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的沈潋初每天最恐惧的事情就是天还没亮就被外婆和艾米丽女士叫起来和她们一起在庄园里晨跑。 天知道这对于一只懒虫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沈潋初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不好的预终究成了现实。 最夸张的是这件衣服,纯手工刺绣的金线纹样,血石簇金针,贵气天成,后背是倒v字镂空,三条金链像是肋骨一样从中间向两边,出少年的背,单薄地仿佛是一只蝴蝶展翅飞,雪白顺着弧度往下,没入黑的子里,刚好能出半只红玫瑰,金饰雪肤,无端显得靡丽。 就像是被藏在古老庄园里,只在夜间出没的血族贵公子。 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穿进公司宴会的吧。 但是艾米丽女士非常高兴,让沈潋初摆了好几个pose,拍了大概几百张照片,沈潋初才勉强逃出来。 他这一身去宴会显然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虽然他是酷哥,但是也能设想出来到时候的尴尬处境,就像是一个泳池party,他却穿了层层迭迭的公主裙去赴会。 所以沈潋初毫无负担地跑了,跑回自己的窝里打游戏,毕竟这场宴会他可去可不去。 穿着有价无市的的高定在沙发上滚,是他沈二少做得出来的事情。 明玉开门进来的时候,只能看见昏暗的房间里,亮着一束暖黄的立式百合样台灯,少爷睡在黑真皮沙发里,只出一节雪白的,黑与白的反差到了刺目的程度。 巧的金链耷拉着,像是近似牢笼锁住那朵雪地里的红玫瑰,明玉能想象到那个美妙的弧度,盈盈一握。 喉结滚动,他没出声,轻轻关上门,脚步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凑进了,才听清少爷好像在骂人。 语气含混又凶狠,因为放轻声音的缘故,尾音就莫名地软。 说是骂人倒不如说是猫咪在生气时的喵喵叫。 少爷总是一个人在空的房间里时就会下意识放轻声音,像是怕打扰到什么东西一样。 明玉蹲下来,像是被惑了似的,低头吻住了那朵玫瑰。 温凉的触,余音却是足以燎原的燥热 。 沈潋初正在跟人情对线,对面那个人越骂越来劲,两人在一栋楼里绕来绕去,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沈潋初还没开呢突然觉间一热。 吓得他转身,看见明玉之后才缓了神。 小小失误让游戏里那人抓住机会,沈潋初果断跳窗,残血但没死。 他还空瞪一眼明玉,然后踢了踢他的口,脚腕被握住,沈潋初也不在意,注意力又回到游戏里:“你个菜,爷爷我卖了这么大一个破绽你都没死我。” 语气嘲讽又臭。 明玉莫名心,低头吻了吻那块凸出的脚踝。 少爷似乎是打扮过,而且很隆重……少爷今天去了哪? 他的手掌圈住那截细,低头去啄吻侧的纹身,细细地舔吻,恨不得能一口下去。 他轻轻吻了吻前的血石针,心里想:少爷就该是金银堆里无忧无虑地长大的,而他,卑微如此,全部身家也换不来一颗。 沈潋初有点,在声东击西,换扔弹一系列作之后对方终于被他绕死,完美吃,他忽略掉好友申请,伸手卡住明玉的下巴将脸抬起来。 手指从眉骨滑过鼻梁再到嘴。 “少爷今晚……要玩鞭子吗?”他抬着头,仿佛是献祭一般,眼里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望。 “或者耳朵?” 沈潋初没有回答,他好以整暇地坐好,托住明玉的侧脸,拇指拂过眼睛,明玉忍不住地轻颤,态度暧昧,似乎是想要吻他。 又是眼睛。 “你上过高中吗?” “嗯。” “初中在哪读的。” “在乡下。” 乡下,沈潋初似乎想到什么,忽而又觉得索然无味,背靠沙发又坐回去,又重新开了一把。 即使是过了这么久,明玉依旧不适应少爷的喜怒无常,他的兴趣好像来得快去得也快,时时刻刻都像是在走钢丝,一下子被捧到天上去,一下子又被打入地狱,但是切肤的痛最终都会演变成热火烹油般的意。 他似乎天生擅长玩人心。 “林芝说准备给你升级合约。” 明玉半跪着,伏在沈潋初的膝上:“嗯,林芝姐安排就好。” “想出国进修吗?” 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剎那间明玉却闪过千万个念头,他跟沈潋初的关系开始就不对等,前几天公司辟谣,说是他在和少爷恋,或许心里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期盼,少爷既然通过了那个方案,是不是代表着也默认了他的身份? 但是他不敢去问,甚至在逃避,不敢去问,他设想过无数可能,却没有一条的圆的,念头闪过只是一瞬,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靠着,装作不在意地询问:“什么?” “你还年轻,想要走得更远的话,出国深造一下?” 他们那个所谓的合约,本身就只是签了一年,当初的目的就是借明玉的手齐靖宇和平分手罢了,后来的相处,也是因为明玉懂事又体贴,但是这点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 沈潋初对明玉还是有点好的,所以才会提出送他出国深造,好让他有更长远的发展,而不是在短时间内榨干他的全部价值,然后扔进垃圾桶。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