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在她肩膀上轻捏一下,突然的紧绷让玉黎清微微张开口, 少年借着这个间隙更进一步, 将她未吐出的轻呼尽数含进了口中。 他的身子一点一点过来, 玉黎清只能不断的向后靠,直到后背紧紧的靠在椅背上,再无退路,才不得已抬手轻轻抵住他的膛,阻止他再往前。 一片漆黑的眼前隐隐能看到少年移动的身形。 站在面前的身子越靠越近,缓缓下来,紧接着便察觉自己大腿上下来不小的重量,眼睛微睁开一点隙,竟看见,少年跨坐在了她腿上。 “唔……?”玉黎清的还被他吻着,只能用喉咙里的气音来表达疑惑。 眼神离的少年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眸,双臂自然的从她肩膀上搭过去,双手叠在她脑后。 这样的姿势让他更近的贴着少女的身子,膛上动的起伏隔着一层柔软传到他身上,牵着他的心脏一起跳动。 带着些难以言喻的私心,他悄悄的把身子在她身上,嗅着少女独有的馨香,吻得更加忘情。 优雅的乐声掩盖了亲吻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坐在无人打扰的雅间里,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扰他们的独处。 他的世界里从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现在,他要把她也锁进来。 此刻,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 少年坐在她腿上,衣摆垂在身后,双脚刚好点在地上,分担了一部分体重,不至于将所有的重量都在她身上。 齿的亲密像一颗蠢蠢动的种子在他心底的污泥中扎,从中蔓延出的青藤将他的心脏一圈一圈绕,在几乎快要窒息的瞬间,从幽暗的墨绿中迸发出缤纷的鲜花,绽放着生机,在他黑暗而空的内心一角,点上了一摸亮。 痛苦而愉,紧紧相拥却患得患失,心中已经被填,仍旧不知足的想要索求更多。 这是只有清清才能带给他的,无与伦比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玉黎清重新闭上了眼睛,手臂被他过来的膛挤得闷热,便了出来扶在了他上。 手掌触到的身又细又软,因为看不到眼前人,玉黎清甚至觉得这样的细只有方才楼下在台上起舞的舞姬可与之相睥睨。 齿间蔓延开的酥麻像闪动的星星不断的触在她心上,伴随着少年加重的吻,玉黎清不呼一窒,仿佛有一道电从头窜到脚,又酥又麻,心脏也仿佛被重重击打了一下,不自觉握紧了少年的身,呼都重了几分。 深深的着气,双相分时,玉黎清才察觉到自己身上一片热烫。 不过是亲了几下,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缓缓睁开眼睛,呼着新鲜的空气,稍微动了一下有些发软的双腿,微抿着被到发烫的,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的生疏。 先前已经给他亲过两次了,她还以为自己摸清楚了其中的门道,没想到还是输给了他。 少年淡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注视着玉黎清的脸,哑声问道:“喜吗?” 玉黎清脸微微发红,难为情地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尽管只是诚实的表达了内心的受,少女仍然觉得羞涩。 明明是江昭元主动吻过来的,而她只觉得是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 少年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深了一点,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将少女懵懂而羞涩的表情尽收眼底。 眼下正是入秋时节,白里有光和暖,到了晚上却比不得夏夜清凉,多的是萧瑟冷,她身上便多穿了件外衫。 江昭元看着那件绣着粉边的云华锦外衫,眼神微动,那衣裳将她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从肩膀到手腕,什么都瞧不见,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心底的贪让他并不只足于表象上的美,他捏住玉黎清的下巴,喑哑的嗓音在她面前低语:“要不要继续?” 与面上羞红的少女不同,少年的心思都写在了眼睛里。 在明亮的灯火中映着浅的双眸,方才还如繁星点缀的深夜一般空灵,这会儿掺杂了些许看不透的念,像是蛊惑着她,要把人吃掉似的。 “还是算了。”玉黎清拢了拢有些下滑的衣领,轻轻推了他一下,“不是来听曲儿的吗?” 虽然接吻让她心情很好,但也不能因为这些私事浪费了大好的时光。 说罢,眼神便转到了窗外,方才一舞早已落罢,再次登台的是五个穿着白衣衫的舞姬,比起方才妖娆的红衣舞姬,这几个身子更加飘逸,闲情淡然。 “舞乐只作陪衬,重要的是清清对我用心。” 清朗的声音唤着她转回视线,看着清秀的少年垂着眸子,莫名有种可怜的觉。 少年坐在她腿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垂下眼睫,遮住眸中快要溢出来的私,哪怕此刻少女眼中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仍旧贪得无厌。 双臂着她脖子,垂下的视线落在少女脖颈间淡淡的青筋上,悄悄滚了下喉结。 好想咬一口。 玉黎清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是在陌生的环境里缺乏安全,抬起手来轻轻他的发顶,温柔道:“我自然对你用心。” “是吗?”少年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神有点锐利,薄微微勾着嘴角。 吃味道:“那先前卢家来找麻烦,你怎么不来找我商量对策,反而跑了找池家帮忙?” 忽然听到他说这件事,玉黎清自己也觉得无辜,解释说:“我怎知你有那么多的人脉,竟然能挖出府尹的罪证来。” 平里从来都不理人,竟然还有人愿意为他做事,现在想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再仔细想想,尽管他脾气冷冰冰的不好亲近,但靠着这张脸和这独一无二的头脑,也足以让人对他多生看重了。 