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不地又蹭了蹭,还是没有,小家伙不乐意了,撅着小嘴儿糊糊地睁开眼,昂起小脑袋,却看到叶飞扬还在睡着呢,心里的那点儿小委屈登时就不见了,吉祥低下头,又蹭到叶飞扬怀里去了,也闭上眼继续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还是没有亲吻,吉祥嘟嘟囔囔地喊了句:“爸爸。”没反应,小家伙睡不着了,踢踢被子翻身坐起来,左瞄瞄右看看,冷不丁就瞧见了一样有趣的东西。 叶飞扬是被折腾醒的,眼皮子一个劲儿地跳,想不醒都难,才刚睁开眼,就瞧见面前放大了的一张小脸儿,可不就是吉祥么,小家伙的爪子还在眼皮上晃悠呢,叶飞扬顿时就知道自己眼皮子直跳是怎么回事了。 看到叶飞扬醒了,吉祥立刻就缩回小爪子,小身子就扑上去了,甜腻腻软糯糯地叫了声:“爸爸!” 叶飞扬抱住小家伙,把他从自己的脑袋上挪开,幸亏小家伙才一岁多,不然这要换个重点儿的来还不得一下子把他的脸给平了,身还有些酸软,不过也不算太难受,亲了亲吉祥的小脸蛋儿,哑着嗓子笑道:“吉祥今天自己起了。” 吉祥眨了眨眼睛,指着叶飞扬的脖子,声气地说:“爸爸,虫虫咬,擦药药。” 叶飞扬低头一看,顿时头黑线,祈树居然在他身上了这么多痕迹!一抬头,再对上吉祥纯真明亮的眼神,叶飞扬的耳朵开始发红了,他轻咳了一声:“嗯,擦药药。” 吉祥扭着小身子,从叶飞扬怀里爬起来,走到边拿起一盒膏药到叶飞扬手里:“擦药药。” 叶飞扬哭笑不得,这膏药是他特意放在头,以防吉祥被咬给他擦的,这会儿倒是给小家伙惦记上了,看着小家伙一副打算监督他擦药的架势,叶飞扬心里有些暖暖的,抱起小家伙亲了亲:“吉祥真乖,咱们先洗澡,再擦药药,好不好?” “好。”吉祥抱着叶飞扬的脖子,“爸爸,肚肚饿。” “吉祥想吃什么,等会儿洗了澡我就去给你做。” 吉祥立刻眉开眼笑:“要好多好吃的。” 洗了个澡,在吉祥的坚持下,叶飞扬不得不抹了些药在身上,随即立刻套上了衣服,就怕小家伙太惦记。喂了一碗淡盐水给吉祥,打发小家伙去找虎虎玩儿,叶飞扬转身去厨房了,既然决定好好照顾吉祥,那从今天起就亲自给小家伙吃的吧,毕竟吉祥的口味还是他最懂啊。 看到叶飞扬来,厨房里的仆人们并没有太意外,麻利地准备好叶飞扬要的材料就靠边儿站了,叶飞扬拿了个小瓦罐熬起粥来,转身切了些丝,蘑菇丁,胡萝卜丁在一旁备用,新鲜的玉米也挑了一些。等着那粥熬得差不多了,一次把这些东西加了进去,慢慢地搅拌。 和了些玉米面,叶飞扬捏了几个可的小动物形状的馒头,丢蒸笼里蒸着。想到还有梁在呢,叶飞扬又做了几个饼,特意还做了三个袖珍型的小饼给吉祥。 吉祥跟虎崽和白狐玩了会儿,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起来了,小家伙撇了撇嘴角,扭身就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虎崽们立刻一左一右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家伙走着,不多时就到了厨房,想起叶飞扬的叮嘱,吉祥也没敢直接往厨房里跑,就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偷偷往里看。 “二老爷,您看,吉祥少爷在门口呢。” 叶飞扬一扭头就看到门口那颗小脑袋,那亮晶晶的小眼神儿尤其晃眼,不由笑道:“吉祥很饿吗?” 见叶飞扬没生气,吉祥立刻就扑过去了,抱住叶飞扬的大腿撒娇:“虎虎肚肚饿,白白肚肚饿,吉祥肚肚也好饿!” 叶飞扬笑着点点吉祥的鼻尖儿,把刚刚炒好的丝面盛起来,夹了一面条儿喂给吉祥:“乖,马上就可以吃早饭了。” 厨子们看着叶飞扬才这么会儿功夫就做了好几样,看样子都是给吉祥准备的,心下不由有些敬佩他对吉祥的照顾。吉祥这么小,就算再饿又能吃的了多少?他这又是稀饭又是馒头又是炒面又是小饼的,不就是为了小家伙能多吃点儿吗? 吃到悉的口味,吉祥意极了,觉得自己又是爸爸的宝贝了,一整天里都黏着叶飞扬。 …… 祈树从里出来,顺道去了趟酒楼,看看今的情况,半路上却被一顶轿子拦住了去路,祈树不动声,等到轿帘掀开,一向淡定的祈树也出了些许意外的表情:“怀秋。” “怀秋是你叫的吗?”开口的是一个容貌丽的贵气女子。 祈树一愣,又躬身叫了一句:“夏夫人。” 那女子咬着,凤目微瞪,虽已嫁作他人妇,言行举止间却还透着一股子童真,她拧着手里的帕子,半晌才哼了一声:“祁大将军好威风,隐居十年,恋人有了,孩子也有了,在京城大张旗鼓开酒楼,还真是疼那个人啊!只可怜了我那痴情的哥哥,孤零零地在山野中飘。” 这位名叫怀秋的正是瑾怀的嫡亲妹妹,当年瑾怀去世之时,她哭的最为伤心,甚至想要替去世的兄长达成遗愿,跟祈树成亲。只是,祈树怎么会答应,听闻瑾怀自己要求葬在两人相遇的地方,祈树当即抗旨离京,孤身一人守在瑾怀的身边,也就有了后来的事。