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温见琛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在最后关头猛地停了下来,将脸埋在她颈边,急促地呼着。 裴冬宜愣住,茫然地睁着眼,“……温见琛?” “我在。”他低声应道,抬头亲了一下她已经有些红肿的瓣。 她傻乎乎地问了句:“不继续了吗?” 温见琛呼一滞,低声笑了两下,嗯声道:“不继续了,说好今天只抱抱的。” 裴冬宜哦了声,呼出口气,然后眯起眼睛,咕哝道:“……我困了。” 脑子缺氧能不困么,温见琛拨开贴在她脸上的发丝,低声说了句:“困就睡吧,一会儿我叫你。” 裴冬宜转头把脸藏在他怀里,躲开明亮的光,阖着眼开始酝酿睡意。 她温热的呼从掉了纽扣的衣领往里钻,洒在他赤的皮肤上,他像被火烫到一样,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全身瞬间变得紧绷起来,轻扶在她上的手下意识一用力,紧紧掐住了她的。 裴冬宜吃痛,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觉得肩膀上突然一痛。 “嘶——干、干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声响起,不得不说,这种声音她是悉的,陡然便红了脸。 温见琛在她肩膀上出一个红的印子来,意地松口,“好了。” 裴冬宜抬头瞪他,却看见他眼中似有零星斑驳的星光在跳动,那是倒映在他眼底的光。 他温热的呼伴随着有些沙哑但很好听的轻笑,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她完全笼罩。 抱怨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她抿抿嘴,转头挡住脸,开始认真酝酿睡意。 睡着之前她还觉到温见琛又亲了亲她的脸,糊糊之间,“亲亲怪”这三个字浮上心头。 午睡很难睡得长,裴冬宜觉自己睡了很久,醒来才知道刚过了一个小时。 温见琛在接电话,应该是家里人的,他说:“秋秋还在睡……哦,刚醒了。” 她翻了个身,把头枕在手掌上,看他讲电话。 挂断通话之后,温见琛道:“醒了就起来吧,大哥大嫂回来了,我们也该过去爷爷那边了。” 裴冬宜眼睛从上爬起来,整理好之后跟温见琛一起出门,下楼的时候宋姐说温致礼已经去主楼了,俩人便加快脚步往外走。 他们到的时候,温见善和盛明菱正在跟温致礼说他退休的事。温致礼在集团里负责后勤工作,这是整个集团业务里相对不重要的部分,要找人接手非常简单,既然他想退了,温见善也懒得阻止。 见到温见琛过来,温见善问温致礼:“二叔真的想好了,名下股份真的要转给阿琛?” “只是转一部分,又不是全部。”温致礼笑笑,“反正我的东西以后都是留给他的,现在给,不过是提前几天罢了。” 温见善看一眼温见琛,突然乐起来,对他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老头说你是来抢家产的,各种防着你,生怕你拿了温氏的股份,现在好了,都不用抢你就有股份了,年底记得参加股东大会啊。” 他说的老头,是他亲爹温致仁。 老温董也在,但他对长孙这番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说的不是他儿子似的。 只劝了句:“你做人不要这么记仇,猴年马月的事还记那么劳,小心阿怀学你,以后有你生气的。” 温见善撇撇嘴,扭头一看,盛明菱在连连点头,他脸立马就黑了。 开始怪气:“盛总这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小气?” 盛明菱装傻,“我说了吗?没有吧,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呢?” 温见善嘴角一,立马就准备反驳,温见琛见状用手肘碰了一下裴冬宜,裴冬宜马上就起身去拉盛明菱。 “大嫂,我有些私事跟你说,我们去那边说啊。” 盛明菱被裴冬宜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走的时候还故意回头看了眼温见善,挑衅似的呲了呲牙,然后大摇大摆走了。 这副嚣张的样子把温见善气个倒仰,要不是温见琛眼疾手快摁住他,他怕是要冲过去跟盛明菱理论一番。 “哥,哥,别冲动,冷静,冷静!” 温见琛安抚了一句,又问:“你跟大嫂闹什么别扭啊,平时也不这样啊?” 这种斗见面似的状态在他们刚结婚时常见,但随着时间推移,盛明菱怀孕,阿怀出生,他们的情已经变得很亲密了,怎么今天突然又斗起来了? 但温见善不肯说原因,温见琛怎么问他都不肯说,于是家里人就将原因归结为天气燥热,心情烦躁。 老太太吩咐佣人:“跟厨房说,多熬点绿豆沙和酸梅汤,今晚每个人都要吃点,下下火。” 之后随便找了个话题,一家人就七八糟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地聊了起来。 裴冬宜和盛明菱在门外落地窗边的小桌子边坐下,佣人送来花茶和点心干果。 裴冬宜先跟盛明菱道谢:“包包我都超级喜,大嫂实在是破费了。” “几个包而已,你喜就好。”盛明菱端起茶杯抿了抿,继续道,“你叫我出来,不会是只想说这件事的吧?” 还不是怕你和大哥打起来,裴冬宜在心里吐槽,表情却很乖巧,她点点头,“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和大哥的意见。” “说说看。”盛明菱有些好奇,一边示意她说事,一边慢地剥着盘子里的巴旦木。 裴冬宜于是将她和温见琛对基金会的设想说了,盛明菱听完,对她出赞许的目光,“这是好事呀,回馈社会,也给自己积德了。” “我们倒没想这么多,只是温见琛最近总有些病人是因为经济原因放弃治疗的,就想能帮一个算一个。” 裴冬宜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盛明菱看着她一脸乖巧的样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神,笑了起来,“看来让你们去参加节目,是参加对了,我看你们现在比以前关系好很多。” 