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只猪啊。 很优雅,粉白的,虽然脏兮兮的,可看起来还干净的,只要不是黑黢黢的,就觉得好看。 江鹤的眼神一直跟着猪,落在猪身上。 江鹤可能也是看猪看久了,突然嘀咕起来,低声说:“我还没有摸过猪呢。” 路澄一听这话,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但是还是没忍住。 这么温和到像一只小绵羊的江鹤,在说什么可兮兮的话啊? 路澄就开口:“你没摸过猪?” 江鹤迟疑着点头。 “没摸过。”江鹤说,“没有接触活、活猪的机会。” 礼貌又谦逊的江鹤,骂人的时候一口一个蠢猪,但现在说活猪这两个字,都要嗑叽嗑叽的。 路澄看着江鹤的表情,觉得他看着猪,有点心的样子。 但一直把自己眼底的跃跃试制着。 路澄觉得你心了还忍耐什么! 路澄:“走!去摸!” 他拽着江鹤的手腕,直接往后走。 他俩尾随那只路过车前的猪。 路澄和江鹤吧,他俩的动作很奇怪,大白天追猪。 但放在此时此刻此地,一点都不明显,也一点都不显得奇怪,因为遍地猪里遍地都是抓猪摸猪逗猪给猪拍照的人。 路澄怂恿江鹤:“去,去摸它股一下!很快摸一下没事的!不要怕猪!” “我小时候和猪关系很好的,猪很聪明的,你不想伤害它,它是能知出来的。” 江鹤听见这话,一下子就被引住了,他偷偷打量路澄。 路澄是很好看的,身上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气,一看就生活得很好,生活得很贵,不然也没法演白渚演严拾。 江鹤在想什么样的孩子童年会说出和猪关系很好? 所以他不是一直生活在城市?曾经生活在乡村? 从来没听路澄提过他父亲,他和他妈妈又曾经有什么样子的经历? 江鹤只是想着,但没开口问。 反而一半是好奇,另一半也是为了逗路澄笑一样,一只手抱着狗,伸着另一只手去摸猪的后背。 “哇。”江鹤没忍住惊呼,“好神奇的手。” 江鹤想了一会儿,蹦出来这么个形容:“摸起来像是男生那种理得很短的寸头。” 路澄顿了一下,开始狂笑。 “有一点温热的觉。”江鹤有些害羞似的又说,“我觉比狗好摸。” 路澄就用两只手按着小狗吨吨的脑壳,作出捂着它耳朵的样子:“是恶评!小狗不要听!” 江鹤又摸了几下,足了好奇心,也觉得自己的人生厚度就此增加了呢! 往后他就是摸过猪的人了。 路澄对摸猪没什么兴趣,虽然不能大咧咧动手抓猪,但是打打配合还是可以的。 他俩帮着把这只往后跑得有些远的猪,往拉猪车的方向赶了赶。 完之后,他俩靠着车,等拉猪车抓猪结束。 往车上一靠,远眺景,觉得心情都好了。 堵猪的位置还很巧,周围都是漂亮山林,初夏的青葱葳蕤映衬着湛蓝天穹,只望一眼都觉得心旷神怡。 抱着狗和猪一起欣赏景,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这么漂亮的景,总该说点什么话,畅谈一下人生吧? 江鹤看着绿树蓝天相接的远处,没有看向路澄,装作不在意似的:“你说你从小和猪关系很好……” 他小心翼翼地问:“是家里养猪吗?” 路澄盯着一棵很漂亮的松树,眼神有些放空,倒是真的在回忆:“是啊。我妈妈养猪。” 说到这里,他还有些饿了:“一头猪很多钱呢,养大养肥可以卖很多钱,杀猪菜也很好吃。” 路澄轻轻一笑。 “我妈总说小时候没有好好养我,家里一直吵架摔摔打打的,怕给我造成创伤,搞得我会不相信情什么的。” “我觉得还好吧,没什么影。至于情……” 他脸不在意,细看眼底也有些讥讽嗤笑:“那本来就是虚构杜撰出来骗人的东西。” 江鹤没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赞同还是反对。 可站在路澄身边,知到他身上的氛围,江鹤知道自己即便说出学术论文那么专业辩驳的话,也改变不了路澄的观念。 因为路澄是真的那么认为,并且真的是在那么做。 江鹤:“……那怎么办呢。” 怎么不相信情啊你这个人? 你怎么回事啊!江澈快把你的恋脑分给他一点啊! 江鹤内心在尖叫,面上却不动声,乖乖巧巧,看着风景。 运猪车的司机干活很麻利,不久后就传来了猪的惨叫声。 听到惨叫声的其余猪更地跑,司机和猪场员工也在到处抓。 路澄和江鹤对视一眼,路澄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他一边笑,一边无奈:“这叫什么事儿啊哈哈哈哈?怎么会这种事儿都叫咱们碰上了?” 很罕见,但很有趣。 江鹤也觉得很滑稽,心下轻松起来,抱着狗偷笑。 等拉猪车的司机啊员工啊,在热心群众的帮助下把猪都抓回去的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 好不容易才通车,路澄一边驾驶,还一边和桑德霓及时同步情况。 “对对对,已经通车了……什么叫胡说八道啊,小桑姐,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胡说八道,堵猪了就是堵猪了,是比堵车更荒诞的情况!” 桑德霓在那边对他俩无语了。 他俩到了小豆山的营营地之后,找了个边角地方搭帐篷,这样能把车停得近一些,更方便。 两个人把狗栓在车上,一起搭帐篷,扎绳索,给睡垫充气,把睡袋铺好。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之后,终于可以坐下来吃点儿东西了。 路澄回到车上,把大包小包的吃的东西搬到帐篷。 又把狗从车上解开,牵引绳放长,系在帐篷边上。 这样,狗就可以以帐篷为圆心到处跑跑玩玩,但也不会跑掉或者突袭咬人啥的。 路澄从包里掏出来两杯酸,丢给江鹤一个。 他撕开酸的盖子,就见吨吨活泼地凑过来,用黑润润的小狗眼睛巴巴地看着路澄。 路澄又不是什么硬心肠坏心眼的人! 他把撕下来的酸盖子递给狗狗,用手举着给狗舔盖。 “来,吃吧!” 吨吨飞快地舔干净了路澄的酸盖。 酸盖上能有多少酸,小狗几下子就舔没了。 但是还是馋,并且不死心。 虽然越舔越干净,但是还是舔着越舔越干净的酸盖盖,想试图吃到新的酸。 江鹤接过了酸,但他其实不太喜吃酸。 见小狗舔了盖还是馋兮兮的样子,他也撕开盖子。 小狗火速闪现到江鹤身边,眼睛亮亮地坐在原地乖巧等待,就差说话了。 要是真能说话,它估计会说:“给我来一个,你也给我来一个!” 江鹤撕开酸盖,没犹豫,自己舔了一下盖子。 小狗:? 吨吨陷入迟疑,但还乖巧坐在原地等着。 吨吨:啊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但是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江鹤舔了两下盖子,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味道一般。 就把剩下整杯的酸凑到小狗嘴边。 小狗:! 它都不敢喝,怔在原地,黑乌乌的小狗眼睛里面都是惊诧。 哇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小狗狂喝,舔得很快,溅起来的酸滴滴都飞溅到了江鹤的手上。 江鹤本来应该觉得噫好脏的,这才是他的正常反应。 他向来不喜这种……茸茸弱唧唧黏糊糊的小东西的。 但他只是喂狗吃酸,蹲在那里,也不说话,盯着狗狗看。 路澄都没注意这边,瞥了一眼看到了,也只觉得可。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