的家。 莫衡立马对此避而不谈,只又用力的抱了一下就克制的将人放开。 “时间不早,司机还在楼下等我,明天如果能忙完我会再来看你。”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