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分期二十年的借贷单子就此开出,侗王自还未开业的银行领出一百万元。 西王算清利润后,竟在银行本钱里将该分与他的盈利给提走。 “哪有这样的人?”曹翰鄙夷到:“贪婪,贪得无厌,不知廉这些词用在他身上毫不为过。” 柴宗训笑到:“一个没有自己文字的部落,哪知道什么叫礼义廉?他们只知道强者为尊,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他若是不贪婪,咱们还不知道从哪入手呢。” 曹翰说到:“若以这西王为行长,恐怕将来银行的账目连年亏损。” “银行亏怕什么,”柴宗训笑了笑:“不过亏的是账目,是纸,但只要苏禄以大周银行纸币为法定货币,这个国家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曹翰摇摇头:“可我还是不太喜这西王,若能有侗王署理银行,情形将会好得多。” 柴宗训解释到:“侗王学习过中原文化,有见地,也有谋略,但以他为行长,西王必定反对。” “侗王为行长,我们须耗费大量力来扶持他。苏禄虽不似大周有许多豪强世家,但王公贵族也不在少数,非得西王这样鲁莽之人,铁腕手段杀上一批震慑住,银行才能稳定的发展下去。” “我原以为,苏禄银行会像大周那般麻烦,现在既有西王,他想赚取利益就得去解决麻烦。对于大周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钱。凡事只要能用钱解决,那就不叫事。我想,不出几,留下工匠,其余舰队就可以归国了。” 的确,当柴宗训本属意曹翰来署理银行,但他却没有这份勇气。 赵德昭署理银行后,虽然赵匡胤总领朝政,门生故旧天下,但弹劾的折子仍然不少。 魏仁浦身为士子榜样都能被弹劾气死,曹翰虽深得信任,但毕竟朝中基浅,怕是一样扛不住弹劾。 现在不过花一点纸,就能让西王主动扛雷,何乐而不为? 曹翰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苏公子,苏禄会不会有人反对银行而造反?倘是西王被推翻,此番出海岂非白费?” “三王都赞成的事情,即便有人造反,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柴宗训说到:“何况侗王不是签了很多惠民的举措么?不管是中原的百姓,还是苏禄的百姓,谁不向往好子?” “当我主张开办银行,就因为相信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管造反的人有多强大,得不到百姓支持,最终必会失败。” 一旁的董遵诲了一句:“老曹,你也别咸吃萝卜淡心了,反正跟在苏公子身后,绝不会走错路,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回国吧。” 柴宗训没忘记要带回去的东西:“趁着这几,我们四处转转,凡是中原没有的物产,都给他一点回去。” “苏公子,”樊若水说到:“此事只能暗中进行吧,我中原天朝上国幅员辽阔,何种物产没有,若是明目张胆去拿苏禄物产,恐引人笑。” “樊大人啊樊大人,”不用柴宗训开口反驳,董遵诲便说到:“我怎么记得你当因屡试不中,才改为研究长江水情,怎地如今却尽是书生酸腐之言?” “诶,”曹翰说到:“老董,谁说书生尽是酸腐之言?” 曹彬曹翰俩兄弟虽出身武将世家,却是中过科考的,算得上文武双全。 董遵诲解释到:“我的意思是,要领会苏公子的意思,别讲求虚名,得来实的。” “走吧走吧,讲求实际,去寻红薯吧。” 樊若水留在馆驿与三王应对,柴宗训三人踏上寻找红薯之路。 为了不至于在海上路,柴宗训还是特邀陈烈钧随船。 苏禄岛虽大,但里面俱是原始森林,老百姓都是沿海而居。 环着海岛一圈,并未发现红薯踪迹。 三人只得离开苏禄本岛,去往别的岛寻找。 驾着旗舰走了数,的确发现了一些中原没有的物产,但哪里有红薯的踪迹? “苏公子,是否典籍记载有误?”曹翰问到:“寻了多都未找到,怕是本就无此物吧。” 柴宗训清晰的记得,红薯就是明末状元徐光启自苏禄引进,怎么可能没有? “再去其他岛屿看看。”