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包间的门一关上,就拼了命似的往外跑。 晚上她们三个人没回寝室,司璇洗漱完毕躺在上、用被子蒙着脑袋的时候,从来没受过那种后怕和劫后余生般的长吁一口气。 而那次过后,理所当然的,寝室彻底裂成两半,在大致井水不犯河水的基础上小摩擦不断。 唯独的一次大动干戈,是宋冉悦和她竞争大提琴首席失败后,一段时间内学校论坛上含沙影某某女神婊的言论甚嚣尘上。 她那时候默不作声,许多人看过、笑过、指摘过之后,风波也就逐渐平息了。 只是那些被风吹来的沙砾和杂草,即便再落回到地面上,都还能看出风的轨迹。 就像她虽然说着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事实上却一桩桩一件件的、在她脑海深处扎着,仅仅是叶子枯萎,枝干成了瘦弱的黑。 打开门后,司璇把行李箱提进去,就听到里头丁妍说话的声音一顿,紧接着硬生生换了个话题,若无其事地收了个话尾。 司璇没太在意,把行李推进去后,出于上次香水事件的后遗症,还特意扫了一眼自己的书桌。 但其实走之前她就把桌上稍微贵重一些的东西都锁进屉和柜子里了,锁现在还在原位上好好呆着,照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蹲下身,她把行李箱打开,开始一样样把东西往外收拾。 倒是李梦雪在一旁耐不住子,本来她们这天聊得好好的,结果这人一回来丁妍就不肯把话说明白,跟她隔着位来回递了两个眼后,拎着自己的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伸脚踢了踢她的箱子。 司璇抬眼,以为她要过去,把行李箱往后挪了挪。 “喂,自己看看照片,这次是又攀上哪家了?”李梦雪弯把手机屏幕递到她面前,粘了假睫的眼睛像一丛刺,直勾勾地拧着她,“从宝马车换成劳斯莱斯,厉害啊,之前不还把自己看得清高么?合着装模作样就是因为身家不够?” 她大概也没想到一句身家不够间接把在场的某人和她未婚夫骂进去了,丁妍本来正两手抱臂靠着栏杆看戏,听到这话时眼神一顿,刷拉拉掀到李梦雪的身上后,低声骂了句“傻”。 司璇原本没打算搭理她们俩,只是在“劳斯莱斯”从李梦雪嘴里蹦出来后,心跳骤地漏了一拍,飞快地抬起脸,看向手机里显示的图片—— 照片很明显是在宿舍楼前拍的,当时的天已经黑透,“申城音乐大学”这几个字在白的打光下不但完美出境,还在漆黑的背景里格外显眼。 而谢景濯那辆车前盖上的小金人、下来给她开车门的陈叔和她,则构成了灯光下醒目的三个主角。 照片无论从构图还是抓拍的时机都很好,两个人之间真正的距离在照片上看不出来,只是似有若无的身形叠,显得格外暧昧。 陈叔背对着镜头,除了能看出是个微微发福的老大叔之外,没有别的特征,但司璇白皙的侧脸和身形却完全暴在路灯下,但凡是见过她的人,都能认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照片中全部体现的,就这样的时间、的地点和的车子,两个人的外貌又差距悬殊,自然而然会让人有别样的联想。 动了动嘴,她想问一句照片是从哪儿来的、谁拍的,可再一转念就没有开口。 拍照的人带或不带恶意,已经没有所谓了,到底是因为看到豪车忍不住偷拍还是因为看到她才按下快门,在言这样病毒一般的飞速扩散当中,早就成了太无足轻重的一个环节。 这样带毒的社网络里,没有一只飞过的蛾子能够幸免,也没有一只最终能够无辜。 都会成为捕猎网中的每一个组成部分。 好在这件事和当年那位在雨天送她回学校的孩子家长一样,除了成为其他人口中的一个话柄之外,对她并没有太大影响。 只是因为牵扯到了谢景濯的关系,才让她在第一时间有些紧张得有些过分。 想到这儿司璇暗自松了口气,转过脸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一声也不吭。 李梦雪看她这副模样,以为是心虚加上理亏,得意洋洋地收回手机后,也不指望再从她身上找什么乐子,免得自讨没趣。 而司璇既然在看到照片的当天没太在意,后续当然更没关注它被传到哪儿去,收整完所有东西已经是凌晨,安稳躺上后,习惯地在睡前刷一遍谢景濯的微博。 他平时发微博的频率不高,从关注他以来,司璇就看他更新了两张狗狗的照片,评论下一水的“啊啊啊啊朏朏白白驺驺我你”和“濯哥哥总算又记起微博密码了我原地爆哭”。 偶尔能看见几条“濯濯什么时候给我看鬼鬼呜呜呜呜呜”的评论,但粉丝大概也都习惯了他的速,所以催更基本上不了热评。 司璇本来没抱太多他更博的期待,谁知道一打开微博后,首页的热门就是他—— 白白驺驺与朏朏:她帮我扫描了新画[耶] 司璇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配字,只看到他把龙生九子的画都发了出来,刚好凑成九格,评论区里的热评则是他特意画的q版,一反上头典雅大气的画风,一只只囚牛睚眦身材滚圆,可得像糯米团子。 把图一张张都存下来之后,她往下滑了滑页面,一条条看起评论来: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