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老伴,碍着你臭小子什么事了?” 花婶自诩是个相当能干,且能“立牌坊”的女人了——虽然她是有点八卦,是有点东家长、西家短的,可她绝对没有动过心啊! 自从她老公病逝以后,她就打着包袱出来大城市里工作,挑起一家的重担,一个女人拼命养家糊口了。 对她来说,在她们那,寡妇想找“老伴”,那就是件丑事,说她想找老伴,那就是侮辱她啊。 当初她来了万家,做住家的保姆,万家对她好的,包吃包喝包住,每个月给的钱也相当的厚道,她每个月几乎都能把工资全存下来,寄回老家去。 这一干,就是足足二十年。 说她是看着万眭长大的,那是一点也没过分了。 这二十年了,她都从没想过要再找一个人继续过,就目前这样,在万家过着舒坦子,看着小万总一天天成人,再看着他跟媳妇斗斗嘴,就舒坦的。 “花婶你知道你为啥这么管闲事么?”邵兵一碰上花婶嘴也毒。 “为什么?” 花婶一句“为什么”问出口,这才反应过来,擦,这小兔崽子,是拐弯抹角骂自己“管闲事”呢!不,不是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骂了…… “我怎么管闲事了?我管谁闲事了?我给你介绍妹子相亲,那是管闲事么?那是害你么?那是喂你好啊!你个心狗肺的小兔崽子!” “花婶你可别岔开话题……”邵兵难得的伶牙俐齿,“你这么管闲事,就是家里没个男人拴住你,让你忙得本没时间管闲事!你还是先忙着给自己安排安排相亲吧,可千万别闲到打我的主意!” 说完,邵兵就脚底抹了油,溜了。 本就没再给花婶一点继续反驳他斗嘴的机会。 “我去!你个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开你花婶玩笑是吧?!信不信花婶给你皮都剥一层下来的?你别跑你有种就给我站住!” 花婶叉着,哪里追的上邵兵,只能大声在后面骂骂咧咧。 “花婶,谢谢你的柠檬!”邵兵嘿嘿一笑,把杯子直晃悠,然后就没影了。 “臭小子!” 花婶也懒得追邵兵,在后面抱怨了两句,心道,这臭小子就是缺个媳妇管管,以她花婶在这个小区里这么多年的好人脉,她就不信了,还不能给邵兵介绍相上一个靠谱的姑娘? 说干她就干了! 她想了想啊,邵兵这样的,人又直又不会拐弯,就喜去厨房里偷吃上一口的,就得配一个温温柔柔,说话轻言细语,且烧饭好吃的姑娘。 她把小区里那些同样是干保姆啊,保安啊,各种类型的大叔大婶的女儿们,都细细在脑海里想了一遍,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妹子呢,是小区里园丁草叔的独生女,叫朵朵,是个幼儿园的助教呢!脾气那是好的不得了的,讲话也是细声细语温柔的很,跟花婶那个大嗓门,是完全不一样的调调,听起来,就跟棉花糖一样,可好听了。 长相么,也是普普通通,跟邵兵一样,都有点黑,个头倒是高的很。 在花婶看来,那就是跟邵兵很般配啊。 这关键是吧,人姑娘,股大,好生养……娶媳妇就得娶这样的!当年花婶嫁人的时候,人村里的媒婆就是这么夸花婶的。 花婶觉得很有道理啊,要不是她股大好生养,怎么会生了个大胖小子,还能死了丈夫一个人独自扛起一个家来? 这到大城市打工的二十年里,她可是几乎都没生过病呢!身体好的不得了~跟外面那些动不动就生病请假的保姆比,那简直就是劳模。 花婶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好,邵兵要是能跟草叔的女儿看对眼了,那绝对就是一对良配。 再说了,草叔这个人吧,脾气也好的,平时就默不吭声地跟花花草草打道,整个小区的花花草草都是他在收拾,养的那可都是没话说。 据说啊,仅仅是据说。 花婶也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听来的八卦消息了,说是草叔的老婆,那是直接难产死在生孩子的手术台上了。 后来草叔就直接一把屎一把地把自己的女儿拉扯长大,又当爹又当妈。又好多人看草叔人好啊,就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没接受,怕后妈会对自己的女儿不好,就一直没同意。 这什么样的爸,带出什么样的闺女啊! 看草叔女儿朵朵那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就知道草叔那平时是怎么培养出来朵朵的。 这么好的老丈人,要是邵兵有福气摊上了,那也是一桩美事啊! 花婶简直想为自己点个赞啊,自己这打算的太周到,太全面了。 她决定了,明天就去试探试探草叔的意思!嘿嘿嘿! 这花婶,说行动就行动,早上去菜市场买完菜,家门都没进,就先去草叔那园丁住的小花棚外面先摇头晃脑地晃上了一番。 大家都习惯说“草叔的小花棚”,其实也不是棚子。 这可是本城相当贵的别墅区了,怎么会在小区里搭棚子这种不雅的建筑?那就是一个尖顶的小屋子,外面挂了各种园丁的工具,也就是小了点,其实还漂亮的,跟整个小区里的别墅,还呼应。 尤其是草叔人心思细腻,屋子收拾的也干干净净,花棚子外面,还种了各种各样的爬藤植物,一到天,看起来就像是个被鲜花包围了的小窝,很是温馨浪漫。 在这么漂亮的花棚子外面,花婶也不好意思大着嗓门说话了。 她鬼头鬼脑地冲着花棚子里探了探头,想看看朵朵在不在家,要是朵朵在家么,先跟对方聊会儿天,客套客套几句,打探打探朵朵有没有男朋友,那是最好不过了。 可那小花棚外的栅栏上,竟然上了一条致的小锁链,还上了一把小锁?! 花婶费了好大的功夫,都没能给打开,只能讪讪地垫着脚,往花棚子里头张望起来。 “朵朵?朵朵?朵朵你在里面么?”花婶小声像是叫猫似的叫着。 这个点,草叔肯定应该在小区里忙着养花养草了,平时草叔这人勤快,五六点就起浇花那都是常事。 至于朵朵么,幼儿园一般九、十点才上课,这会儿应该还没出门呢。 花婶正叫着,没人应她,可那屋里的门,冷不丁就突然开了。 花婶一阵窃喜,还没等她的笑浮上脸,就立刻凝住了——一条大黑狗,咬牙切齿、凶神恶煞地冲着她就从屋子里往外冲过来。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