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王助理突然一愣,有种不好的预。 话已至此,只有傻子才会听不懂了,井意远也没有再卖关子:你走吧,我这里不太适合你,这个月的工资我现在就转到你的微信上,你再找好地方吧。 井意远的语气里透着冰碴子,丝毫没有不舍的情。 王助理还不肯死心,想挽救一下,可惜井意远不是别人。 心软这两个字只会出现在对他重要的人身上,对于这种可能伤害到他的人物一丝怜悯之心都不会出现的,也不能出现。 * 井意远现在手上的剧本并不是什么大剧本,只是一个谍战片中客串的小角而已。 井意远所饰演的这角名叫张旸,是个被俘虏的细,昨天拍的绑锁链的戏份,就是在审问过程中。 而费闻饰演的便是本片的男主角魏肖,是个军营里当官的。 谍战片总是与战争沾边,这部影片也是在战争背景下,两个不同的间谍情报组织积怨多年,但在真正的战斗打响之时,二者又重归于好携手并进击退敌人。 今天的戏份不算多,井意远还以为可以落个清闲,没想到接下来要拍的居然是动作戏。 动作指导的力气不小,每一个动作都是真实刀的上,井意远和他对上的时候,那是结结实实的被摔了几个过肩摔。 好,各机组准备,演员不要再动了啊,三,二,一,a。 导演一声令下,费闻就开始说台词:张旸?你倒是厉害啊,竟然能从审讯房里逃出来。 张旸身而上想要越过魏肖去往他身后的城池,却被魏肖三两下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你不要命了?城墙外面全是敌军,现在过去你就是送死。 可是!那里还有我们的所有情报!包括你们组织,包括我们祖国的各类情报啊!!张旸的嗓子都吼哑了,情绪非常动,一个劲的想要往前冲,却屡次被魏肖拦下。 放开我!!放开我!!魏肖!!情报员就是要和自己所收集的情报在一起,就算是尸体腐烂,也得带着它一起腐烂,那么多情报被敌军知道了,我们 张旸哭的分不清哪是鼻涕哪是眼泪,全部织在一起,面部表情扭曲的紧。 也不知道导演组是成心的还是怎么着,戏份明明已经结束了,却迟迟不喊卡,井意远愣是硬生生的多哭了一分多钟。 好,卡卡卡!小井,费闻你们两过来一下啊。 导演的声音好像动的很,看着两个人缓缓走来,连忙了两张塑料凳子给井意远二人。 小井,最近是有好好琢磨剧本吗?从上一场戏开始你的状态就不对了哎。 导演说话把井意远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他张了张嘴想去解释,却发现因为刚刚哭的太卖力以至于现在的嗓子状态就像是被狗屎糊住了一样。 但导演的话也没说话,只是个大气而已:啊,这个状态不是说你的不好啊,是说你好,从上一场戏开始你的表现是越来越好了,这几天受到什么启发了吗? 井意远哪里有什么话说,只是这幅身体换了个戏的主人而已。 啊哈哈哈哈,好了,暂时不说这个,我看你们两今天的状态都好的,要不我们今天把雨战的戏份给拍了吧。 雨战戏份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下雨的时候魏肖和张旸同闯入城里的敌军碰子弹的打了一架。 做导演的都发话了,哪里还有井意远他们这种小演员抗议的时候,这种时候自然是越识相越好了。 好,来,雨水准备,三,二,一,a。 战斗部分都是动作指导很早开始就一直在指导的,所以井意远也算是身体形成了应反应了,但是这吊上威亚,井意远还是头一次上。 换做原主可能早已经习惯了威亚,但是井意远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吊威亚也只是曾经听闻过,原以为就和去玩玩蹦时系在身上的黑安全带没有什么差别,没想到带上去上天的那一刻。 井意远就后悔了。 这威,也不知道是故意绑得那么紧,还是必须得将两条腿分得特别开。 井意远的两腿之间一个脆弱的小东西,被黑的威亚迫的都没了知觉。 不仅仅是两腿之间,就连绑着系带的大腿也被摩擦着,愣是觉一层皮都被磨掉了。 井意远疼得头皮发麻又不敢说出口,说出去一来丢人,二来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看又不中用的花瓶。 虽然这个印象在别人的心里估计已经是深蒂固了,但是从穿书那一刻起,井意远就注定不会走原先的老路。 不仅仅要和人打好关系,他还要让所有人都尊敬他,对他敬佩得无话可说。 这样或许在被主角攻和主角受对付的将来,还能够有人会伸出援手帮上一二。 从威亚上下来的时候,井意远已经觉不到自己的下肢了,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晃悠,丝毫不敢让两腿摩擦起来。 怎么了?费闻不知道从哪出来,如果他嘴角没在偷笑,井意远还以为对方是来关心他的。 麻烦费大影帝您请圆润的滚出我的视线范围可以吗?井意远小心翼翼的扶着墙,站直了身子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狈。 走了。