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妨碍他继续保有一大片草原,不会放弃一堆小甜点,心尖恰似榴莲的渣级心动。 对着路澄,季淮有了一种除了睡觉之外,或许能和他发展情的想法。 路澄见了季淮的眼神,勾一笑,拍了他脑壳一巴掌。 季淮和路澄打赌打输了,又没有验证个人魅力,到底还是没那么积极了,坐在小马扎上缩着。 之前说什么,会有人因为他来给他送钱,结果现在啥也没有! 季淮张张嘴,到底还是没认输。 季淮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落魄处境,再想想自己的小情人因为自己的钱正吃香喝辣,一瞬间怒从心头起。 “分,回去就分!” 路澄可了解他了:“真的?” 季淮想了想那两位的颜值,呃了一声,沉默了一下。 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不了。” 还帮人家解释:“我还没腻呢,他们有什么坏心思?他们只是胆小害羞。” 路澄:把你的弃如敝履,和一心谈情的谈钱。又和一心谈钱的谈情,多离谱的事情啊。 季淮都不知道今晚住哪儿,可怜巴巴地看着路澄,努力忏悔:“他们对我都是假的,只有你对我是真的。” “我只有你了。”季淮这么说。 他看着路澄。 季淮装可怜,那真是越看越欠揍。 路澄叹口气,把手按在了季淮的肩膀上:“叔叔,清醒点儿,比我大着好几岁呢,就别这么恋脑了。” “打电话给你认识的朋友,把你接回去。” 路澄挑眉:“别让我说第二遍。” 季淮:“……可我是来探班的,吃了一顿难吃的盒饭就回去了?” 路澄扎他心:“早点回去多关注一下自己的生意,宽隽有新的进项项目了吗?” 季淮沉默了。 本没有。 这么多年这公司让他经营的,有点什么好项目,没几个月就全跳槽跑路了。 不过玩不下去也不要紧,他侄子在瑞慈好好地做副总呢。 听说瑞慈最近有个科幻电视剧的项目启动了,季淮想着,要不干脆让宽隽自生自灭,他自己去那个科幻电视剧项目里,混个制片主任或者是剧务主任玩玩? 路澄不知道季淮的想法。 但他看着季淮提起他那毫无前途的公司,却丝毫不焦虑的表情,就知道,季淮的不在宽隽。 即便宽隽入不敷出,即便季淮气到地撒泼,但他手里的卡中,打进来的钱只多不少。 路澄知道关键点在哪儿。 瑞慈。瑞慈…… - 季淮匆匆来落寞跑了之后,路澄也终于拍到了他一直期待的决裂戏份。 路澄需要知到洛璟钰的情绪,也要领悟到李越泽的情绪。 实际上按着正常发展,他们可以成为知己至,他们确实也一直像极了知己至。 谈诗论画,寄情山水。 李越泽明明是很暴戾的格,可洛璟钰是温和慈悲的。 他和他相处,即便是要伪装成温润,可复一地伪装中,戾气终究将会慢慢消散几分。 长久相处下去,即便不用伪装,即便在他人面前还是那副狗子,可在洛璟钰面前,他愿意做也可以做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只要他一直在他身边,只要他没有伤害他。 但好像关系界定是有一条线在的,谁想越过这条线,谁就要收到惩戒报应。 他们之间的情好像是薛定谔的猫,如果不把盒子打开,不说出口,万事万物处在猜测且有着一切可能的状态。 ——他们或许也可以在不同程度上欺骗自己,真的一切都有可能。 可当洛璟钰的盒子小小张开一条隙,李越泽可以窥探到那其中一点样子的时候,他反而退缩了。 从国都皇子的身份到修道者的道统,从夺嫡争权到黄金白银,一串连环的算计,和一点错的心绪,足够他对他拔剑。 他并不想让他死,他只是想……退他。 而洛璟钰一直看着他,清澈的眼神,眼底几乎是空白的。 或许是呆滞惊愕,或许是不可置信,他只是望着他。 