原本瑾怀是喜祈树的,只是这喜是那种对哥哥的崇拜。这些年,她一直都有打听过祈树的生活,听闻他一直都守在那座山上,她心里既欣又难过,欣哥哥的一番心思没有对错人,又难过两人生死相隔,更有些心疼祈树,甚至有时候会想着,要不要劝他回头,忘记哥哥,过回堂堂大将军该有的生活。 可谁知,她不过是在别院修养一年,生了个孩子回来,祈树就真的成家了,甚至还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她去里的时候见过的,很可的孩子,让人像不喜都难。自从知道那是祈树的孩子,还得知祈树又找了个男人过子,怀秋的心里就有些复杂了,有些替祈树喜,又有些替哥哥哀伤,但终究还是觉得如此结局是最好不过了。 然而昨听丈夫说了朝堂的事,她才知道祈树居然为了那个男人做了那么多!大张旗鼓地开酒楼,甚至还动手打人!在她眼里,祈树虽然是武将,却是个斯文明理的人,怎么突然间,找了个山野村夫当恋人,人就也变得野了呢?这念头折腾的她一宿没睡好,这一大早就跑来等祈树了。 祈树哪里知道面前夏夫人的心思,被她一提,心下有些恻然,他自然是不会忘记瑾怀的,但那已经是昔的恋人,只当故人一般怀念,如今他喜的却只有叶飞扬了,这两人不一样,自然也无从比较,更没有必要相提并论。 见祈树不语,怀秋只当自己说中了,心下更加的酸楚,想起昔那风华绝代的兄长,如今只剩下一堆黄土,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 祈树顿时有些慌:“怀秋,夏夫人,别哭,我怎会忘记瑾怀。只是,瑾怀故去已有十余年了,我终究也要继续过子的。” 怀秋擦了擦眼泪:“我没有不要你继续过子,可你也要找个好相与的,你看你回京才多久,本就不得皇上宠,你还为他闹出这许多的事来!当年你都不曾对哥哥这般好过!” 祈树听出怀秋的意思,柔声劝道:“飞扬是个很好相与的人,待你身子好些了,我带他上门去看望你。可好?” 怀秋哼了一声:“谁要见他!我不见!” 祈树默默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才出月子不久,还是少吹些风比较好,别伤了身子,我送你回府吧。” 眼看祈树还是跟当年一样对她好,怀秋忍不住又有些心伤,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这是小女儿的情态,既想她的祁大哥能好好过子,又不愿他忘记了自己的兄长,却不曾想,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祈树若真是如此,那对叶飞扬又何曾公平? 许久,怀秋又问了一句:“祁大哥,你当真那么喜他?那他与哥哥你最喜谁?” 听到这有些天真的问话,祈树忍不住抬手,跟当年那般,轻轻碰了碰怀秋的发簪:“当年我最喜的是瑾怀,如今,我心里只有飞扬。怀秋,情没有最喜谁,我是发觉自己对瑾怀的心思淡了,才渐渐想要跟飞扬在一起的。” 一路上,怀秋再也不曾言语。祈树知道她伤,一路沉默地送她回到夏府,正看到她的夫君急匆匆往外走:“祈大人,我正要去找内子,没想你竟亲自送她回来,真是不尽。内子才出月子,子有些不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祈大人海涵,莫要放在心上。” 户部夏大人对夫人的宠那是京城闻名,祈树更是清楚,当下笑着与他客气了几句,婉拒了他的邀请,转身告辞了。夏大人掀开轿帘,看到怀秋哭的梨花带雨,心下一阵怜惜,也不顾大庭广众,当下抱着她,一面哄着一面走回房。 “夫君,祁大哥他,他说他对哥哥的心思淡了,现在只喜那个人了!” 夏大人柔声道:“瑾怀大哥已经走了十年,祈大人去年才淡了心思,已经是用情至深了,难道你想他一辈子孤苦伶仃,在那荒山之上,孤独终老吗?” “我不想,我只是,他怎能就这样忘了哥哥!” “那你想他一面想着你瑾怀大哥,一面又去抱着别人过子?那样就不是祈大人了。” …… 祈树一回到家里,叶飞扬就瞧出他神不对,把吉祥丢给梁带去玩儿,这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那案子有麻烦?” “不是,只是今遇到怀秋了,就是瑾怀的妹妹。” 叶飞扬起初没想起来,随后才明白那人是谁,抿了抿角没出声。祈树见状,又道:“她怨我不该忘了瑾怀,哭的很伤心,听夏大人说她才出月子不久,只希望她回家之后别再哭了。” “你倒是很关心她。”叶飞扬沉默了半晌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祈树笑道:“怀秋的子直,一直都是被宠着长大的,我也当她是妹妹一般,瑾怀刚走时,她想要替哥哥嫁给我,我没同意。今听我说不再喜瑾怀了,哭的很伤心。”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