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校花身后有人在出手护着她。 可真厉害…… 哗然到此时已经转为了然,冷笑和鄙夷浮出水面。 院长当然也知道这样一番话并不能改变什么,尤其这些学生嘴上说不出口的话,脸上密密涂画着,目光如炬,呼之出。 他抬了抬手,原本中气十足的声音带上叹息,更多的是不出意料的遗憾:“好了,先中场休息一会儿,五分钟后再排一次我看看。” 这句话打开僵锁的闸口,顷刻便噪声轰然。 谢景濯看自家小姑娘瞪着自己看了半天了,无奈地歪了一下头表示无辜,然后对她招了招手。 司璇先是不愿意过去的,但她不动弹,谢景濯也不移开视线,最后只好提着自己的琴“蹬蹬蹬”走下台。 崔院长看她过来,略略点头致意后,自觉绕到一边在观众席上坐下了。 而前排的一干学生也惊恐地看她径直走到谢景濯面前,伸手捅了捅身边还在不明真相玩手机的同伴,等对方看到这一状况再相互对视一眼后,心下不约而同地冒上来一个声音—— 草…… 不会吧? 这头司璇在看清谢景濯那张脸后,原本的那点没好气不知不觉就散了大半,最后只能闷闷地开口问: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五点半在餐厅见的吗?” 谢景濯伸手把她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笑着道:“你让我五点半过去,也没说不让我提前来接你啊。” “……”司璇被噎了一下,仔细想想自己当时代的话,发现他说得好像也没错。 但眼下这不是最要紧的,她踮起脚尖靠近谢景濯,用眼神示意不远处目不斜视的院长,低声音问他:“可你怎么是跟院长一起来的,你们认识啊?” 谢景濯点点头:“崔院长和我爷爷认识很多年了,小时候还抱过我。” “……?”司璇愕然。 “不过今天来不是为了叙旧的,一些资料我已经作为证据提给院长,也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他知道后很高兴,所以主动提出带我来看看排练。”谢景濯补充,只是话说得很有歧义,不知道院长是因为自家学生洗嫌疑高兴……还是因为他们俩谈恋高兴。 “这样啊……”司璇懵懵地应好。 “所以待会儿你们好好排一遍,我要是觉得意的话,会考虑赞助学校的这次校庆,”谢景濯伸手她的脑袋,想了想又道,“就是这样以后说起来好像不太得体,大提琴首席的男朋友是学校的赞助商。” 司璇听出来他在暗讽什么,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警告他不要口出狂言。 谢景濯于是摊了摊手,妥协道:“抱歉,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太好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司璇给了他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一边拎起自己的大提琴,道:“那我上台了,你先找个位置坐下吧……” 然而转身要走的途中又忽然刹住车,偷偷摸摸凑回到他耳边,语速飞快地提醒他:“但是我们院长一排练起来就顾不上时间,要是超过五点半的话,你记得提醒他一下……” 谢景濯闻言,好笑地点点头。 谁知道这位小姑娘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晚餐的事。 等司璇走上舞台,观众席上的吃瓜群众们终于在几心肌梗的边缘慢慢恢复过来,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太、明、显、了。 这两位从相貌气质再到今天的穿着,黑西装搭配红礼裙,甚至连银的配饰都相互呼应,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他们有一腿。 更别说什么摸摸头玩玩头发这种腻歪叽叽的戏码,俊男美女,好看得让人眼酸耳热。 至于舞台上也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直到司璇走到宋冉悦身边,静静地垂眸看着她。 “啪”一声响,铁制的黑谱架被打翻,曲谱花白地跌在地上,伴随着琴弓和指板在一起的那声摩擦音,尖锐又短促。 宋冉悦从舞台上跑下去,途中被台阶轻绊了一跤,然后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 手里的大提琴在出门时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发出闷闷的哀,听起来有些空。 事情发生的太仓猝,李梦雪见状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冉悦”,她已经消失在门外。 狠狠剜了司璇一眼后,她把自己的大提琴往边上一个女生的怀里一,也飞快地追了出去。 朱瑞“诶诶”地叫了两声,但留不住人,焦头烂额地跟身后的院长换眼。 台上窸窸窣窣的噪声因此借着这样的时机愈烈,像夏正午的蝉鸣,但还要更嘈杂聒噪。 司璇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转头寻找台下的某人。 他正好整以暇地在观众席上坐着,两腿叠,深腿因此往上收拢了几分,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见她的目光掠来,谢景濯的角微勾,轻轻一扬下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司璇于是收回视线,在首席的座位上坐下。 台上的声音倏地仿佛被什么握住,低且凝实许多。 而此时唯一觉得宽心的大概只有朱瑞,见状两手虚按,示意学生们安静:“好了,乐团的人员调动很快会确定下来,大家都收收心收收心,我们今天最后再排一次,好吧?” 底下应了几声零零散散的“好”字。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