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是许久不来齐府了。”佣人在齐府工作有十几年了,送牛的时候这般说道,其实她在接到温一杯牛的吩咐时就莫名觉得,不会是沈少爷要来做客了吧。 记忆里,自从闵少爷出国,沈少爷便再也没来过了。 齐家的孩子很少喝牛,这在齐家人看来似乎是代表幼稚,许多人都是年纪很小,为了讨长辈的心,就开始学着喝茶,学着长辈那般冷静自持的模样,不见一点小孩子的活泼。 “以后常来便是。” 齐靖宇抿一口茶,借着杯盏的遮掩,看过去,眼神由朦胧的水汽遮住,有种说不上来的深意。 “我记得沈少爷之前很喜吃这的茶糕,厨房正温着呢。” 沈潋初扯一扯齐靖宇的衣角,眼睛眨巴眨巴,那种渴望是一点也藏不住。 “先温着,等他馋了再吃。”齐靖宇将茶盏放下。 佣人会意离开。 所有齐府的人都有种谨小慎微的觉,沈潋初倒也没有管别人家室的喜好。 打开车库,沈潋初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睛有一点点被闪到——真就一点点。 他家也很多豪车的,很多这里都没有。 但是这也不得不说明了齐靖宇的老谋深算,车这种东西,要想引住一个车的人,并不在于数量多么庞大,只要有一件独一无二的,那人的心啊,就被勾住了。 沈潋初克制地没有上前,齐靖宇微微侧头,就能看见小孩喜的模样:“沈少爷能帮我看看么?” “勉勉强强咯。”但是行动可是一点不勉强,沈潋初目标锁定,直奔正中央站c位的那辆,大海一般深蓝的外观,搭配银的配饰,像是一望无际大海上翻飞的浪花。 他不愧是眼光独到的,这辆名为“折澜”的跑车,全球限量两辆,未经上市,便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囊中之物,其中一辆在设计师手中,不对外出售,另一辆,想不到竟然在齐靖宇这里。 齐叔叔还是有点东西的! 小孩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齐靖宇将门锁打开,车门呈旋转式升起。 沈潋初略有些兴奋地坐进去,双手掌握方向盘,车内的装饰也是设计。 等兴奋劲过去了,沈潋初才轻咳一声,放下窗户,手肘搭在车窗处,和外面的人讲话:“想不到齐叔叔还是个懂车的人。” “略有了解。”齐靖宇姿态很是谦虚,也不枉他搜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将这只小猫钓回家了。 “要不我跟齐叔叔换吧,我那有几辆绝版的,特别符合齐叔叔的气质,简直跟您绝配,看在咱们这么好的关系的份上,我亏一点。” “这样啊。”齐靖宇状似思考片刻:“我怎么好夺人所好呢?” “况且小初是快要有未婚夫的人了,以后的情,或许就更浅了。” 该死的男人! 沈潋初垂着眼睛打量车内的东西,抬头想要再跟齐叔叔讲话,却发现那人刚好低头,两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进。 气氛突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不看看别的么?小初应该会喜的。” “不看不看,齐叔叔说的也对,以后情就浅了,我也不合适在这逛这么久。” 沈潋初毫不躲避地对上他的视线:“还是早点回去吧,我的未婚夫该想我了。” 齐靖宇薄微抿,没有接这个话题:“今中山公园似乎有烟花看,半山是观景的好去处,小初可愿意载我一程么?” 这边是妥协的意思了。 “唔”沈潋初的指尖弹琴一般落在方向盘上:“上车吧,齐先生。” 跑车开了敞篷,夜间清凉的风簌簌吹向身后,山间是静谧的,只有月华如水。 半山有一块较为宽阔的空地,他们停下,正好赶上烟花最绚烂的时候,大朵大朵,在天空的黑幕上绽放。 “我还是好几年前跟人来这看过。” 那个人不需要说是谁,两人都有这种默契。 “嗯”齐靖宇只是静静看着沈潋初的侧脸,在这种情况下,“嗯”字似乎代表了“我早就知道”的含义,但是沈潋初本没有察觉。 山上的风有些大,齐靖宇给沈潋初披上一间薄外套。 是的,齐靖宇还记得那次,沈潋初来找闵愈出去玩,闵愈正在上钢琴课。 沈潋初那天穿了身及膝短,长筒袜,很学生气,抱着牛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抿,或许是等了一会有些无聊,喝完牛就随便走走。 彼时齐靖宇正一个人在花园里下棋,自己跟自己下,沈潋初就站在石子路上,齐靖宇看见了他。 在略微纵容的态度下,沈潋初坐在了齐靖宇的对面。 “你会下棋?” 沈潋初不喜这样“枯燥无聊”的活动,摇摇头表示否定,沈潋初不喜围棋,但是在长辈的熏陶下,也懂一点,于是他就这样坐在这看着齐靖宇和自己厮杀,那时候的觉怎么说呢? 齐靖宇冷静到可怕,厮杀是无声的,却招招见血。 一局棋下完,齐靖宇的身上看不出一点杀意,气质依旧内敛而稳重,与沈潋初闲聊几句。 “十五那天晚上,中山公园有烟花看,闵愈哥哥说这的半山是处好地方。” “我很少看烟花。” 沈潋初只觉得面前这个年轻的叔叔是个太孤独的人,一时间同情心泛滥:“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