又或许是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你真的相信是我做的?”他似乎不惊讶,只是悲悯。 李越泽:“你慈悲为怀,你看破红尘,你趋于仙人境界,你毫无私心至此?” 李越泽或许并不是信那些污蔑证据。 他只是不信真的会有人愿意触碰他的底。 洛璟钰望着他,竟笑了一下,眼神里晃着碎瓷一般:“我毫无私心吗?我到了国都,面见殿下之后,已然尽是私心。殿下恍若未觉吗?” 这话几乎是挑明。 是洛璟钰能说出最骨的话了。 而沉浸在被背叛情绪中的李越泽,本没有察觉。 本不会察觉,本不懂察觉。 本,不敢察觉。 命运似乎故意这样折磨着他。 叫他度过了饥不果腹的童年,才意识到那对于皇子来说是多大的羞辱。如今,也要等到很久之后,才叫他能意识到这话是多么直接的情愫。 而他此时,只以为那‘私心’是对权力金银的私心。 他气急了:“就为了皇兄给你允诺的国师之位?” 洛璟钰沉默几分,扯出一声轻笑。 他摇摇头,很轻很轻地摇摇头:“殿下。” 他只叫了一声殿下。 他该说什么?又从何说起呢? 接下来,按道理走几个来回的台词,李越泽就该拔剑了。 可拍到这里的时候,硬生生卡了几次,谭宗平怎么拍,怎么觉得不对劲。 “我总觉得不太顺。” 他对编剧说。 “李越泽对洛璟钰,是带着对于天人的仰望的。他即便是再愤怒、再茫,也不太可能直接给了他一剑吧?” 编剧在创作的时候,是考虑整体剧情的。 而当剧本给到演员的时候,演员对角的理解,将和编剧对于角的塑造,一起成就人物。 编剧很耐心地倾听。 谭宗平怎么顺也顺不下来这个剧情。 他解释道:“洛璟钰对我来说,是另一种人生的可能。我会觉得,喔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窥见人世间所有肮脏却依然热,依然灵魂洁白如赤子。” “我仰慕他、敬佩他、理解他、靠近他,即便现在知道,哦他是在骗我,他是要做国师,他也走上了争权夺利的路子,但我也不会偏到一剑捅过去。” 编剧就问:“那你是什么情?” “……我会拿剑刺向我自己。” 路澄紧跟着开口:“而我会着剑握上去。” 编剧轻咳两声,原地坐下:“来,给我讲讲你们的想法。” 让朕好好嗑嗑!! 谭宗平率先开口:“即便他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他在我眼里,也始终是那轮皎洁的月亮。” “而且我是从血污里走出来的烂人。我不想他干净无尘的道袍受染,那么如果到了暴力相向的地步,我只会刺向我自己。” 谭宗平组织了一下语言:“可能也是窥到了他对我有一点情愫,所以想用伤害自己去惩罚他,去迫他……” “他离我远点,我不值得。别看见我真实的样貌,永远记得我伪装的样子吧,就到这里。” 编剧懂了:“谭老师,您好会嗑……您好会解读剧本啊!” 她把期待的目光放在路澄身上。 路澄想了想:“而我看见他信了别人,就不会再执着什么了。” “一心修道到背离初衷,腔私心对着他,他却不信我还迫我。那我宁可握住剑尖自己受伤,用这一剑断了彼此之间的过往情愫。” 编剧立马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来来来我有灵了!” 编剧坐在那里就开始改剧本。 那叫一个动兴奋外加疯狂写作,脑子都是新鲜剧情! 导演就先去拍别的戏份了,等这边改完再拍。 于是等路澄拿到新剧本的时候,觉得,诶,这次的味儿对了。 在复杂情况下突然出手伤人,是李越泽的路数。 也是李越泽会做的事情。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