面对这个问题,裴冬宜没有躲避,而是很认真地点点头,“以前没什么时间相处,我们都不了解对方,现在天天都见面,已经很很啦。” 这就是实锤了他们以前没有住在一起,盛明菱失笑,也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意识到暴了秘密。 顺着基金会的话题,盛明菱跟她聊了很多,早在未出嫁之时,她在盛家就是主要负责慈善这一块业务的,所以有不少过来人的经验可以告诉裴冬宜。 聊了半个多小时,差不多也说完了,她道:“好啦,你们平时工作忙,这些事就给专业团队吧,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时不时就关心一下比较好,做好监督工作,毕竟这来来往往在手头上过的,可都是你们自己的钱。” 裴冬宜连连点头表示受教,又说温致礼从京市带了很多礼物回来,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大嫂喜那件就拿去玩啊。” 盛明菱笑眯眯地将剥出来的巴旦木果仁递给她,用巾擦干净手,“不用啦,二叔也给我和温见善带了礼物的。” 妯娌俩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往屋里走。 刚进客厅,就见原本还在笑着的温见善立刻拉下脸来,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了。 啊这…… 裴冬宜觉得头疼极了,冲温见琛皱皱鼻子,悄悄一摊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温见琛笑着冲她招招手,“秋秋,快过来坐,说收拾了几件首饰给你带回去拍艺术照戴。” “真的么?谢谢!”裴冬宜一听居然有这种好事,立马颠颠地跑过去了。 盛明菱慢悠悠地跟着过去看,鸟都不鸟温见善,任凭他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吃晚饭,按照排位,盛明菱跟温见善坐在一起,对面就是裴冬宜和温见琛。 这边温见琛给裴冬宜盛汤夹菜,裴冬宜戳戳他说排骨好吃让他多吃点,一派岁月静好。 裴冬宜还抓紧时间问温致礼:“爸爸,佘阿姨……是不是有个同事叫连梦的啊?” 连梦,是章家的真千金被养父母收养后取的名字,后来虽然跟章家相认,但彼此情那么差,又没待几天,想来应该没改名字。 温致礼还愣了一下,“……这是、冬宜你的朋友?” 温见琛应了句:“章家那个后头认回来的。” “哦哦,是那个姑娘啊。”温致礼恍然大悟,“没听说,回头我帮你问问吧。” 话音刚落,对面又热闹起来了。 盛明菱想夹一块烧鹅,温见善偏也伸筷子过去,要跟她抢同一块,她收手,温见善也不要了。来回推拉几次,立马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裴冬宜一脸紧张地看看大家的神,却发现众人都一脸淡定,尤其几位长辈,跟瞎了聋了似的,该吃吃该喝喝。 裴冬宜:“……”觉我们家的人都心大得很。 温见琛给她夹了个小鲍鱼,“好好吃饭,别光顾着看热闹,别人家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对面俩人立刻同时看向他,面不善。 温见琛淡定地摆摆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裴冬宜:“……”觉全家只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刚吃完饭,盛明菱跟温见善之间的矛盾就完全爆发了,开始吵架。 盛明菱看起来非常生气,痛斥温见善:“这世上那么多人没老婆,怎么就让你走狗屎运找到老婆了?小气得要死,心眼比莲藕都多,讲又不听,无理取闹第一名!你居然有老婆,你还不珍惜,就知道凶,凶什么凶!你也配有老婆?你老婆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裴冬宜:“???” 她震惊地看向温见琛,见他抿着嘴在努力忍笑,一时间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温见善不甘示弱,反击道:“就你这火爆脾气,不讲道理的人都能有老公,我凭什么不能有老婆?我看你老公才脑子有病!” 裴冬宜:“!!!” 好家伙,现在吵架都要自己骂自己了吗,我不李姐jpg 这俩人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骂了自己,继续对线,盛明菱让温见善说说她怎么不讲道理,“说不出来你就是狗!” “你不接我电话,还夜不归宿,我才说了你两句你就发脾气,说我小心眼,你这要是叫讲道理,道理都不答应!” “我早就跟你道歉了,我没接电话是因为没听到手机铃声,夜不归宿是因为我的朋友生病她在容城没有其他亲人我去看看她,这很难接受吗?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那你为什么说我小心眼?” “你一直揪着一件事不放,给我掉脸子,难道还不是小心眼?你就是小心眼!” 俩人互不相让,简直是加强版菜互啄,吵架理由让人非常无语。 裴冬宜看着有点担心,就好心地劝了句:“大哥大嫂,你们别吵了……” 温见琛一听她出声,就立刻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听这两口子异口同声地道:“弟妹你来评评理!” 裴冬宜:“啊这……” 温见琛连忙把自家太太拉回来抱着,对兄嫂道:“你们吵你们的,不要连累吃瓜群众。” 说完扭头埋怨裴冬宜:“你出什么头,逞什么能啊,没见爷爷和我爸都没吭声么!” 裴冬宜靠着他,一脸的哭无泪,谁知道你家吵架是这种画风啊!嫁进来之前也没人告诉我啊!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