柴宗训说到:“我绝对没记错,可能此物尚未被苏禄百姓发现。” 陈烈钧眉头微皱:“连来,我一直在回忆,为了采买贸易所需货物,苏禄三岛都曾走遍,但确未见过苏公子形容之物。” 柴宗训说到:“这东西不值钱,当然难入陈兄法眼,还是去往下一岛屿继续寻找吧。” 旗舰再次启动,前往下一岛屿。 陈烈钧介绍到:“离开此处,前面就是巴拉望群岛。” “还有多远?”柴宗训问到。 “以这艘大船的速度,不停航的话,两吧。”陈烈钧说到:“不过此处须小心些,常有海盗出没。” “这里离巴拉望和苏禄都不远,怎会有海盗?” “就是西王的护卫。”陈烈钧略有不齿:“西王常命手下军士在此处劫掠商旅,供其挥霍。” “东王和侗王不管么?”柴宗训问到。 “东王只愿享乐,不愿理事,侗王时常会管一管,但狗嘴里岂能抢出骨头来?”陈烈钧说到:“发展到后来,倘有商旅遇上海盗,主动些稀罕物出来,倒能保得平安。” 董遵诲笑到:“如今西王正在苏禄岛开办银行呢,哪有时间做海盗。” “董大人,曹大人,苏公子,”传令兵忽地急急忙忙进来:“前方发生海战,战况烈。” 几人急忙出仓,瞭望架上的兵士大呼到:“董大人,前方似有商船遇到海盗,十数艘海盗船与两艘商船正在战中。” 柴宗训当即下令:“火炮调整角度,瞄准海盗船开炮。” 瞭望兵说到:“苏公子,目前距离较远,不在火炮程之内。” “全速前进,”柴宗训喝到:“支援商船。” 陈烈钧劝到:“苏兄,这海盗极有可能是西王的护卫,倘是打伤护卫得罪西王,会不会有损开办银行?” “那就不要打伤,全歼,不留活口。”柴宗训冷冷到。 “这…”陈烈钧还想劝,但不知该怎么说。 柴宗训淡淡到:“陈兄先前说过,来往于周边海域的商旅,多是我中原遗民?” “是的。”陈烈钧应到。 柴宗训说到:“皇上有过旨意,四方胡虏,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海外若有蛮夷敢欺辱我中原人,同样格杀勿论。” 听到这话,陈烈钧顿生一股豪气:“杀,杀光这群蛮夷。” 接近火炮程,只见十几艘小艇围着两艘大船,大船上浓烟滚滚,而小艇上的人还在不停向大船上着火箭。 柴宗训有些焦急:“到程没有?” “回苏公子,”炮兵说到:“将将够,但此时不能保证能打准。” “要打那么准干什么?”柴宗训喝到:“先开炮震慑这群宵小。” 舰首火炮率先开火,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海盗小艇旁掀起十数丈高的海浪,小艇晃晃悠悠就要倾覆。 海盗行劫之时,为保证机动,多用小艇,即便大船上箭攻击,也极易躲避。但遇上火炮,可就不中了。 第一发炮弹偏的有些远,兵士赶紧调整之后再次发炮,这次正中小艇。 巨大的爆炸声和水柱后,海面仅浮现一块木板。 剩余海盗发现端倪,纷纷放弃大船,掉头往旗舰这边冲来。 “来得好。”兵士大喜,赶紧调整角度,一炮出去,又一艘小艇没了。 海盗们惊诧不已,将小艇没的东西,已经超出认知范围,让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过去。 正犹豫间,又是一炮,虽未正中小艇,但爆炸起的海浪还是将小艇掀翻,海盗们全都落水。 “追上去。”柴宗训喝到:“别让一个海盗逃。” 此时海盗们发现这个超出认知的东西威力巨大,恐非敌手,调转船头就要跑。 即便小艇机动强,却也快不过旗舰。 虽然旗舰两边没有安装火炮,但船舷可是有子弩的。 海盗四散逃开,却为时已晚,船舷子弩齐齐张开,令旗一下,弩箭出,海盗被串成羊串落入海中。 两艘商船上火光四起,船上传出阵阵惊呼,有些急的竟已跳入海中。 眼见旗舰接近一艘快艇,董遵诲大喝到:“来几个人,随我一起上小艇去追海盗,让大船去救人。” 兵士一轮齐,将海盗全部落入海,董遵诲直接从数丈高的船舷跳了下去,一群兵士也跟着跳了下去。 陈烈钧看在眼里,呼到:“有此猛士,有此巨舰,有此火炮,何愁我中原不能称霸四海?我等遗民海上航行,再也不用看蛮夷脸啦。” 旗舰向大船靠拢,却也没有忘记发炮,西侧海盗被全部剪灭,只留东侧让董遵诲去追击。 大船终于经不住大火,开始慢慢散架,船上的人惊叫着朝旗舰挥手。 透过烟火,柴宗训才发现,大船上的人并非中原人,更不是苏禄人。thONgAdaY.NeT |