费闻看到意的画面,立马变了一张脸,收起笑容,只留下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 井意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没有助理帮忙下回到酒店的,想到这里他又突然后悔自己太早把助理开除了。 再怎么说也得找好下家,或者等自己不拍戏了再做打算。 是他心急失策了。 虽然在剧组已经换了干衣服,但淋过雨的粘稠还在井意远点身上挥之不去。 刚进房间,他就奔着浴室去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换衣服时,那几条淡淡的红痕,此刻已经全部肿了起来,一眼望去,甚是骇人。 井意远也不知道是只有自己这样,还是同样吊威亚的人都会发生这种情况。 不过好在睡觉前,井意远在酒店的行李箱里找到了药膏,抹上去清清凉凉的,确实舒服不少,看起来是量身定做的。 第二天早上起时,井意远以为即将是一个美好的清晨,可腿还没有伸到地板上,撕裂就一阵接着一阵向他扑面而来。 就这么一个人一瘸一拐走到了片场,井意远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小井?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上次威亚吊太紧啦?怎么走路成这样了?导演也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猜了出来。 井意远没什么话想说,只能憨厚卖脸赔笑。 只有做到化妆间凳子上的那一刻,井意远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不用走路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情。 听导演说,你今天腿出了点问题?哪里出问题了?昨晚是去蹦迪了,还是和人睡一觉去了?费闻依旧顶着本该高冷霸总的脸说欠揍的话。 ?你管我?就算是去,也不会和你这种深井冰一起好吗?井意远不想理会费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费闻划进了死对头的范围内。 原以为费闻狗嘴里还能蹦出来些什么,没想到对方却换上高冷霸总的认真表情贴到井意远点耳边问着:昨晚擦药了吗?嗯? 第3章 井意远还不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费闻离他太近得他浑身不适起来。 去去去,离我远点,你一过来我腿更疼了。 井意远夸张的驱客,费闻还是站在原地不动,面上的神有些严肃,眉头都拧到了一起,是井意远第一次看到费闻时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正想站起身去倒杯水,费闻却拉住了井意远的手放到鼻下嗅了嗅:嗯,看来是有擦药,原来传闻是确有此事啊? 说完,费闻转身就走了,留下井意远一个人楞在原地。 什么传闻他竟然一概不知,想去找个人问清楚,井意远在剧组里又没有特别悉的人儿,助理也被他好死不死地辞退了,真是世事人。 不过好在化妆师小姐姐人好,井意远化妆时问了几句,对方却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最后的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总不能对方不想说出来,井意远还要把别人的嘴给扒开看看对方想说什么吧?估计不但看不到,还能面欣赏一下人家早上吃的腌菜粑粑。 好啦,演员已经就位了,道具组爆破准备好啊! 今天是井意远的杀青戏,张旸最后自己同魏肖在硝烟保住了情报,死在了敌人的炮弹下。 可能是因为井意远是第一次受到拍戏杀青的氛围吧,对于这个要分别的觉并没什么太大的触,不过他稍稍有点期待。 以前看过的娱乐圈剧组杀青的时候,剧组都会送上鲜花,大家再聚上一餐,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个待遇,井意远一直这么想着。 费闻站在井意远身旁等着导演喊入境,光从井意远的右侧脸庞缓缓落下,没了世界美好。 费闻一时间看得有点愣神,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直到导演喊入境时才回过神来。 好,演员入境,台词说完后,道具组爆破。 井意远从放松模式进入了戏模式,原本悠闲的脸庞此刻是悲伤的意味。 魏肖!你找到了吗?敌军马上要进城了,我们得在那儿之前将情报毁掉! 硝烟之中,张旸在目疮痍的尸体之中寻找着接人的面容,可尸体上血痕遍布,更有不少被炮弹炸的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你不要着急,等等张旸,我好像找到了,你来看看这是不是情报接人? 魏肖从一堆尸体之中扒出一具狠狠护着口已经看不清模样的男尸,张旸瞧了一眼,心里谈不上是喜悦还是难过。 赶紧处理掉吧。魏肖扒开这人口的衣服,将一摞厚厚的资料放到了张旸的手里,随后下外套盖住了这具尸体。 