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再也抑不住自己的怒气了,他不忍冲着林氏,只扑过去,按住林大舅,就是一拳头下去了:“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一家——” 旁边的大舅妈一声尖叫:“来人啊,快来人啊——” 屋外呼啦啦涌进来一群小子丫头,一看自己爹被着揍,一拥而上。 金斗再凶狠,也抵不住人多啊。 没一会,就被一群小子丫头,揍得鼻青脸肿,脸上还被挠破了好几道口子。 一旁的金罐看大哥被揍,扑上去帮忙,也被揍得哇哇大哭。 还是林氏看不下去了,毕竟是自己的生的,在旁边又哭又拉,又求了林大舅和大舅妈半天。 林大舅才摸摸自己嘴角的伤,想着还要指望这妹子卖钱,开口道:“好了,看在你们老姑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林氏扑过去看,金斗跟金罐,已经全身是伤,躺在那里。 林氏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你说你这孩子,你咋跟你大舅动手呢?快让娘看看——” 金斗忍着浑身的疼,一把挥开了林氏的手。 努力爬起来,又把金罐扶了起来,金罐年纪小,加上不是主要被揍对象,身上的伤轻些,也是一动就哇哇的哭。 两兄弟爬起来,看都没看林氏一眼,就搀扶着往外面走。 林氏看着两兄弟狈的样子,心中不忍:“你们俩都伤成这样了,还是歇一晚再走吧!” 金斗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林氏,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了。 林大舅看着金斗这样子,袖子一:“嘿,这小子,还没揍好是吧?” 林氏只觉得心里一空,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儿子这是彻底的怨恨上了她这个当娘的了。 金斗和金罐两兄弟带着伤,在林家村里走过,无数人在后面指指点点,有那只言片语传到金斗二种。 “看到没,林家把外甥都打成这样了?” “啧啧,这是要断亲啊?林杏花那女人心真狠啊,儿子被打成这样了也忍得啊。” “可不是,被林家老大哄得只想再嫁呢,哪里还管儿子啊,这女人啊,离不得男人啊,自家男人废了,这为了男人,连这么大儿子都不要了……” …… 直臊得金斗面如血,气得浑身发抖,可又能怎么办呢? 只能咬着牙,拖着哼哼唧唧的金罐,慢慢往家赶。 因为两人都有伤,也走不快,直到天黑透了,才算摸回来了。 听金斗讲完,屋里一片死寂。 大家都不敢说话,只看着王永富。 王永富面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然后突然出一道暗红的血箭,整个人软了下去。 “爹——” “老大——” 王家人忙扑上了上去。 就看到王永富吐血后,委顿在,面如金,看着好生吓人。 金斗、金壶和金罐吓得只会围着王永富哭了。 金盘几个被吓得缩在角落里,被江氏搂着发抖。 还是张婆子和王永珠镇定,见王老柱傻了一般,一点主意都没有了六神无主的样子,王永珠轻喝一声:“慌什么?四哥,你快去隔壁村把老刘大夫先请来,金斗,你们把神医给的药再熬一剂,先给你爹服下,看能不能先吊着命——” 有人发话,王永平答应了一声,立刻出门去请老刘大夫。 金斗和金壶也擦了把眼泪,去厨房熬药,江氏也忙去帮忙。 张婆子哼了一声,还是去打了一盆热水,给王永富把脸上身上的血擦了,换了件上衣。 王永珠虽然不懂医术,可看王永富这样,真的是命悬一线,心也提起来了。 尤其这时空医疗条件有限,能不能保住命,真要看老天爷了。 虽然这大哥有各种病,可要真看着他死,也不忍心啊。 再看王老柱,此刻才回过神来,眼圈微红,手发抖,“老大——老大——”想摸一把老大,又不敢。 张婆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帕子往盆里一摔:“行了行了,别在这里碍着事,出去看老刘大夫来了没——” 把王老柱给推了出去。 然后才小声的问王永珠:“闺女啊,你说老大这,不会是真不行了吧?” 给他擦脸上的血的时候,要不是摸到鼻子哪里还有热气,张婆子都要以为王永富已经去了。 再心狠,说不管他了,可看着老大躺在那里,张婆子心里也不好受啊。 王永珠自己心里也没底,还要勉强安:“放心吧!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前两次都能撑过来,这次想必也能——” 说到这里,她心里一动,轻轻踢一脚还在嚎哭的金罐:“大点声哭,在你爹耳边哭,边哭边喊你爹,多说些你爹万一去了,你们兄弟三会很可怜的话——” 金罐茫的看了看王永珠,老姑这是说真的还是嫌弃自己哭了? 一时愣在了那里。 “哭啊!”王永珠瞪金罐一眼。 金罐身子一抖,吓得立刻抱着王永富嚎起来:“爹啊,你千万别死啊!你死了罐儿可咋办啊?娘不要我们了,爹你要是死了,罐儿以后就没爹没娘了!又不喜我,老姑那么凶,我们以后的子可怎么办啊?爹,你别死啊——” 倒是哭得真情实起来。 王永珠要不是看地点气氛不对,都要被气笑了。 还好,因为王永富今天一直挂心林氏和金罐,晚上喝药的时候,金壶劝了好几次,他都说等一会,这个时候,药在灶屋里还是温的,加热起来也快。 热热的药稍微放凉了一点,金斗和金壶两兄弟给王永富喂药,却发现已经药都喂不进去了。 金斗端着药的手只哆嗦,药汁子都快给抖出来了。 张婆子上前劈手把药碗给端了过来,狠狠的道:“都是些没用的,我看得上你们哪一个——”说着坐到王永富的面前,头一扭。 “珠儿,来,给你大哥把嘴巴捏开。” 王永珠答应一声,上前,轻轻一使力,王永富的嘴就忍不住打开了。 张婆子动作练的捏着王永富的鼻子,十分迅速的将药给灌了下去。 昏中的王永富不由得咽起来,虽然这咽的速度赶不上灌药的速度,好多都顺着嘴角到了衣服上,可好歹也灌进去了。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