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和南烟发生了一点儿小矛盾。”夏弦月委屈地说,“旗袍大赛有个设计师的作品和南烟的作品相似,我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相似,但是南烟很生气,她说她不会放过我的。爷爷,怎么办?” 怎么偏偏牵扯到南烟? 而且作品相似,这个在服装圈是最的事情。 夏正刚太突突地跳:“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仔细和我说清楚。” 每个人对于相同事物会有不同的解读,更何况夏弦月本就加个人情,油加醋的——牢牢地将南烟抄袭给锁死了。 以至于最后,夏正刚护她心切,安抚自己最宠的孙女,说:“放心,这事儿咱们占理,不怕。” 他打包票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看早间新闻,会看到——《正运动查出十三样有害物质》这则新闻。 到底是哪十三样有害物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正运动是夏家的服装品牌。 夏正刚心跳加速,他伸手捂着跳动频率过快的心脏,身旁的人注意到他的异样后,连忙喊人给他拿药。他本身就是有心脏病的。 可还未等药拿过来,他突然摔倒在地。 一大清早,夏家陷入混中,医院急救车匆匆赶来。 秋潋滟的早晨,齐聿礼和南烟这儿一片岁月静好。 齐聿礼也和夏正刚一样,有着早餐时看报纸的习惯。 齐聿礼这人身上,是真的有一股子老派人的味道的。现在年轻人,谁还会看报纸?一个个抱着手机刷新鲜出炉的新闻,而不是看报纸上时效极低的新闻。 南烟不理解他的习惯,但也没说什么。 尊重他人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是最基本的教养。 所以她也就没看到今报纸上的头条。自然也没不知道,齐聿礼仍旧违背了对她的承诺,到底还是对夏家出手了。 不过她一门心思在收购丝禾上,昨天费了很大的工夫,通过南笙的关系,找了一个国内顶级的收购团队。 “收购完丝禾后,我打算做个甩手掌柜,安心地搞我的设计。”南烟喝了口豆浆,发现味道有点儿淡,死命地往里加糖,她嗜甜的程度可见一斑,“对了,律师说今天会召开个新闻发布会,关于抄袭的事情,等到了发布会上详细说明。” “你要面?”齐聿礼挑眉。 “不,霍氏的公关部部长霍南笙霍大小姐会面。” 齐聿礼嘴角微弯:“大概只有你能请动霍大小姐了。” 南烟:“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南城赫赫有名的烟小姐,我想要谁帮我,谁就得来帮我。” 齐聿礼:“不知道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蓦地,南烟扬眉,笑得像只狐狸般狡黠:“有啊,联系一下你那位追求者,我们三个一起看新闻发布会,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齐聿礼:我教了你那么多,唯独没教你像我一样当个变态 第六十六章 齐聿礼垂眸看她, 语气还算平静,带着克制的无奈:“你想看的是发布会,还是想看我和她的反应?” “都想。”南烟很贪心。 “我现在就能摆出反应来。”齐聿礼面无表情, “至于她的反应, 得你自己去看。” “可是如果有你在的话,她的反应一定很有意思。”南烟都能想到那副画面了,在喜的人面前, 把自己的暗面和龌龊面摊开来,何等的羞。 南烟不是个善茬,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玩物。她现在所受的一切谩骂,全来自于夏弦月。 她就是想在各个方面羞辱夏弦月。 杀人诛心。 ——这还是容屹给她提的建议。 容四这人, 够险,她喜。 齐聿礼:“你确定要叫上我一起?” 南烟慷慨大方:“我只是在邀请你,你可以拒绝。” “我今天工作很忙。”齐聿礼说。 南烟失落地垂下眸。 下一秒,又听到他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不过我可以来接你回家。” 南烟脸上神情瞬间又明媚多姿, “也,行吧。” 南烟原先的计划里, 是要和夏弦月一块儿看新闻发布会的, 然而还没等她联系到夏弦月,她一解锁手机,就发现手机里躺了不少未读消息。 不管哪个聊天界面点进去,都是同样的内容。 ——夏正刚心脏病发住院了。 南烟一愣。 她俨然在状况外,随后又点进大家发来的一则链接。这才知道正运动的服装被查出含有有毒物质, 一时间, 全民沸腾, 正运动升至热搜榜榜首。曾经的国民品牌, 如今成了众矢之的,谩骂与讨伐无数,更多的,还是失望。 