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队成员笑着趴到地上,以示臣服于族长的勇武。 姗姗接过吊坠,宝珠在手中发出温热的光芒。 月光下,她与承羽同时转身,四目相对。 承羽脸上渐好的烫伤清晰可辨,那是为了救【我】才留下的伤口。 柔软的情绪将疑惑暂时驱逐,她一步步走向承羽,看着承羽弯下,向巫单膝跪地。 【如果是婚礼,那该多好。】 姗姗屏蔽漾的悸动,让吊坠稳稳挂上承羽的脖颈。 口中溢出的声音仿佛从悠远的天空传来,祝福的字句畅动听,姗姗能觉到嘴在动,却好像在倾听别人诉说:承羽,你将带领羽族走向繁荣 【天地为你祝福,承羽。】 一道奇异的思绪飘过,另一段祝福慢慢盖过昨天背好的结尾。 天地为你祝福,承羽河川不没,风雪不侵,火焰 刚说完两个词,姗姗只到一阵心悸。 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将她紧紧包裹,比连续奔跑、飞翔、透支身体更甚! 仿佛千丝万缕从体内出,涌向天空 承羽立时站起,用双臂稳稳撑住摇摇坠的巫。 大家霎时围了过来,爆发出一阵嘈杂。 巫没事吧? 脸好差啊不会生病了吧? 肯定是昨天落了水 呸呸呸,你们两个少说点! 姗姗,姗姗?我们回去休息。 不继续,仪式继续。姗姗挣扎着站稳,脑袋空空的,嘴自动溢出昨天背的话。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承羽不容分说地抱起她,转身走向小木屋。 但她执拗地抓住了承羽的领子:还有宴会 那双结实的手臂顿了顿,最终还是尊重了姗姗的意志,将她轻轻抱到座位上。 筵席上,蝶羽皱眉思考:刚刚的祝词有几句和说好的不太一样。 旋即释然地叹息: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反正新巫也和过去的巫很不一样。 姗姗勉力抬起手,啪嗒,筷子一左一右掉在桌上。 承羽不动声地捡起筷子放到一边,她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送到姗姗边。 动了动,缓缓张开,咽下送来的食物。 周围的人都在笑,他们在享用心制作的食物。这些美食中蕴含了巫的智慧与族长的功劳。 承羽为姗姗挡住担忧的视线,将她拥入怀中。 姗姗?累了吗。早点回去?一定是累了吧。承羽抱紧怀里虚弱的少女:这一天都在奔波,下午还为她刺了图腾,肯定累坏了。闲主夫 姗姗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不行要等宴会结束。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怎么能功亏一篑。 宴会不重要。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让大家安心,很重要。 承羽用肩膀撑住姗姗:那先歇一歇。 怀里的人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偶尔张开嘴,咽下软软的食物。 ...... 乐的宴会逐渐结束,采集队的人留下打扫会场。 有人站起来想提议歌舞,被鸠按了回去。 羽族头饰早些年就继承过了,正好省了一个环节,可以早点回家。 承羽轻轻抱起姗姗,向小木屋走去。 承羽 她立刻停下脚步:不舒服? 去、去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顿了一下,怀中的少女声音越来越低:我有话想和你说。 好,回家? 不要开阔点,不过气 承羽奔跑起来,仿佛只多了几次呼,姗姗就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河水清新的气息与月搅拌到一起,冲刷着口的堵。 姗姗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她有好多好多话想问,可是这些话,归结底其实都是一个问题。 承羽,你喜我吗? 不是这句。 喜。 她听到了想要的、肯定的、早就确信的回答。可是问题,并不是这句。 【你有多喜我?】 这样问肯定问不出想要的答案,她其实知道承羽很喜她真的很喜,就像她喜承羽一样,愿意付出生命。 每次遇到危险,承羽最担忧的人都是她。既然如此,应该足了吧? 可不是啊,不是这种喜,她想问的问题是 承羽 姗姗轻轻推了推承羽,从怀中翻出来,站到河岸上。晚风吹起鬓边的散发,羽翼随风浮动,仿佛随时会飘散一般:你怎么看待我呢?我对于承羽来说,是什么呢。是朋友还是谁。 【我想知道,你的喜,是怎样的喜。】 她能受到苍青眼瞳中无时不在的关怀,可是受不到任何念。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