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声音同时入侵她的听觉系统。 遗憾的是,南烟的大脑只能捕捉到齐聿礼和她说的话。 更遗憾的是,南烟发现自己在他的话语里动作很慢地点头:“……我去哪里出轨?我连你煮的面我都得发个朋友圈,我还不够喜你啊齐聿礼?” 最遗憾的事发生了。 南烟说的话,被齐聿礼听到,同时,也被手机那头的齐月听到。 齐月沉默了几秒,而后,怨念破重地说:“你俩打情骂俏能避着点人吗?你还知道你在和我打电话吗烟姐?哪有你这样秀恩的?真的过分,真的真的过分。” 齐聿礼几乎是贴着南烟的,和另一侧的手机隔得距离很近。 所以齐月说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秒。 南烟手心一空,手机被齐聿礼夺了过去。 齐聿礼低垂着的眼定定地凝在南烟身上,话却是对手机那端的齐月说得:“知道你在和她打电话,所以才故意和你秀恩的,不行吗?” 电声传来的嗓音,分外沉冷郁,吓得手机那头的齐月一个哆嗦,苦着脸求饶:“……行,三哥,你和烟姐干什么都行,怎么秀恩都行……”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十五章 十五分钟后。 南烟出现在齐月面前。 齐月敢怒不敢言地盯着南烟, 隔半晌,诚恳由衷地提了个建议:“以后你俩秀恩的时候能把手机麦给关了吗?” 不是别秀恩。 而是。 把手机麦给关了。 看齐聿礼把齐月给吓得。 也不差再被吓一次。 南烟于是火上浇油般地又吓唬她:“过几天给你发我俩的接吻照。” 齐月这回被吓得脸上不知作何表情,一阵青一阵白, 眉眼皱着, 纠结许久后,很是挣扎地说:“你俩接吻还会找个人给你俩拍照的吗?这是什么,接吻的仪式?你俩谈恋怎么这么变态的?” 因为在和变态谈恋。 南烟在心底回答。 现实里, 她面无表情地哼了声:“逗你的,我俩接吻肯定都在每人的地方接。就你三哥那人,你也不想想,他是那种会在外人面前和我亲亲我我的人吗?” “他我可说不准, ”齐月说,“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 确实。 南烟在外人面前,只愿意和齐聿礼手挽手, 再无多余动作。 即便那晚订婚宴, 二人都没有当着一系列亲朋好友的面接吻。 在他们二人的眼里,接吻这种亲密之事, 只要他们彼此知晓就好。 雨后放晴的天, 光炽烈。 二人沿着树荫一路走向停车场里边,沿途受到浪般的高温席卷身体,没一会儿,身上就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北停车场停了不少车,齐月那辆中国地区限定版珊瑚橘粉的阿斯顿马丁v8 vantage停在其中, 异常显眼。 车内空调早已开启, 车门打开, 里面的冷气面而来, 赶走一阵燥热。 过去的路上,南烟询问细节。 “你们班聚会,人多吗?” “二十来号人吧,不过你们班没有组织聚会吗?” “没,群里没什么人说话。” “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去你们班逛,他们一个个都埋头读书,好没劲的。” “读书的时候就应该好好读书嘛,有什么没不没劲的。” “……也是,就像我们班班长,不管什么时候看他,他都在刷题。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我到底喜他什么?” 南烟想了想:“喜他不搭理你的模样吧。” 齐月一脸幽怨:“我是有什么受心理吗?” 南烟盏笑:“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喜他那张脸?” 齐月很是赞同:“他长得真的很帅啊。” 南烟不予苟同:“没齐聿礼帅。” 闻言,齐月摇头叹息,“烟姐,你这就没意思了,张口闭口都是我三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年到头,我能在你嘴里听到十次三哥都已经是罕事儿了。” “那个时候地下恋,得藏着。”南烟振振有词,“现在都订婚了,不能藏着掖着了,有这么好的未婚夫,就得时不时拿出来炫耀一下。” “过分!可!