听完她的话,少年顿住了。 一双眸子倏地蒙上水,仿若林间的清溪一般的眼眸当中清晰地倒映着她的模样,委屈道:“原来你是觉得我帮不上忙……” 看到他失落的神,玉黎清慌张的解释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那么想,你千万别误会。” 虽然她的确那么想过,但现在承认,他一定会难过的。 少年半晌没有回话,许久才道。 “清清,我们是要结为夫的,我希望你,能再多一点依靠我。” 稚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那双有如浸染了清透的泉水一般的眼眸里,有着一丝隐约的期许与不安。 他能够锐的觉到清清对他并没有那么亲近,他想要的并不只是身体上的亲密,更希望能贴近她的心。 这对他而言并非易事。 哪怕他掏心掏肺的把心里话对她说,玉黎清依旧不敢靠近。 她其实很介意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别,倒不是在意谁高谁低,而是因为他们注定会走上两条不同的路。 江昭元后要去梁京做官,前途无量,而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扬州,弘扬家业。 尽管她也有想过让江昭元来扬州做官,这样自己便能两全其美,可是为了自己的心愿去委屈他放弃前程,她开不了这个口。 许多事都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思索再三,还是说:“你独自来这里读书,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怎么能给你麻烦呢?” 她一说这话,江昭元的眼神越发暗淡,怯怯地问她:“那你为什么,会愿意给池家的人麻烦?” “我……”玉黎清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你把他们当成自己人,池月也好池殷也罢,你们是一起长起来的,情自然深厚,亲如一家,只有我……是外人。”说到最后,双臂已然松开了她,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我没有……”玉黎清下意识反驳,小声道,“可是我们又没有成亲,我怎么能让你只因为一张婚约便我不顾一切?” 少年默默从她身上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看她,眼中的泪珠便顺着眼睫掉落下来。 伤心道:“是不能,还是不信我会为了你去扳倒卢家?” 他的声音很轻,响在玉黎清耳朵里却让她心烦意,小小的哼了一声,答他:“我只是一个商贾之女,不懂官场上的门道,但若因此耽误你的前程,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说到底还是把他当外人,对他客气。 少年落寞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落下,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所以你不信我?” 掺杂着哭腔声音一下一下挠在她心里,玉黎清心都要碎了,他越是深情,她便越纠结。 终于,积在心中的情绪猛的爆发出来,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问他:“江昭元,如果我不是你的未婚,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那么脆弱,不过一张婚约,婚约没了,便再无集。 而她却亲自把这一层脆弱的关系□□的展在了江昭元面前,一个从没得到过亲情关的人,一个期待着她能成为他家人的人。 楼下弹的曲子应和着淡然神伤的月夜阙,孤独寂寥中糅杂着些许伤。 站在她面前的少年紧咬着牙,沉默不言。 玉黎清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侧过头遮掩说:“初次见面时你便那样亲近于我,实在是没有警惕心……若与你定下婚约是个有心机的女子,早就不知道利用你多少回了。” 话说完了,依旧没听到少年的反应。玉黎清稍稍用余光打量他,突然自己整个人从椅子上起来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少年打横抱着走进了内室。 细长的手臂远不是看上去那样纤瘦,少年的身躯结实有力,箍着她的身子,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逃。 看着他脸上的伤心落寞,玉黎清又内疚又害怕,颤声道:“江昭元,你做什么,你放我下来!” 少年不答,侧身将内室与外间的门关得严实,隐去了大半声响。 雅间分为外间与内室,外头可以赏乐吃酒,内室则用来小憩。曾有过客人为了等一场晚间的轴曲,特意早来,在内室修养神,直到半夜才醒来去听曲。 一夜三百两银子的雅间,连里头的榻都格外柔软,致的梨花雕木,头还有安神的熏香,并未点燃。 被放在上,玉黎清紧张的抱紧双臂,“你要做什么?” 她有点害怕,这样冷漠不语的江昭元,好陌生。 仰躺在榻间,她看向少年,轻轻眨了下眼睛,纤长的羽睫扑扇着,有如扇动翅膀的蝶。 低语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你要是不听,我不说还不成吗。” 少女扭过头去,乌黑的长发在榻间散地铺散开来,挣扎间从发髻上掉下来的粉的香花装饰一般地点缀其间,如她一般鲜活动人。 江昭元抬起一条腿跨上,身子半伏在她身边,哽咽道:“我对你好,不只是因为婚约。” 他的心好痛,他从来不知道清清心里是这样看待他的。 所以她才允许他的放肆,才格外疼他——只是在履行作为未婚的职责。 他毫不怀疑清清对他的,但这却掺杂着让她不得不屈服的责任,让她委曲求全,也让他过分估量了自己在清清心里的地位。 “我喜你。”他说着,身子上了榻来,双手撑在她身侧,俯下身拥住了她的身子。 “骗人,你先前来的时候都说过,说自己想要家人,所以才要来跟我成亲。”玉黎清紧紧抱住自己,小声嘟囔着,“你喜的是自己未来的子,至于那个人是不是我,对你来说本就不重要。” “不是的,我想娶的人就只有你。”少年将脸埋在她颈侧。 四周格外安静,只能隐约听到外头的乐声,隔着紧闭的门窗,传进来的声音也变得朦胧了。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