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着朱红官袍的人,从侍卫后面走了出来,赫然是朱浩然。 看着那新被填上的坟墓,手一挥:“挖开——” 侍卫里走出几个人来,人人手持着铁锹,挖将起来。 这本就是才填回去的土,大家挖得轻松,没几下,就看到了石棺。 又花费了些功夫,直接将那石棺给抬了出来。 也不用朱浩然吩咐,那些侍卫就将石棺给裹上黑布,一辆特制的马车悄然没声息的停在了山门口。 那棺材被抬进特制的马车,很快的就被一群护卫看护着,消失在了山道上。 朱浩然则慢条斯理的进了寺庙的大堂,看着里面供奉的菩萨出了一会神,就有下属来报:“大人,人都关押在了隔壁厢房。” 朱浩然点点头,跟在下属后面,到了厢房,寺庙的和尚,小沙弥,一个个都在里面。 胆子大的目愤怒之,胆子小的只念阿弥陀佛,唯有主持,手里捏着的念珠越转越急。 庙里闹出这般动静,宋重锦他们一概不知。 因着怕误了时辰,都急急忙忙的往庄子上赶,加上这是迁坟,还怕冲撞了,一路都走得小心,好不容易赶在上树梢的时候,才堪堪赶到山脚下,眼看庄子就在眼前了。 却发现有些不对。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此刻路口,却守着几个护卫。 宋重锦和王永珠还有张婆子都停住了脚步,互相看了看。 还是宋重锦整理了一下衣裳,上前几步,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的人,那不是陈巡抚手下的那位护卫,那天浴兰节龙舟赛上,以白云书院学子名义参赛的那个叫张虎的汉子吗? 他怎么在这里? 那是不是代表着,陈巡抚也在这里? 张虎也看到了宋重锦,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见宋重锦一声白衣孝服,也不好多说,只抱拳行礼:“宋兄弟,我们巡抚大人今去找杜太医,听得说今是宋兄弟给过世的伯母移坟的子,也来送伯母一程。” 宋重锦虽然不知道陈巡抚今儿个来是为了什么,可眼见着头越升越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拱手回礼:“大人客气了!些许小事,哪里值得惊动大人?” 张虎看着是个旷的汉子,倒是心思细腻,看宋重锦虽然客套着,可眼中出一丝焦急,再看看天,心中哪里有不明白的? 当下也不多说,只退开到一边去:“天也不早了,别耽误了时辰。宋兄弟也别客气了,请——” 宋重锦的冲着张虎拱拱手,大步星的往上走。 张虎早就做了个手势,那些护卫也就让开了一条路。 一行人也不多话,埋头就往山上走。 到了庄子门口,那戒备更是森严,不过似乎有人嘱咐过,见他们来,也并没有人拦着。 院子里,杜太医正陪着陈巡抚在四处看看,点评两句。 听得动静,两人回过头来。 宋重锦和王永珠忙给陈巡抚见礼。 陈巡抚今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穿着一身素服,见宋重锦和王永珠见礼,忙拦住了,态度还十分和蔼。 倒是杜太医问了一句:“事情可办妥了?” 宋重锦点点头。 杜太医看看头,也不废话:“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别耽搁了,快走吧!” 一面又回头看陈巡抚:“陈巡抚且在这庄子里稍作休息?这庄子虽然不大,倒是还有几分野趣的。” 陈巡抚摆摆手:“既然来了,哪里有不送上一程的道理!不用多说!” 两人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这一来一去的,对对方的套路都十分清楚。 杜太医也就不多说了,只让宋重锦先带人上去。 这上去的路,在庄子旁边一条,庄子后门也有一条路。 因着离得庄子不远,没爬多久,就到了早就点好的位边。 还是宋重锦先挖了第一锹土,然后帮工们也就放下棺材,去挖土了。 陈巡抚跟在后头,看那几个帮工累得头大汗,干脆的一挥手,立刻就有几个护卫上前,将铁锹给接了过来。 很快,一个又深又大的坑就挖好了。 早就准备好的上好的楠木棺材也都在一旁打开等候多时了,帮工们支撑起黑的布,将棺材给遮住,免得太直晒。 棺材里已经铺设了四五层锦缎的棉被,四角也都了金银着。 宋重锦和王永珠这才恭恭敬敬的上前,将先前那个小棺材打开,再将齐的尸骨取出。 一般人家,迁尸骨,都是用个罐子装好,然后将罐子胡的放在棺材里,然后下葬了事。 此刻,大家却看到宋重锦取,王永珠接过来,在棺材里摆放好。 没一会,一个人形的轮廓就摆好了,然后再盖上一锦缎的棉被,再检查一下,没有遗漏,才将棺木合上。 然后在墓下棺材的四角各放下一个金蟾,才将棺木给放了下去。 再填上土,然后立好墓碑,再上香烧纸,摆上供桌,上面摆些水果糕点之类的祭品。 一般来说,来观礼的亲友都会上一柱香,杜太医和齐夫人先上了香,却见陈巡抚居然也拈了一炷香给点燃了,还做了个揖礼。 倒是让宋重锦措手不及,忙和王永珠跪在坟边答礼。 然后又是张婆子和杨宗保上前,也上了香。 又念叨了两句,这迁坟才算完成了。 如此折腾了这大半天,人都累得不行,人人都恨不得回家去躺着去。 可陈巡抚还在,宋重锦只得打叠起十二分的神来陪着。 王永珠和张婆子陪着齐夫人在后院。 因着早有准备,丁婆子她们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只是没预计到还有这么多护卫。 还好齐夫人先前就派人去城里的酒楼定了几桌席面过来再加上这庄子里还有看守屋子的一家人也来帮忙,倒是蒸出几筐的馍馍来,配着那席面,请那些护卫们在庄子外摆上了几桌,又有杨宗保和杜太医府的管事来陪着,大家也没觉得怠慢。 反倒这几因着一直在那小院守护两位大人,吃得都是护卫们自己大锅里做出来的饭,只是囫囵填肚子而已。 能用上这油水足足的席面,还有那馍馍管,一个个都心意足,不说别的,看杨宗保的眼神都和气了许多。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