恶心!”齐月怒吼,“你们谈恋的人真恶心!” 南烟轻飘飘瞥了她一眼:“那你还想和你们班班长谈恋吗?” 方才还正气凛然脸上仿佛写“老娘才不要和你们这种陷入河的人同合污”的齐月,瞬间换了一张娇羞面容,声音也娇滴滴的,毫不犹豫回答:“当然想!” “……” 因是隔壁班,加上南烟当时在学校里确实很有名。 学生时期,年级里的风云人物总会有几个特质:长得好、成绩好、家境好。 南城有三所附中,南大附中是公立,其余两所附中是私立。南烟她们就读的滨大附中,已然越过私立,到达贵族学校的层次。家境好成了最不值一提的一点,因为这里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来自南城的豪门圈。 所以学校的风云人物,基本都包含以上两类优点。 长得好,成绩好。 ——南烟就是这种人。 所以一进到隔壁班包下的包厢,里面不少人都认得她,和她打招呼。都是一个圈的,都知晓南烟和齐聿礼订婚的消息,对她的态度,有着说不上的讨好劲儿。 齐月最烦这种,抬腿把搭讪的男同学踹开,不耐烦道:“我三哥说了,以我三嫂为中心,周围两米距离要是有男的,他就把那个男的给踢出南城。” 霎时,所有想借着南烟和齐聿礼搭上话的男生们灰溜溜跑开。 女生们还在,她们倒不想借着南烟靠近齐聿礼,她们就是单纯地想拉拢南烟。 “亲的,我过几天在南城音乐厅有个演奏会,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我给你留个vip位,你到时候来的话给我发个微信,我出来接你。” “南烟,后天有个画展,是意时绘画开创者王金花的画展,我正好有几张票,你要是不忙的话我可以来接你去看。” “对了,南烟,我前阵子在锦琅府定做了一条旗袍,不得不说你家的旗袍和别家的旗袍就是不一样,光挂在我衣帽间都非常赏心悦目。你哪天在锦琅府,我想再去做一条,你能给我做吗?” “……” “……” 不得不说。 一堆拉拢人心的话语里,有关锦琅府的那句话,最讨南烟喜。 话里虽然有着让南烟为她服务的意思,但是语调和态度,是在夸南烟和求南烟。 但南烟反应很淡,她也曾是知名婚纱工作室签约的设计师,不是随便人一夸就会脑袋一热给人上赶着画设计稿的人。她不缺钱,也不稀罕在这个圈内出名。她希望自己做旗袍是因为热,而不是别人的一句夸赞她就为此付出时间和力。 夸赞是虚无的,唯有热才能持之以恒。 …… 诸如此类的讨好声连绵不断,齐月和男生能说几句狠话,和女生却是不能的。 她索然无味地坐在南烟身边,只是余光总会似有若无地扫向不远处,陈序深坐的位置。 南烟看不下去,敷衍完身边的人,借着喝水的空档,凑近齐月,低声道:“不过去和他聊聊天?” 齐月摇头:“不了吧,我不知道和他聊什么。” 南烟:“聊他以前在哪里上学,聊他在哪里工作……” 齐月:“这我都知道啊。” 南烟:“你要装不知道。” 齐月一脸懵:“啊?” 南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要不然你怎么和他找话题?即便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刚刚不还给你上过一课吗?” ——以为他有女朋友的那一课。 齐月反应过来,可还是萎靡不振:“不知道为什么,一和他说话,我大脑就转不过弯来,烟姐,要不你陪我过去?” 南烟冷笑,“什么都要我帮,要不我帮你和他恋得了。” 齐月怒目圆瞪:“这不行!” 南烟:“你倒是喜他的。” 齐月言之凿凿:“这不是喜不喜他的问题,这是三哥会不会杀了他的问题。” 最后,齐月还是被南烟推去陈序深那边。 大概是他为人实在清冷,所坐的位置周围都没什么人,清净得可怕。齐月慢地坐过去,隔着三四米的距离,用眼神和南烟求救。南烟视而不见。 齐月瘪了瘪嘴。 毕竟人都到这儿了,再退回去就有点儿盖弥彰的意思。 她清了清嗓,干巴巴地开口:“班长……” “都说了什么?” 等到聚会散场,回去的路上,南烟才和齐月待在一块儿,她问道。 齐月一五一十地全代了:“就你教我的那些问题,然后我还举一反三,问他现在在哪里工作,他了广告公司,我说这么巧,我大学学的就是广告,我就问他我能去他们公司吗?”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