张旸抹了抹眼角即将下的泪,将资料全部点燃,拍了拍地上被衣服盖住的男尸:辛苦了,兄弟,接下来就给我们了,再见了。 突然轰的一声。 周围的天空都好像变了颜,张旸站在一片藉之中,魏肖大喊着:危险!张旸!趴下!! 可已经来不及了,炮弹的影响力极大,张旸虽然反应迅速,却终究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魏肖的手颤抖着,双腿基本上已经被炮弹炸毁,却用双手前进着,将张旸手里的情报再次点燃烧尽。 眼看着化作尘埃,魏肖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张旸刚刚因为拿了情报还攒紧的手。 你怎么比我先走一步呢?你等等,我马上就去告诉你,我们的使命完成了。 当最后的台词说完时,剧组全部呼起来,第一个人的杀青意味着即将离收官不远了。 看着演员将自己脑海之中的画面重现出来确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让人充了成就。 而此时的井意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爆破声响起,他大概是离爆炸源太近,卧倒时一阵头晕耳鸣,倒在地面上后耳鸣消失,但随之而来的是周围的声音也就此不见了。 井意远一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因为自己的动作毁了正在拍摄的画面,就这么想着也不敢抬头看一眼是否已经结束了。 费闻站起身的时候,先是和剧组的各位打了个照面,随后忍不住就看今天的主角,已经杀青的井意远。 可在在场所有站着的人之中浏了一圈,费闻都没有发现井意远,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立马回到了拍摄场地。 刚到达目的地,就看到地上赫然躺着一个脸朝下一动不动的人,费闻心猛的一惊,赶忙跑了上去。 井意远有一点神志不清,不知道是为什么,早上起时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太对劲,但觉并不强烈,经历了爆破之后,一瞬间全部涌而出。 导演!打120,井意远昏了! 偌大的场地,一个注意到井意远的人都没有,费闻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大概是觉得这人未免混的太差,过于可怜了。 * 睁开眼来,是纯白的天花板,手上有冰凉的触,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再往下坠落,鼻腔里除了爆破产生的硝烟味就是消毒水的气味,刺鼻的很。 井意远张了张嘴想发出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说出口了,还是没有做到,只是他自己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就连这个环境的大环境音也不曾受的到。 守在井意远边的是导演组的助理和恹恹睡的费闻,瞧着井意远坐起,费闻才有了动静,问着:你生病了怎么不说? 井意远看在离自己不过一米远距离的费闻嘴动了动,自己却不曾听到声音,他心底有点惊慌,却又没有表出来。 而另一边的费闻看见望了一眼自己却又不说话的井意远心急起来。 昨天回去你没有好好擦药吗?怎么医生说你和被待过一样,口腿上到处都是擦伤,昨天的雨戏拍完你助理也没给你喝碗姜汤驱寒吗?发烧发成那样自己也不知道? 费闻也不知道哪来的心情,竟然还一句一句地去问,站在一旁的导演组的小助理都看呆了。 但费闻好声好气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答,他又一连着问了好几遍,依旧没有任何回音,甚至井意远都不曾看他一眼。 费闻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自己救了井意远,却得不到对方一个眼神,正怒气冲冲地想冲上去询问时却被那导演组的助理拉住了。 费影帝,我看井哥不像是不会回答的人,我觉这儿好像出了点问题。说完,指了指脑子。 费闻瞳孔一缩,开始求证起来:井意远?井意远?你要是没事的话就看我一眼,或者说句话也行?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费闻依旧没有得到回应,等不到答案后,他立即破门而出,到护士台去找医生了,将这呼叫铃当做摆设一样。 医生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打扮得人模人样,长得也不差,说起来有点斯文败类的模样。 井意远看到医生进来的时候人都是懵的,刚刚他自己看着窗外好长时间都已经再三确认过了,他,似乎,听不见了。 看着医生的到来,井意远也放心的将自己的结论说了出来。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