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国天香我也看中了。” “那你们抢国天香,我要那只雨后天晴。” “我也看中雨后天晴了……” 转瞬间,这些夫人就吵作了一团。 平里有那些看不过眼,还能维持表面工夫的,这会儿也恨不得将料都给抖出来,攻击对方。 眼见越吵越厉害,还是萨娜夫人出面制止了她们。 见是萨娜出声,其他人还算给她面子,暂时安静了下来。毕竟萨娜事先已经得了一瓶,而且还对这些香水不兴趣。 萨娜看了一眼云舒,问道:“不知舒先生打算如何?” 她倒想看看这个一手挑起夫人们之间战火的人,要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若是做不好,这些夫人可不是吃素的。 这事对于云舒来说,简直就是驾轻就。 他状似为难道:“香水只有七瓶,夫人们又都想要。无论在下卖予哪位夫人,都会显得不公平。既如此,不如这事就由夫人们说了算。” 托娅皱眉,“什么意思?我们说了算?那我想要所有的,你看其他人能答应吗?” “就是。我也想要啊,我们这里谁不想要的,可以先退出去。” 没有一个人退出,明显这位夫人的方案不可行。眼见着又要吵出火来。 云舒趁势说道:“不如,我们搞个拍卖如何?” 拍卖这词,这些夫人还是头一次听说。 “何为拍卖?” 夫人们是第一次,但云舒可不是。 他解释道:“所谓拍卖,就是我们将这些香水一瓶一瓶拿出来拍,出价加价,谁最终的出价高就卖予谁。谁能买到香水,就看夫人们自己了,公平公正。” 云舒说的规则很简单,并没有什么每次必须加价多少那一套。 越简单的规则越有效,夫人们是听明白了。她们仔细一想,不管卖给谁,大家都会不服气,而谁出价高谁就能拿到好东西,居然是最公平公正的方法。 当即有家里不差钱的表示赞同。 虽然有人不想同意,但是此时此刻反对,明显就是在告诉别人他们家囊中羞涩拿不出竞价的钱财。 不出价可以说自己没看上,若是反对,就是让别人嫌他们寒酸。 有急着拍下香水的富婆支持,很快拍卖就开始了。 牡丹香水被安排在了轴的位置。 其他六香水,被拍出了五千到八千金不等的价格,而一千金就是一千两黄金,也就是一万两银子,所以光是其余六香水,就拍了四十一万三千两银子。 这价格吓得曹诚打场打了个嗝,好在他站的位置不明显,还立即捂住了嘴,也就站在他身边的楼明看到了。 楼明很是无奈,殿下这招他在乌思就见识到了。 当然了,这次比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来还是突勒比乌思有钱多了。 殿下只当个西州藩王实在是太屈才了,他就应该去发展商业版图。 拍卖还在继续,托娅夫人一人独占了六瓶,已经让不少人心生不。对于最后一瓶“国天香”,谁都不愿意放弃。 在拍卖之前,萨娜夫人突然提议道:“既然是为了公平公正,那我们此次就应当现场结清,也防止有人胡加价,最后付不出来钱,让其他人吃亏。” 萨娜这话当场就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他们若是讲究公平,别人却胡加价那可不行。 大家的目光一致看向了托娅夫人,托娅没法,只能让人现在就去取黄金。 现场除了托娅夫人,将军夫人,还有几位嫁给部族首领的公主,现如今这些人的夫君都被派出去打仗了,家里都是这些夫人做主。 于是在最后“国天香”的拍卖上,大家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财大气。 这几人之间地位相当,平里相处也有诸多摩擦。至于为何会在同一场宴会上,也不过是为了各自拉帮结派。 这些居于后院的女子,平里的消遣也就是互相斗来斗去,与前院男人们的立场几乎一致。 所以在互相呛声的过程中,加价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甲:“一万金!” 乙:“你加价倒是越来越小气了,若是没有管家权限,不如趁早退出。一万五千金~” 丙:“加价还那么多废话,一万八千金!” 丁:“三万金!” 甲乙丙:“……” 甲:“三万一千金。” “……” 下面的火药味越浓,云舒脸上的笑就越温和有礼,最终,一瓶“国天香”的价格,被一位夫人顶到了二十万金。 托娅夫人被气得脸都绿了,她咬了咬牙放狠话。 “若不是之前拍了那六瓶香水,这国天香绝对不会给你如此轻松拿下。” 