南烟大概能猜到夏弦月这会儿在哪儿了。 她让司机开车去了夏正刚被救护车送去的私人医院。 私人医院,保密极佳,因此,媒体统统被拦在外面。 齐聿礼的车,在整个南城都是畅通无阻的。车子顺利地驶进医院停车场,南烟下车后,就看到了坐在医院大厅西药房对面休息椅上的夏弦月。 夏弦月衣着光鲜,化着致的妆容,没有半点儿颓靡可言。 离得近了,能看见她双眼透着的孱弱的无助绝望。 南烟停在她面前,视线由上往下睨她。 夏弦月微仰头,苍白的面强撑着笑:“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南烟:“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夏弦月信,又不想信。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还恶毒地以为南烟就是这种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她明明再清楚不过了,整个豪门圈的人都再清楚不过了。能干出这种事儿的,只有齐聿礼。为了维护南烟,而痛下狠手的,只有齐聿礼。 那瞬间,她脑海里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画面。 中学时期,她和齐聿礼是前后桌,分明是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的亲密距离,可是无数次的抬眸,都没令他为自己心动过一刹。反倒是她,因为知晓身后坐着的人是他,明知道他对她一点儿都不关心,可她在他面前的时候,杆总是笔的。她连头发丝都致的挑不出一开叉。 齐聿礼是年级第一,夏弦月为了向他靠拢,熬过不知多少个夜,才有幸争取到和他一同参加奥数竞赛的名额。 她兴致高昂地和他一同参赛。 学校统一安排的大巴车里,齐聿礼孤零零地坐在后排。他总是独来独往的,孤僻冷,如万年冰封的雪山般傲寒。 过去的路上,大家声笑语,夏弦月趁着众人侃大山之际,默默地坐到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去。 她以为齐聿礼这边会是独一份的安静,却没想到接她的是何等难以置信的暴击。 “要什么抱?怎么就知道抱抱?” “肚子疼了,医生不是给你开药了吗?” “药不管用,我抱你管用?” 齐聿礼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态度在……哄人。 是的。 是在哄人。 而且她敢确定,手机那头的是女生。只是她从未听说过齐聿礼有女朋友的事儿啊! 他们是朝夕相处的同学,齐聿礼身边没有任何女的出现过。 大脑如同经历了一阵山呼海啸,天崩地裂,夏弦月久久未能回神,等她回过神来,齐聿礼那端电话已近尾声了,“等我一个小时。” 大巴已经停下。 到了竞赛地点。 学生们陆续下车,夏弦月是最后一个下车的,紧跟在齐聿礼后面。她眼睁睁地看着齐聿礼找到领队老师,距离太远,她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那次的竞赛,齐聿礼缺席了。 他提早离开了。 那次的竞赛,附中学生发挥得非常出,夏弦月也发挥得很好,拿了个一等奖。 可她没有半分喜悦。 因为事后她知道了那齐聿礼离开的原因。 ——南烟来初了,肚子疼,小姑娘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又很害怕,所以给齐聿礼打了个电话,想让他回来陪她。 一个很任的女生。 夏弦月是这么定义南烟的。 而她又是如何定义齐聿礼呢? 一个,可以为了南烟,放弃任何事物的男人。 她一直以为齐聿礼喜的会是成,端庄,进退得当,谈吐优雅的女人,可是他偏偏和南烟这种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的任大小姐在一起。 并且,还那般地纵容南烟。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时光长河里的事物早已模糊,夏弦月以为自己忘了,可是此刻却清晰地记得。 “齐聿礼真的很喜你啊,”夏弦月不得不承认,“为了你大动干戈,把我整个夏家都一同拖下水。” “你不也一样吗?锦琅府也被你拖下水。” “……” “……” 谁都没比谁更高尚。 他们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 南烟不理解的是:“齐聿礼都已经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喜他?”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