那位夫人也不是善茬,闻言立即反讥道:“二十万金我都出了,还差四万多金?你要是不服气,现在就将那六瓶香水给我,我将你刚刚出的四万多金还你。” 托娅这下是被人将面子下到了底,气得瞪着那人说不出来话。 那位夫人犹嫌不够,继续嘲讽道:“若不是我真看不上那六瓶香水,你以为你能够以四万金的价格拿下?” 这简直就是一把刀在了托娅的心口上,托娅气得就要跳起来扯对方的头发。 这次仍旧是萨娜夫人发了话,“既然托娅夫人已经买下,断没有让她拿出来的道理。夫人此前并未竞价,现下也不好强要。” 萨娜这话是给了托娅面子,也让托娅的脸好了许多。 有萨娜在场,那位夫人也没有再纠,很快就让人回去准备黄金。 无论哪个朝代,不富裕的只有底层的百姓,上层的贵族们手中掌握的资源和钱财,完全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 不过即便如此,二十万金,折合成白银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只能说幸好这些人家中的男人都出去打仗了,要不然云舒此行绝对不会如此顺利。 曹诚战战兢兢将这些黄金往回运,同时问道:“殿下,我们真的能安全将东西运回去吗?” 虽说在大雍运送这么多官银,也不是没有过。但这不是在突勒嘛,而且殿下这哪里是在卖东西,这分明就是在抢钱啊! 这么多黄金,他真的怕被人直接打劫了! 云舒却道:“没事,我安排了人手来接应。” 几人刚回客栈,就遇到了从客栈掀开门帘出来的萧谨行。 曹诚惊讶:“殿下,你什么时候联系的萧将军,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云舒:“……” 还别说,他也不知道。 他安排的只是玄甲卫而已。 安排玄甲卫接应这事,其实曹诚也知道,只是他觉得那么些玄甲卫也并不安全,万一突勒的那些人反应过来了,带兵来抓他们呢? 当然了这都不是重点。 云舒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纳闷道:“你不是在乌思吗?怎会来这里?” 萧谨行看了一眼云舒身后,面无表情道:“怕某人忘了回家的路,特地过来瞧瞧。” 这声音听着比平里还要冷得多,云舒摸了摸鼻子,终于觉得此行确实有些冒险,于是打着哈哈。 “是嘛,他记好,应该是不会忘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有人路过看了一眼萧谨行,随后又转回了头。 第96章 那人远远看过来的时候,就被萧谨行锐地察觉到了。 见萧谨行朝那人看去,云舒心中一凛,低声音道:“认识?” 他敢来突勒,是因为除了阿依木,其他人应当是不认识他的。但萧谨行就不好说了,西州军与突勒打过的仗,数都数不清,保不齐这里就有人能认出萧谨行。 云舒立即道:“要不现在就离开?” 他也不想卖丝绸茶叶和收购羊皮的生意了,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反正大头都已经赚到了。 就在云舒准备进去收拾东西,打算跑路的时候,萧谨行却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腕,“无事。” 云舒很想问,这怎么能无事呢? 你不认识他,是因为突勒军太多了,但对方不一定不认识你呀。 你长那么显眼。 几人站在毡帐外,虽然周围没人,但总归不方便说话,于是萧谨行拽着云舒的手腕,将人拉进了其中一顶毡帐内。 曹诚和楼明见状有些迟疑,这是殿下的毡帐,他们进去不太合适吧? 客栈提供的毡帐不多,曹诚与楼明都是与人合住,一顶毡帐住了八到十人,但云舒身份特殊,其他人自然不好与他同住,于是云舒单独住在其中一顶毡帐中,也就是萧谨行拉他进去的那顶。 云舒既没觉得别人不能进他的毡帐,也没觉得萧谨行拉他进帐有何不妥,他空转头喊楼明和曹诚,“你们一起进来一下,商量一下后面的事。” 见他这般说,曹诚和楼明自然也就跟了进去。 没想到他们刚进去,就听到萧将军说道:“客栈的房间不够,我能住在你这里吗?” 曹诚、楼明:“???” 曹诚瞪大了眼睛,脸不敢置信。 萧将军,你还记得自己喜男人这件事吗? 这可是我们殿下啊?你想干什么? 可惜吕长史不在,若是在,一定要出面阻拦。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